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逆流激荡的转角(1/2)
“倘若你能读到这封信,想必琉韵已不再你身边了,不过放心,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只是请你想一想,在遇到琉韵之后,你是否忘记了一些事,一些原本重要的事。
譬如对于昨夜的记忆,对于儿时的记忆,以及对绮县县令那桩事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断片的现象,为什么你向琉韵提出疑惑时都会被她以暧昧的言语动作搪塞,从未正视过。
你把琉韵视为姐姐般的存在,又是否觉得有些熟悉,如同把某个印象中的模子刻在琉韵身上吧,有没有可能,是她取代了那个人的存在呢?
想必它和你诉说过吧,它不想只作为一个工具而存在,如果可以的话,它更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就点到为止吧,多言的话又会打乱某种均衡了,总而言之,我们取走魄璃是为了保护你,徐楣。你还记得你父亲的遗志吧,真的需要杀戮才能改变这一切吗?
当然,有些人不得不绳之以法,你今后也会遇见,但并非全部吧,希望你能让我们知道,在那次市斩之后。真正的徐楣到底有没有死。她是否只会凭依他人的庇护,恐惧独自行走?
总之,请你相信,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徐楣看着末尾的落款发愣。
王亦蓁、唐咲,这两个人又是谁?
楣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她了如指掌,甚至于日常和琉韵的对话都能知晓,但是,经他们这么一说,琉韵的行径确实有些可疑,很多事根本没有和自己解释,加上之前就对琉韵有所怀疑...
“嗐~”楣用力晃晃头,这下子,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忽然她瞥见信笺下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一把银簪,楣一眼认出这是她前些日丢失的簪子,下面又垫了一张小纸条。
“抱着等价代换的观念,既然我们带走了魄璃,就把这个簪子还给你吧,为了让你不在失去魄璃后无法防身,我们对簪子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请不要辜负银簪原主人的心意,用它斩断该斩断的吧。”
楣饶有兴趣地拨动簪子后的机关,半寸长的锋利的刃若隐若现。如同传闻中刺客所用的鱼肠剑般。
“还挺适合我的。”楣喃喃。
只是...楣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这簪子不是我的吗?为什么会说原主人,是有人送的吗...又是谁呢?
心中传来空洞感,大概是与琉韵的消失有关系吧,没有琉韵在身旁,还是很不习惯。
但是,自己真的想回到有琉韵陪伴的日子吗?楣不禁问自己。琉韵似乎真的在一点点吞噬自己的本性,在不断的干扰和暗示中指引着自己去做事,不知为何,楣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杀戮是最愚蠢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懦弱的人才以他人的性命为代价。”
杀戮...真的对吗?银簪的锐利中闪出一抹寒光。
忽然,外面的门被叩响。楣应了一声,满头大汗的官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您...您还在这里呀。”官员诚惶诚恐的环顾四周,似乎无法在这个充斥尸寒的后堂多待一刻。
“有什么事?”楣的语气比官员预期中的缓和许多。
“这...小的派人依照您的指示寻找凶手的遗体,但是,只找到了这个...”官员举起手中攥着的紫色的衣服。
楣思忖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如果找不到行凶之人,你们很难交差吧。”
那官员怔怔地点头。
“那这样吧,”楣指着店小二的尸体,“就说这个是尸体吧,这样既给我们佘家留了面子,也方便把这件事赶快处理了,你们也赶快安排人把后堂的尸体都安葬了,佘...父亲的尸体也一样,不要搞得动静太大,一切从简,这也是父亲生前的意愿。”
“谢...谢谢您的恩情...”官员磕头如捣蒜。转眼便出去了。
楣回想起刚刚的梦,为什么自己面对成堆的尸体会有种畏惧感,是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吗?
也许,需要适当改变吧,楣的眼神变得坚定,她将簪子别在头上。望向窗外,明丽的晴空似乎有些吸引人。
不过,纳福阁门外好事者攒动的人头真是让人失了雅致呢。
与其一直抗拒世界的秩序,不如融入其中伺机行动,尝试一番又未尝不可。
既然所有人都想看佘家的笑话,我这个佘家千金的身份也要好好扮下去咯。就以纳福阁为舞台,开始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演出吧。
然而有些时候,现实总是骨感的,徐楣对经商不能说是了如指掌吧,也算得上一窍不通;她哪里懂得如何打理好纳福阁,从中午到晚上都是手忙脚乱的,纳福阁的食客便少了大半,不是抱怨菜肴口味下降,便是歌舞排班混乱常常冲突。
虽说楣成了纳福阁名义上的老板娘,却和看板娘无异,她原以为自己只需要每天转悠转悠,把活分配给别人就行,但惨淡的经营直率地告诉她,她根本不是这块料子。
“要是琉韵还在该多好,她一定会有办法的。”楣自嘲地独酌。
苍蓝城外的一间陈旧的木屋内,唐咲刚打扫了卫生,走到王亦蓁身旁,看他仍坐在案前,研读着一本很厚很厚的书。
察觉到唐咲靠过来了,王亦蓁迅速把书合上。
“怎么?这书我不能看吗?”
“嗯……”王亦蓁点点头,“不要自找祸端,这是将书给予我的人告诉我的。”
“那我还是不要碰好了。”唐咲背着手绕到门口,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布袋,他将布袋中的魄璃取出,放到案上。
“该办正事了。”
王亦蓁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将瓶中暗红色的液体倒在透明的剑柄上,剑身剧烈抖动,一团黑雾从魄璃中升起,慢慢化作琉韵的模样。
“咳咳…”琉韵慌乱的看看四周,看到王亦蓁手中的瓶子后,不屑地笑了笑。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那家伙逃出来了。”
唐咲向王亦蓁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被琉韵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还没有把世界的秘密告诉你的同伙么?穿素袍的家伙,你就这么相信身旁这个男人,无条件的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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