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京华 死战·传盾(1/2)
“弟兄们上啊!砍死晋狗!砍死那些贪官!”
“砍死晋狗!”、“砍死晋狗!”、“砍死晋狗!”
又是一个羌氐叛军的小方阵,战士们挥舞着武器,痛骂着他们痛恨的大晋朝廷,他们要用杀戮来报复那个盘剥他们、压迫他们、羞辱他们、奴役他们的朝廷。
“大风!大风!大风!”呼喝声里小方阵狠狠的撞在官军的阵线上,盾抵着盾,两军战士相互推搡着挥舞武器在彼此厮杀。
盾牌撞击的瞬间一支矛从对面的一名官军士卒手中刺出,一名羌人战士惊险的侧头避开,矛贴着他的脸擦过,惊恐中他一刀砍向对面的官军士卒,那官军士卒勉强抬起矛镗了一下,险险的架住了砍向他脖子的战刀。
厮杀用最简单的以命换命的形式展开,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斩杀对方,渐渐的官军阵线上的人数的劣势显现,阵线缓慢的动摇。
宫胜带着五十甲士急速增援,柄勋的备兵有百人,到了宫胜手中已经只有五十人了。
五十人无一人有分毫畏惧,他们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大步赶赴交战地带,区区五十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并非这些士卒战技超群,而是他们早已不盼生还。心知必死所以心存死志,心存死志所以死战。
“有我无敌!”冲在当先的宫胜大喝一声率先杀入。他将手中长矛一抖在半空里划过一条弧线,先左后右,声东击西,一矛便刺入当面叛军士卒的心腹间,同时手上发力矛锋在敌人心腹间一搅,顿时让那敌兵惨叫起来。
一矛中的之后,宫胜毫不停留,弃了半死未死的敌兵继续向前杀进。只见刀光剑影只间,宫胜一手使长兵持矛,一手使短兵持剑,步步见血,当者披靡。一番血战之后,叛军的方阵不复存在,只余下一群散兵游勇弃甲而逃。
然而远处的号角声里,又是一个羌氐叛军的方阵杀了上来。
梁山上的观战台上,齐万年注目战场良久,他亲眼看着他派上去的一个又一个方阵被晋匪杀散杀退,固然可以歼灭晋匪前锋于此地,但这损失也是足以伤筋动骨的。
讨虏将军李特说道:“陛下,这车轮战法固然流敌人的血,但也流我们的血,依末将来看还不如大军压上,一举催毁晋匪的顽抗。”
武毅将军符成也附和说:“是啊,陛下,我们氐人战士也在流血。”
流我们的血?是说郝度元的匈奴骑兵没有流血?郝度元麾下确实是骑兵较多,而我氐人多是步卒。。。齐万年沉吟不语,只是双眼冷冷的注视着战场。良久,他开口说道:“传令,继续进攻。”
终于又杀退了一波叛军之后,宫胜就地躺在地上,一边是同样躺倒的夏侯雄。陪着他们一同躺着的还有一些尸体和残余的大晋官兵。
夏侯雄喘着气说:“夕阳很好看,可惜今天没有一个像样的夕阳。”
厚厚的云层把太阳遮掩的严实,以至于这个日暮显得灰暗阴沉,身上的甲衣早就凉透,视线里的天空也固执的保持者冷色调。
宫胜却说:“夕阳不吉利,我们看不到,不正是说明我们不会死。”
夏侯雄笑了起来:“对,我们不会死。”
宫胜也说:“我们不会死,我们还要找那些陷害我们的人报仇。”
夏侯雄说:“本来我是看不起你们宿卫兵的。”
宫胜也笑了:“我也一样,本来我也是看不起你们州郡兵的。”
夏侯雄大笑:“你们京师来的大爷一身值钱的装备但不会打仗。”
宫胜笑道:“你们地方上的州郡兵穷的甲都没有像是乞丐。”
“哈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这时号角声随着风呜咽着传来,所有人听的清楚。“又来!”宫胜骂了一句,说完他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甲衣。
“列阵!”宫胜怒吼。
士卒纷纷拿起兵器,列成阵势准备再战。迎面来的还是穿着五花八门衣服的羌氐勇士组成的方阵,虽然粗糙简单,但其实很有效。
“让你见识一下我夏侯氏的盾旋绝技!”眼见即将接阵,夏侯雄如是对宫胜说。
“正有此意。”宫胜说。
“咚!咚!咚!”战鼓声在身后响起,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周处脱了盔提着锥一声声的擂响了鼓。
“大风!大风!”赴战的羌氐战士一路高喊着军号,嘶哑的吼叫声在寒风中呜咽。
“为我大晋!”校官喊出了大晋官军接阵前的军号。
“杀!”宫胜大喝,战线上的官军士卒也齐声大喝,吼声响如雷鸣。
雷鸣般的怒吼声中夏侯雄抱盾一撞而出。狂风骤然怒卷,席卷了宫胜的衣甲,甲叶微微震响,在宫胜的目光里,夏侯雄卷着寒风如山岳一般直扑敌阵。
“呀!”迎面的羌人战士仓促间大喊,他也举着盾,用力迎向直逼而来的厚重身形,在他眼中盾越来越大,然后就是相撞!
一声爆响,两盾相撞,夏侯雄犹如摧枯拉朽一般撞入了敌阵,一连串骨骼折裂的声音响起,第一列的叛军被撞翻,紧接着是第二列,然后是第三列,这就是夏侯雄的一撞之威。
夏侯氏绝技旋盾术——撞盾式。
“杀!”宫胜当机立断,当先一跃而出杀向慌乱中的叛军,缺口虽小却是机不可失。
激昂的战鼓声中,官军的阵线向前涌动,转瞬间撞上来犯之敌,盾和盾的碰撞中杀戮肆意展开。夏侯烈一马当先,宫胜紧随其后。
“受死!”夏侯雄剑走游龙一剑刺入敌兵下腹,血光四散。
“杀!”断喝声中宫胜身形转换一剑斩断敌兵的手臂,使的正是袁公剑中的一招“割席断义”。
“走!”夏侯雄以盾为轴压着敌兵,一如车轮般侧翻到敌兵的身后,落地的一刻他身转如轮,剑锋也随之犀利的切过敌兵的腰背。
“碰!”一声响,敌兵的手斧砍在宫胜的盾面,而宫胜的剑在下一刻扎在他的大腿上,在惨叫声中宫胜手中盾外挥,又是“碰”一声响,盾面砸在那敌兵的脸上。
四散的血迹里是四散这逃散的溃兵,这大概是羌氐叛军派上来的方阵中败下来最快的。没人关心这个,战士们只是抓紧时间利用这个难得的空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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