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2)
宿命人和往常一样踏入真神的寺庙时,发现空无一人的寺庙又重新点上了香火。
他一愣,随即眼中一亮。快步走到门前弯腰拜下,“前辈回来了?”
真神缥缈如雾的声音淡淡响起,“嗯。”
宿命人安下了心,他笑着说起了这半个月真神离开后发生的事。等一些芝麻小事说完之后,宿命人话锋一转,感叹地道:“您离开这半个月,晚辈倒是想通了一些事。”
真神有些冷漠地道:“哦?”
“您先前指点晚辈的对,晚辈已经决定知错就改,向曾经受到我欺骗的人承认我的错误,”宿命人道,“等我偿还过错之后,还请前辈能够继续指点晚辈达成愿望。”
江落慢条斯理道:“如果你真心会改,我自然会帮你。”
宿命人目之所及,全是不可见的“神”字。这一个个字灵在日夜腐蚀着宿命人的理智,让宿命人想要成神的执念一而再、再而三地加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宿命人干脆利落道:“七日后天师府会开坛讲学,我会在那天承认我的错误,以示我的决心。”
“那就去吧,”真神毫不在意道,“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等宿命人离开后,塞廖尔嘿嘿一笑,“江,你那么想让他承认错误,是不是在为池尤出头啊。”
江落忙碌地打电话部署人手,哼笑一声,“为他?你猜我是不是为他。”
塞廖尔撇撇嘴,江落眉飞色舞地交代好一切后,突然阴森森一笑,“宿命人,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他的笑把塞廖尔吓了一跳,塞廖尔总觉得江落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像个魔鬼。
……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天师府每年都会有两到三次的开坛讲学,每次讲学的人都会很多。
江落身份敏感,没有来现场,只能委屈地待在大昭寺。
他不能去,他的伙伴们却可以混进去,将现场资料传给他和科研局的后勤人员。
徐院长带着陆有一几人进了天师府,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老天师。他和老天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老天师往他背后看了一眼,“那孩子没来?”
徐院长心知肚明,但却装傻道:“哪个孩子?”
老天师失笑,“你就别跟我装傻了……算了算了,他没来也好。”
陆有一他们身上都别着摄像头,能够让江落透过监控看到一切。江落看他们客套看得无聊,将视频共享给了池尤,“今天宿命人要搞大事了,你不亲自去看一看?”
池尤给江落发了一张现场的照片。
江落稀奇道:“呦,你还真的去了?你现在还没恢复,不怕被大佬发现?”
池尤慢条斯理道:“我有很多傀儡。”
他并不需要去,就可以借用傀儡的眼睛看到一切。
甚至一只鸟、一只虫子,都有可能成为恶鬼的眼线。
江落实名嫉妒了。
过了几分钟,池尤又给他发来了一段视频。
江落不明所以地点开,就看到冯厉面色冷漠,行色匆匆的带着周无度几个徒弟出现在了视频中。他赶到徐院长面前,往徐院长身后看了一眼后,冷气更甚地开口问道:“江落为什么没来。”
语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句质问。
徐院长面色如常,“天师,江落他今天正好没空。”
冯厉冷笑一声,“他不敢来见我?”
视频到此为止。池尤还发来了一段几秒钟的语音,语音中只有他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江落:“……”
笑得江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回到实时监控视频中。
徐院长不知道和冯厉说了什么,气氛沉默凝滞。老天师缓缓开口,“徐院长说得对。江落已经和你、和天师府没有了任何关系,他有没有时间来,又去做了什么事,都不应该由你来问。”
冯厉瘦了很多,脸部轮廓更显深邃,眼神深不见底。他的气势锋利了很多,凝视人时有种无形的压迫。如今的他像是一把出了刃的匕首,外露的攻击力强得让人不适。
听到老天师的话,冯厉表情都没有变过,“开坛讲学这种大事都不过来,只会糟蹋他的天赋。你们白桦大学就是这么迁就纵容学生的?”
徐院长哈哈大笑,“这总比拔苗助长好。”
冯厉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弟子离开。
老天师又叹了一口气。
上一次天师府开坛讲学,讲学的人是老天师。这一次则是冯厉本人。
肉眼可见的,这一次来天师府的人比上一次要多得多。老天师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冯厉才是如今玄学界的支柱。
徐院长让学生们散开去玩,看着冯厉远去的背影,难得说了句大实话:“你活着的时候还能管管他,等你死了,他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到时候谁还能压着他?”
老天师笑了,“你担心江落?”
徐院长纳闷道:“你说不就是一个徒弟,冯厉想要徒弟多少人愿意当啊。他怎么就揪着江落不放了?这师徒缘分,跟夫妻也差不多,强扭的瓜可不甜。”
“你不用来暗示我,”老天师道,“难道是我叫他非要抓着江落不放吗?”
徐院长也知道老天师尽力了,但他得为自己的学生想想以后,“你看看能不能想个以绝后患的办法。”
老天师沉默了一会,“你不用担心,他啊,动不了江落。”
半个小时之后,江落收到了卓仲秋的消息,“宿命人来了。”
江落点开视频,画面之中,宿命人找到了老天师。老天师没有想到宿命人会来,表情掩饰不住的惊愕。随即,他们两个人单独进了一个房间。
卓仲秋在外面等了一会,很快,老天师和宿命人重新走了出来。老天师脸上疑云重重,他召来一个弟子耳语了几句,带着宿命人来到了讲学的地方。
冯厉正在讲学。
身为天师府最年轻的天师,冯厉很少亲自讲学。他的话语精炼,言简意赅,语气淡淡。能九个字讲清楚的事情绝不会用十个字讲明白。
因此,他的话便极为晦涩难懂,底下的年轻人听得昏头转向,却不敢提问也不敢叫停,只能满头问号地埋头在本子上用着笔记下冯天师说的每一句话。
但即使他们这么努力,冯天师却还是感到失望,他眼无波澜地扫过底下埋头记笔记的人,嘴角微微下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好像写了“废物”两个字。
江落看着,都开始同情现场的人了。
冯厉是一个很不适合做老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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