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碗水(2/2)
格林睡下了,它不愿醒!
可悲啊……
囚徒捧起一碗水,凝望那水中月,他神情呢喃着:
你是我良知的底线
风吹笛,吹皱了岁月。
曾经那白衣少年想富贵,可惜,这世界没给他融入的机会;
后来他恋上了那枫叶林里的姑娘,可惜,这世界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如今,他想做军阀,带上自己的暴戾纵情宣泄,这次,逐明之眼沉默了。
剥夺反对者开口的机会!
抗争吧,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愿望呐……就是用来想的。
咧嘴笑,火焰升腾。
落叶在那缤纷的时节拥挤成一堆,雪国时翎在马道挺身而立。
瞎子的眼睛是向上得,它们能看见许多压迫者,那晃荡的凶器一代代传递着独属于自己的基因,脚下踩的碎骨风化、凋零,丰腴的肉糜指责着子孙的丑陋狰狞,试图得到更多的权柄,途径诉诸于所谓的“不公平”。
对于掌握暴力的人而言,表示“辱骂”的方式就是拳脚,甚至于是拔枪。
上位者,情商很重要。
翎是少年,它恰似孤独,因为初来乍到,没有被世界认同。
灼羽是熔炉,是历史的聚集,因此年轻人更不得出路。
对于天骄而言,入世就是一种耻辱,不能再占据大义,毕竟只消还能开口便不算抑郁,因为你还能倾诉。
所谓举报在他们看来就是狗咬狗,毕竟受压迫的烂泥没有胆子让自己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呼吸,那嚎啕大哭是所谓伪装者听不懂得,就如贫困麻木的孩子望着越过自己向懒惰者施舍的希望,努力的结果不仅煎熬,而且备受嘲笑。
简单来说,活着就是罪,是杀生罪。
帝国,是最好的政体吗。
翎穿白衣,少年抱着菜篮子从树荫下离去,此刻他眼前的光芒带有一种蛊惑的恶意,那种情绪就像是提线师对木偶的期待。
这无论如何场景都是可怖得,因为它不认为自己手下的木段是有生命得,因此动作粗鲁而暴躁,因此宣泄得肆无忌惮;只是载体,只是工具。
翎不懂这些,他从不会去思考什么本源的东西,他有从上位者跌落的感悟,他再无更多的奢求,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并非侵犯,而是一种良好的施舍。
至于再多奢求,比如爱……
他不会允许、亦是胆怯到没有勇气去想象,他宁愿忘却,忘却那衣袍的颜色,但同时却又想孤注一掷、去搏一个缺口,只是不知为何那一身白衣的重量于此刻恍然间好像超出了自己生命所承受的上限,与之相关的一切自己都不敢轻易得使之逝去却又不能念起。
那般悸动、那般动容带着一股不能言语的冲动,那是大悲情,那情绪含着热泪,带着欢喜;
毕竟,是你啊。
我记不得你了,可我知道,我爱你。
你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与我这都不存在,可我知道,我爱你。
她笑了。
——当然,那是被苍天辜负后的笑容,显然作为生命那女孩从未想过自己为何活着:同类有各种各样的出路,贩卖纯净得,贩卖年轻得,总之这许多将她的时间和脑子一起咀嚼个干净,那白痴的模样只剩下一具能卖个高价的肉体,可他们终究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是活着,奢靡着身下的血肉以维持高贵;
当然,这很艺术;
可谁又知道呢。
这不就是河里的遗址吗,谁让你可怜的后代丢掉了幻想;
或许吧,你我都期待红旗招展;
高山陨石,草坪的崎岖里骷髅们犬牙交错得拼凑成一团坚固的建筑,被安慰的少年将冰冷的手背贴着唇齿回味,冷漠的眼瞳里含着清澈的夜色。
他在等待,蓄势待发得期待着一群内向孩提的奔涌、拥抱,炙热的火光在天际吊着橙红色的彗尾,原地待命的重力轻飘飘得挣扎着,上了锁的钥匙静默承受着烙印使命的煎熬,剩下一群呆滞的流氓孤零零得望着,全然没有对它的认知意识;
就让那一碗水存在吧。
象征着最后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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