第72章 跟你在一起才不正经。……(2/2)
云栖久恍然大悟:“哦~懂了。”
乔乐安还在说着:“久久姐,如果苏白哥敢乱来,我跟你说,我不仅帮你撕小三,我还能帮你骂渣男的!真的!我刚刚真帮你骂苏白哥了!还差点被他打了一顿!”
许苏白烦躁地“啧”了声:“乔乐安,你再罗里吧嗦,信不信我真要揍你了?乔陆,你怎么不管管你妹妹。”
乔陆颇为无奈:“哎,我在看路开车呢,哪儿管得了啊……”
“久久姐……”
乔乐安还要跟她说话,许苏白取消了免提,把手机收回来,“你要找她你自个儿联系去,别烧我话费。”
云栖久不由得笑了:“许苏白,你怎么跟一小孩儿计较呢?”
许苏白:“还小孩儿呢,人家都快二十了,长得比你还高。”
“……”
乔乐安以前明明只到她耳朵的,怎么一下就蹿上去了?还都快二十岁了……
云栖久不由感叹,时光易逝,岁月如梭。
然后就听到许苏白挖苦人家女孩子:“感觉还跟十二岁似的,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云栖久泼他冷水:“你不也没个正经?”
“一般情况下,我都很正经的。”
“但我觉得你不正经。”
“跟你在一起才不正经。”
“……”所以她的存在,触发了他的bug,是吗?
这天儿怕是聊不下去了,云栖久让他好好请人家吃个饭,就挂了电话。
她打了个哈欠,拧开果汁的瓶盖,边喝果汁,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高。
然后,她把抱枕抱在怀里,继续看比赛。
电视的声音在房间里絮絮叨叨地绕着,听得她昏昏欲睡。
手机铃声好巧不巧又响了。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勉强接通,那头跟炸了一样,乔乐安哭哭啼啼地嚎叫:“久久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骂你的……”
跟上一通电话里的撒娇式假哭不同,她这回是真的在哭,把云栖久那点瞌睡虫都哭没了。
“怎么哭了?”她担忧地蹙着眉。
乔乐安吸着鼻子,低低地说:“苏白哥听到通话录音了。”
云栖久捏捏眉心,猜测她那会儿肯定用德语骂得很难听。
可她不是故意的,许苏白现在也把她骂哭了,她觉得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算了。
“你让许苏白接电话。”她说。
随后,她就听到了许苏白的声音:“心软了?”
“嗯,不都说是误会么?你怎么能把人家小姑娘骂哭呢?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要是真不懂怜香惜玉,你早就……”他的话卡在一半,大概是顾虑乔氏兄妹在附近,所以收敛了点。
云栖久听到他点烟的动静,他呼出一口气,悠然道:“要不是乔陆还在,我刚差点要动手揍人了。”
“你好暴力哦。”
“……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
“嗯,但我现在不气啊。”她把抱枕放回沙发上,关掉电视,把剩余的果汁一口喝掉,又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有点困,想睡了,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这么早睡?”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
“你这话听着,让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云栖久娇嗔骂了句,“不正经。”
今晚,她早早洗漱,吃了药就上床休息。
翌日醒来,再次收到了那个做自媒体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做自媒体的朋友自称是“橙子”,先前找她聊过很多回。
云栖久拒绝了几次。
现在,不知她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都接受心理治疗了,也决定复工了,按理来说,应该也没那么害怕回忆在战场上的事了……吧?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这次,云栖久决定接受采访。
橙子把采访提纲发给她,让她有个准备。
橙子这一把玩得挺大,不仅仅是采访后写成稿件发出去,也不只是录制好后剪辑上传。
她打算从一开始,就在网络直播平台直播采访过程。
采访完后,可能还需要云栖久配合一下,回答部分观众的提问。
听着感觉挺刺激的。
云栖久准备得很认真。
毕竟,橙子出手的确阔绰。
以徐娅现在的人际关系网来看,云栖久怀疑这橙子大概率是个富二代。
得知她接了橙子的采访,徐娅打电话给她,直呼她这是打开了扬名立万的大门。
云栖久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战地经历本就离普通人很遥远,再加上她的女性身份,以及学业背景和容貌的加持,她多上几档节目,多写几本书,应该也能小火一把。
只是她对“火”没兴趣。
目前为止,没兴趣。
很久以前,云栖久就从徐娅的描述中,了解到自己凭借姿容出圈了。
但她没想到,自己的热度竟然还挺高。
开直播的时候,观众数蹭蹭蹭地往上涨。
采访还没正式开始,直播间人气就被顶到了第一。
得益于从大学开始就积攒的经验,面对镜头,云栖久落落大方,毫不怯场。
她知道自己哪个角度、哪个表情、哪个姿势动作比较好看,所以一直都有在控制言行举止。
橙子就坐在云栖久对面,年纪与她相仿,一身知性风打扮,留着一头梳得齐整的齐肩发,妆容精致大气。
聊天时,语速适中,普通话标准,情商很高,懂得抛梗接梗,也善于倾听。
云栖久很享受跟她对答互动的过程,甚至有点后悔早前拒绝了她这么多回。
聊起战地经历,云栖久有很多话可以说的。
仿佛那短短两年的经历,已让她漫长又沧桑地过了半辈子。
橙子问她:“战场这么危险,你去之前,家里人同意吗?”
云栖久有点腼腆地笑着:“我是先斩后奏的,这一点,希望大家不要学我。不过,好在家里人还是能理解我,愿意支持我的。”
橙子又跟她聊了几句,看到直播间里的人的提问,临时给云栖久加了个问题:
“今年1月6日,你跟另外十余名国际记者,以及二十多名教职工和学生,在卡伦库波图加莱特一所学校,遭武装分子劫持,四天五夜才得以获救的事,备受多方关注,请问方便跟我们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么?”
云栖久猜到此次采访,极有可能会提起这件事,是以早有准备,“这件事,说来话长。”
关于这件事,云栖久记忆深刻,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也许她应该直接从1月6日当天说起。
但在她的脑海里,却是从1月3日开始回忆的——
因为在那天,她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1月3日,卡伦库当地时间下午三点。
采访结束后,云栖久跟盛卓带着摄影设备,搭乘当地人开的吉普车,回到酒店。
经过大厅,看到三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三个男人从头武装到脚,背着沉甸甸的包和枪,面罩盖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那个女人,背着包,胸前挂着相机,身上的防弹衣标注了“press”和通讯社的标志,一看就是个记者。
云栖久认出对方是德国讯知通讯社的记者,惊奇又惶然地问盛卓,这是什么情况。
盛卓说:“听说他们通讯社的战地记者,有几个原本就是雇佣兵出身。那三个应该是雇佣兵吧?”
云栖久更蒙了:“三个雇佣兵保护一个女记者?”
她刚说完,就见那群人转过身来。
云栖久往旁边让了一下,眼眸一抬,视线在掠过一双内双丹凤眼时,心脏陡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