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86 天上人间（2/2）

待他们得楼来，见这二楼中间的座位大多没有人坐，聊聊数人也只在安静用餐。比之刚才，楼下乱七八糟的场景，果然清净了不少。

殷扬跟殷三、殷四二人，占据了临窗一桌。其余鹰卫则在周围自寻位置，让碍眼人士主动让桌。因为殷扬这边，人多势众，又兼气势彪悍的关系，许多客人都被吓得早早结帐，逃下楼去。

只有，离殷扬这桌尚有三丈之距的那桌食客，未有惊惧动弹。这几个食客，先前也只在殷扬等人走楼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就都埋下头去，据案大嚼。

那桌食客足有五人，均是身形高大的粗莽汉子。见了殷扬一行人的跋扈，心中虽生不满，倒也有些惮意其势大，不愿与之生事。一时间，本来喝酒吃肉、推杯敬盏，高谈阔论着大肆呱噪的热烈气氛，也不禁沉默下来。

这五人原本想随大流下楼，可又觉得，如此一来倒像是怕了人家。在此种担心谨慎，却又放不下颜面的自我折磨下，就算口中喝着烈酒，亦觉如饮凉水，滋味全无。

刚才，殷扬一楼来，便知这五个大汉尽皆身怀武功，都是江湖人士。不过，他确也没有什么空闲功夫，去理会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因此，对他们只是一扫而过。

殷扬于首位坐下，自有一旁的跑堂殷勤招待。一旁陪坐的殷三开口，要了一盘熟牛肉，两壶美酒，配六色酒菜。天人间的服务速度不错，只一会儿的工夫，那跑堂的便即菜端来。

殷扬手持小杯，倚在楼边的栏杆自斟自饮。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楼下行人匆匆芸芸，往来不觉，真是好不自在。

忽而，他仍望向楼外的双目却猛然一闪，耳里听见那桌大汉中间貌似头目的一个家伙，不小心提高了一下嗓子，骂道：“……想当年，要不是……蒋老爷子…救……这孙子不思报答……打断了腿！要老子说……干脆做掉姓麦的杂碎……”

殷扬潜运内力去听，却不想这似乎是位小头目的粗鲁汉子，已然发完牢骚，又谈起了他的相好，“怡红院”的小桃红来……

蒋老爷子？姓麦的杂碎？

在这苏州城附近，能够有资格称得“蒋老爷子”的成名人物，也就只有那人一个！至于，姓“麦”的杂碎，应该就是他了……

殷扬撤去内力，心下掠过几位在江南地面大名鼎鼎的前辈宿老，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判断。侧目暗示了一下，殷三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手指含有节奏的轻敲在餐桌之。

旁边的殷四轻声问道：“公子是想全部抓起来？”

殷扬闻言，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轻瞟了远处正在低声的五位壮汉一眼，不置可否的笑道：“老三说呢？”

殷三年轻的脸，浮现出一丝凶恶的狞笑，答道：“套问消息，只需一人足矣。”

“那么……”

殷扬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感受着那线冰凉液体，穿肠入肚。酒味清爽，后劲绵绵。顷刻之间，笑容大畅：

“就留一个罢。”

话音刚落，原本轻声谈笑，悠然吃喝的一众鹰卫，便像匍匐的狮子已近猎物，休憩的鹰隼振翅放飞，毫无半点预兆的由静转动起来。

下一刻，天人间的二楼雅厅中，鲜艳喷溅，猩红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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