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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紧张,她侧面背对着他看向阳台方向。那边有波纹一样的暗光浮来浮去,像心跳似的上来下去摇摆不定。
身后迟迟没有什么动静。
余声拽着被子屏住呼吸不敢再动,认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很克制从没有逾越半分。一般都是牵手拥抱最多也就接个吻,她不是有多保守的女孩子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忍耐力。
空气里安静了有好几分钟的样子。
余声不知道说什么可以打破这份宁静,滚在嘴边的话在舌尖上溜达了半天。屋子里开着温度不高的空调,她酝酿半响正打算开口后背僵硬了一下。
他火热的身体悄无声息的贴了上来。
“想什么呢?”他轻声问。
余声咬着下唇:“没想什么。”
她的声音嗡嗡的,还有一点短暂的拉音。随即听到他低低的闷声笑起来。梁叙将被子拉开贴近她,轻轻地笑了笑,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来。
她轻轻呼吸着喉咙收紧。
梁叙垂眸瞧着她白皙的侧脸,将脸埋在她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怕不怕?”他问。
余声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的肥皂水味道和喷在脖颈边的热气。这个事情似乎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没有意外没有退缩跟睡一觉就可以醒来一样。
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这个安静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平静而顺利的进行着,从近五年前她认识他开始就一直这样坚定地认为。
他的吻清晰的徘徊在她的额头,脸颊。
从眼睛到鼻子下巴,最后落在嘴唇锁骨上轻轻吮吸。他看着身下即使这时候仍然安静由他为所欲为的女孩子心底疼了一下,壁灯随后被他关掉了,屋子里只剩下轻轻的喘息和粗重的低吼。
漫漫长夜仿佛这个时候才开始了。
余声清醒的最后一刻只记得他的脸,有着坚硬和温柔的样子。后来的每个毛孔都熟悉他的味道和呼吸,那是一种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安全感。
翌日的清晨天还黑着她就醒了。
昨晚那事之前余声已经睡过一觉,这会儿早已没了半分睡意。她还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梁叙就懵懂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一笑,余声立刻低下头。
他们从年少到现在,这么多年,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好像现在忽然圆满了,再痛苦的事情都不觉得痛苦了,因为他们还在一起,没有分离。
余声曾经想过,这一辈子要和他一起过,那样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他可以每天弹着好听的歌给她听,摇滚也好,民谣也好,都是他的声音,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还记得读高中的时候他在学校的地下室里弹吉他唱歌给她听,那一刻好像就想着要和他一辈子,像爱情里所描述的那样子,温温柔柔,腼腼腆腆。
梁叙低头看着她沉默着,眼睛轱辘转着,好像在说话,又没有说话。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看她,笑了一声。
“咱俩都这样了。”他故意逗她,“还不敢看我?”
她慢慢摸上他的胸膛在那里轻轻捏了一下,梁叙笑着来了个经典的抽气‘嘶’了一下的极其夸张的动作。
“你故意的吧?”她仰头问。
女孩子娇嗔的拧着细眉,眼睛里全是他的样子。梁叙没再说话低头又吻了下去。
夏天的早晨有知了和鸟啼,胡同里还有老人赶早扫院子。他昨晚下手轻并没用多少力,这会儿刚一动作她就喊累,梁叙笑着看她又睡熟了。
柜子里的胖猫将木板蹬开了一条缝儿。
屋子不是很大盈满了欢爱之后的味儿,厚重的窗帘挡了所有的光。余声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然后又睡了一场甜甜的回笼觉。
梁叙等她睡着了才悄么声的下床。
他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在洗手间抽了一根烟才出来,光着上身套了个牛仔裤上去。床上的女孩子小小的躺在那儿,梁叙只觉得一颗心都暖烘烘的。
其其趴缝里看够了伸开腿跳了出来。
梁叙掀开被子靠在床头拿过曲谱看,耳边是她安静的呼吸。余声再次睁开眼睛以为他走了,一抬眼却瞧见他好整以暇的垂眸看她,手里的谱子都拿反了。
“你不上班吗?”天都亮了。
梁叙懒懒的‘嗯’了一声:“请了一天假。”
说完他丢开手里碍事的物件也躺了下来,余声还有些害羞将被子拥紧只露出脑袋。梁叙笑了一声,枕在脑后的手抽出来去捏她的下巴。
低头凑到她嘴边亲了一下。
余声躲着他的嘴娇羞的低吟了一声‘你干吗’,那一声喊得梁叙整个人都化了。他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臂膀上,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你怎么不说话?”她还低着眉。
阳台上胖猫伸了个懒腰叫了几下,外头有小孩沿着胡同边跑边唱‘东方红太阳升’。屋子里此时只有淡淡的属于清晨的味道,鼻翼稍稍一动便能闻见她的体香。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胆儿这么肥了。”梁叙声音略低,“跑那地方就敢喝酒。”
余声莞尔:“我胆子一直都不小。”
想起头一回见到她就离家出走,当着野草大地就敢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心思放在他身上念着他的摇滚梦都想好了去哪个地方更有前途,什么都不在乎等他出来即使一无所有也毫无犹豫就跟了他。
梁叙眸子软极了:“是不小。”
怀里的女孩子这时候动了下,两只手慢慢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近他。那对软软的胸脯擦过他的胸膛,她将脸埋在他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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