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周末,椿岁坐在书桌前,打起精神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发哥给的卷子,直到摸上江驯给她的那一整套题册,情绪又本能地低落下来。
指尖搭着封页轻蜷了一下,还是下意识翻了开来。
看着江驯给她用不同符号,分门别类打的标记,心里的小天平忍不住摇摆起来。
要是真的无所谓……江驯何必在她没做任何要求的时候,替她准备那么多?
就算是做了高一一整年同学的郑柚和胡建人,俩人课外帮扶的时候,互相也没做过这么详尽的学习资料。
跟给自己打气似的鼓着腮帮子短促地吁了口气,椿岁拿过手机。
正一鼓作气点开了江驯的微信,对面破天荒地发过来一条小视频。
指节一顿,椿岁愣住了。
小视频的封面是个可可爱爱的短腿猫。
心里那杆小天平,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开始倾斜。
这还是江驯第一次,主动和她发跟学习无关的事情。
莫名的期待按捺不住地冒出来,明明江驯看不见,小姑娘还是傲娇地清了清嗓子,点开了小视频。
视频里眼睛溜圆的小奶猫一个没逼数的旋转跳跃,却根本够不上餐桌。小爪子在桌沿边上奋力地扒拉了好几下,还是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并且扭了腿似的抖了抖毛绒绒的小前爪。
椿岁“盒盒”乐了两声。
主人心疼它,看它踮着脚尖走来走去就给它开罐头,结果小猫咪一直不见好。
直到某一天,它被家里另一只小猫咪吓了一跳,蹦起来的时候腿脚灵便弹跳力极佳,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主人出现,立马又踮起了脚尖。
椿岁笑死。
直到主人在它身边蹲下,非常诚恳地捏住它的左前爪问:“你之前扭到的,不是这只脚吗?”
“……?”椿岁笑容卡在脸上。
合着半天是来内涵她的??!
深呼吸,闭上眼睛“哈”了一声,椿岁郁闷又烦躁地摁灭手机。
想想又完全不解气,气哼哼地把手机扔进了床铺里。
看着手机在床垫子上乱弹了好几下,椿岁又气得扑上了床。
摁开手机屏幕,椿岁内心深处酝酿的800字怼人小作文,在看见江驯那条不带温度和感情的“你考虑好了就行”后,又硬生生全憋了回去,并且严重卡文,所有思路灵感消失殆尽。
偏偏江驯在发完那条搞笑小视频之后,见她没回复,也没有任何回应和解释。椿岁再次恨恨扔开手机。
“啊——”脸埋进枕头里,怒捶数下床垫,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嚎了一嗓子。
她才不可能喜欢这样狗里狗气的人!!!
内心最后一个感叹号咆哮完,椿岁捶床的手一顿,又立马跟视频里那个被小伙伴吓了一激灵似的小猫一样弹起来。
椿岁眨眨眼,懵懵地想着刚刚在极度“气愤”之下,下意识想到的话。
——她才不可能喜……
“??!”
那个不经意画在笔记本上的小人;莫名想接近江驯的念头;希望他开心,想看见他笑,听见有人和他表白时,自乱阵脚一般的紧张感和从未有过的危机意识……
一切呈现在她面前的看似不合理的结果,隔着层半透薄膜呼之欲出又不敢挑破的答案,仿佛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和动机。
椿岁捂着心口,抬眼看了会儿天花板。
心跳隔着胸腔,在掌心里擦出跑完800米才有的律动。
小姑娘觉得自己悟了。
“啊呀……”椿岁有气无力地重新趴回枕头里,又忍不住闷在枕头里无声抿了抿唇角,非常想得开地安慰自己:想明白了总比自己摸不着头脑兀自气闷,横冲直撞来得强嘛。
下一秒,唇角刚弯起一点的弧度又倏地向下撇去,椿岁烦躁地撸了把后脑勺的头发,跟强行被人拉起床似的拖着尾音哼唧了一会儿。
可是她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江驯压根无所谓!
不仅无所谓,还嘲笑她!
等等……椿岁撑着枕头把脑袋抬起来。
她是不是脑子一热忘了点重要细节?那个漂漂亮亮成绩又好的长腿妹妹,还在等江驯的答案啊。
她是应该先婉转又不失礼貌地试探一下江驯,到底准不准备答应?还是蛮横且不讲理地直接提出要求,让他不要早恋?
江驯……会听她的吗?
看着不远处伸手就能摸到的手机,椿岁嘴一瘪,快烦死了。
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自由落体地重新趴回去,椿岁自己都搞不清,这会儿的心情是生气委屈、憋闷苦恼,还是恨不得杀上江驯家和他打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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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驯发完了那个小视频,继续给椿岁整理语文课本里的必考古诗词。只是划重点的时候,总下意识地用余光去瞥手机屏幕有没有重新亮起。
小姑娘不是个下了决定又会轻易放弃的人,所以他这会儿依旧替她勾画着重点,等她气消。
只是她往常赌气,总会摆到明面上直来直去地表明自己哪儿哪儿被气着了,让他做出合理整改,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平时很少会看这些,倒是椿岁经常会发些无厘头的搞笑表情包和小视频给他,还叮嘱他记得看,有利于治疗他日渐退化的面部神经。
这个小视频还是他花了十分钟时间精心挑选的。
椿岁平时就喜欢看些猫猫狗狗的东西,但总不能暗示小姑娘是狗,于是他特意找了一只眼睛占据了脸三分之一,可可爱爱的白绒绒小猫。
他看完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结果小姑娘一点回应都没有。
江驯看了眼书桌上小闹钟的时间,下午四点半。应该不至于……还在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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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晚饭,整个城市的夜生活还没开始,椿岁就开始深夜沉思时间。
“说,不说。说,不说……”这已经是她吃掉的第七颗山竹了。
椿岁蹲在垃圾桶跟前,盯着里面为她牺牲的十几瓣儿果壳,毅然站了起来。
站到洗手间镜子跟前,像月考前一晚那样,明明挺困了,还要坚持抱一抱佛脚多背几个单词,只好用冷水拍拍脸打起精神。吁了口气,去衣帽间换上出门的衣服。
直到站在江驯家院子门口,椿岁的脑袋瓜好像才终于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一点。
理了理卫衣帽子的抽绳,又拢了下跑到侧颊的碎发,椿岁深呼吸抬手,曲着的指节刚要敲上院门,又在快贴到的时候顿住了。
江驯睡了没?
院门离卧室这么远,他能听到吗?
要不要绕到楼道那儿去摁门铃?可是乔佑好像说前面的防盗门门铃坏了很久了……
要是他听到了来开门,她是婉转地先扯些别的,比如学习上的问题再切入正题,还是直接“嗨,你能先不谈恋爱吗”?
她怎么没带本习题册……
要不去小区门口买点水果,就说自己吃不完省得浪费,给他拿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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