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2)
时年:【截图.jpg】
截图内容:
椿岁:【哥,明明吃火锅。】
时年:【在国外。】
椿岁:【时年朋友圈截图.jpg。这定位不是江城那家新开的概念科技馆吗?】
时年:【买的定位软件。】
椿岁:【……】
椿岁:【……?】
江驯:【…………】
江驯开始怀疑安排这一切的自己,才是脑子最有问题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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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门卫室。
“河汉江淮,百川归海。”大爷掸了掸登记名册,总结感慨道,“江川。好名字,好名字啊。”
“?”椿岁愣了下,抿唇憋着笑又瞅了眼江驯签的名字。虽然两个字笔走龙蛇的,也不至于看成江川吧?
门卫大爷说完,还对着江驯挤了挤眼睛,给了他一个“你看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女朋友肯定不会怀疑你的”的心照不宣的眼神。
江驯:“…………”
江驯再次开始自我反省。
这些年回江城,椿岁和江驯也常会回校转转,看看老师和郑柚,只是往常多在上课,待的时间不久。像今天这样悠闲地在校园里瞎逛的机会不多。
教学楼走廊,椿岁扒拉着(1)班的窗。室外阳光强,椿岁抬手掩在脸侧,透过玻璃往里看。
教室里的陈列布置和他们上高中那会儿没多大区别,只是正好暑假,班里没人而已。
椿岁想象着江驯从前坐在那儿的场景,突然笑了起来,故意说:“诶江驯,你说现在坐那儿的,会是跟你一样性格那么差的人吗?”
“……”江驯眉眼微挑,抬手敲了下她额头,慢声慢气地说,“那他可别学我,得收着点儿。”
椿岁“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看他笑,问他:“为什么啊?”
这副斯文清隽的壳子,一点儿框不住这人“牛逼的人生无需解释”的逼王劲。
江驯俯身,错开脸看她,低声说:“毕竟像我性格这么差的挺多,想遇到个性格又好,人又可爱,还聪明善良又有耐心的小姑娘可不多。”
椿岁身后的小尾巴还没摇起来,就听见江驯话音里带上点笑意,问她:“是吧?”
“?”椿岁扬眉,是就是,还吧。为什么要吧?诚意呢?
“江驯,你还是那么烦人。”
江驯看着小姑娘板着一张脸的样子笑出声,伸手拉过她往怀里带了带:“去你教室看看?”
“行吧。”椿岁勉强放过他。
谁叫美男计永远吃香呢。
三楼依旧挂着(12)班的牌子,教室里的窗帘却拉着。
椿岁探头探脑看了一眼:“有人偷偷补课?”
江驯好笑,不在意似的说:“估计放假前拉上的吧。”
“不是江驯,你看这门……”椿岁一手拉着他,一手把教室门推开,“好像也……”
“Surprise——”
“开着。”椿岁略懵地说完最后俩字。
教室被仔细布置过,每张课桌上都有一小捧小雏菊,椅背上应该是时年强加的审美——一团团粉色的小气球扎着飘在半空。
“岁岁,”讲台前,周润轩笑着说,“你又迟到了。”
发哥没怎么变,只是眼尾笑纹更多了些。椿岁笑,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叫他:“发老师。”
课桌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穿着他们那会儿的校服,学委明显比以前胖了不少,上衣有些绷。
身边的江驯捏了捏她的手,椿岁七七八八也明白了。
“你们这保密工作,”椿岁只觉得鼻腔有点发酸,不过还是笑着说,“不干点什么都可惜了。”
“风扇。”外援时年小声示意胡建人。
胡建人很有自信地比了个OK,转手就把风扇开了满档。
理想中的花瓣雨成了台风过境后的灾后重建现场。
“小点儿小点儿,”教室中间的同学赶紧喊,“氛围呢?氛围!”
“嗳我去,胡建人你……”郑柚噗一声吐开乱扬的花瓣,“好好的偶像剧被你搞成了喜剧片儿,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卧底?”
胡建人看着和他心理预期一点都不一样的画面开始狡辩:“不是,一定是这花瓣的重力加速度出了点问题。”
椿岁乐得撑住课桌。
江驯看着她眼里的开心,笑意温软,取出一早备好的丝绒小礼盒,单膝跪地,打开。
“岁岁,我们结婚吧。”江驯抬睫望着她,眉眼蕴着浅笑,说得很简单,只有声音压着克制不住的轻颤。
椿岁垂睫看过去。
深浅不一的琥珀色碎钻,半托住色彩浓郁的橙色调主石,就像——好多年前的那场日出。
椿岁抿弯了唇角,伸手过去:“好,我们结婚。”
毫不吝啬的掌声与起哄声里,戒圈套住无名指,江驯起身,抱住她。
“日出?”椿岁揽着他腰,悄悄问。
“嗯,”江驯回她,“你不是想永远看见?”
她没头没脑问出两个字,江驯却能默契地明白。
这种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在乎的心情,哪怕只是一句自己说过都已经不在意的话,却永远能在江驯这里得到珍视的感觉,熨得心脏发烫。椿岁笑起来,突然很想亲亲他。
“来来来,亲一个亲一个。”体委起哄,“当年早恋不敢,今天抓住机会啊。”
江驯从善如流,偏了偏下颌,要亲不亲地半垂长睫看着她。唇角浅浅地勾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征询椿岁的意见。
“可以了啊,”时年笑骂,“我还在呢,江驯你注意点影响。”
“那就不亲了?”江驯故意问她,声音轻得只有俩人能听见,话音里却是满满的调侃。
椿岁嘁了一声,抬手勾住江驯的后颈,垫脚吧唧一口亲完,挑衅地对他抬了抬下巴。
“噢——”一帮起哄的。
“岁岁你能不能矜持点儿?!”时年气笑,“能不能?!”
“礼成——”谈子逸用一本正经的播音腔拉了一嗓子。
“恭喜恭喜,”郑柚一脸灿烂地摸出课桌里半透明的精致礼盒,椿岁还能看见里面她和江驯的“专属味道”,“驯哥真是迫不及待要我们吃喜糖,你看看,这么漂亮,连门口王大爷都有。”
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驯叫“江川”了,原来连基础群众这道防线都被渗透了。
椿岁笑得不行,掐了把江驯的腰。
“岁岁,”江驯顺势弯身抱住她,低声叫她,同她耳语,“我爱你。”
阳光穿过树隙在课桌上落下斑驳光影,窗外蝉鸣同那年夏天的重叠,耳边是绵延贺词与汹涌爱意,椿岁笑着,轻声告诉他:“我也爱你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