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未参篇 三)无人慰藉的神(1/2)
“你曾是祥荣村的人?”琉韵疑惑地看着王亦蓁。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亦蓁掐灭烟头,轻轻吐出最后一个烟圈。
“因为有人对我伸出了援手。”
琉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实际上她被定住了点不了头)
“可惜钟参没有这样的运气。”
钟参挣扎着站起,向村外的方向挪动,他要离开、离开钟杰的魔爪,离开如地狱般的祥荣村。可是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极度虚弱的身体再无法前行。未走几步,钟参便跌倒在地。
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衰竭,大雨浇灭了一切。他,孤身一人,但若孤身一人也好,没有这些恶胎的侵扰。
“上苍,倘若您能睹见我的惨状,能否多些宽恕,让我离开...”
雨势更急了,打得梢头发颤,泛黄的树丛窸窣作响,没有任何回应。
“我在天真什么...”钟参无力喃喃。
忽然,他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如同轻哼般,一遍遍絮言。
“钟参...钟参...”
他瞥见,灌丛之中有一道亮光,愈发耀眼,天旋地转,雨幕变为宁静的夏夜,一位白发女子坐在秋千上轻轻哼歌,浅灰色的瞳眸诱惑地注视着钟参,修长的腿自然地搭起,黛紫色的裙摆随着秋千微微晃动。
莫名地觉得这首歌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四月的天,四月的梦。”
“湛蓝色升起,绯红色幻落。”
“手中花瓣摇曳,浅唱片笺的歌。”
琉韵缓缓起身,柔唇靠近钟参的面颊,轻轻耳语。
“听过吗?”
钟参摇摇头。
“会记住的,以后,会一直记住。”琉韵挽住钟参,轻吻,吮吸,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痕迹。
在亲吻的地方长着一颗痣,那是钟家人代代相传的痕迹。
“草莓就种在种子上,我不会忘记了。”
三个月以来的折磨让钟参痛不欲生,此时琉韵温暖的怀抱让钟参如入仙境,在被众人唾弃的角落,还有人愿意为他敞开怀抱...无论敞开怀抱的人是谁,对于钟参来说,她已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还冷吗?”
“好多了...”
琉韵将钟参压倒在地,解开他单薄的布衣,轻抚他瘦峋且布满创伤的躯体。
“很痛吧...无端的欺凌。”
“嗯...”
“还想...回去吗?回到无法逃离的地狱。”琉韵在钟参胸口留下温热的记号。
“不...我情愿再次沉沦。”
这个女人,自带磁铁般的魅力,让钟参忘却了方才的痛楚。
“我是否,填满了你的世界呢?”
“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那你也来填满我吧,填满空虚的我。”琉韵的指尖划过钟参的肌肤,在一马平川的广袤原野上奔驰游弋,暗黑的深林挡住了前行的路,但她,已悄然地攀上森林那端的山峰。
“用什么?”钟参撩起琉韵月辉般的银发,触碰她脸上的红晕。
“你的存在。”琉韵半卧着,勾起脚尖。
玄烛遥挂,点缀静谧的星空,栖息在月影中的鸟儿扑翅高飞,落在山顶树梢上,山峦雄伟,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每一条山路。
入夜,露气加重,雨雾笼罩着山头,打湿表面的沙石。
月光皎洁,鸟啼婉转,大地于月夜中传来低沉的回响。
“你可知,山峦之下并非冰冷的沙石,而是滚烫的岩浆,它们沉寂在地表之下,伺机而出。”
“它们为何物?”
“它们,本就是你,你的自我,你的存在。”
“那它们何时翻涌呢?”
“春雨欲来之时。”
苍莽的地表留下沾湿的痕迹,玄烛渐隐,鸟啼急切,大雨倾泻而来,山体的积水裹挟着沙石奔涌而下,山峰的最高处裂开一道痕。
翻涌的岩浆染红山头,点亮半边夜空。
雨停云霁,晨光渐熹,耸立的山峰不知塌向何方,已无人问津,但琉韵深谙,自己已攀上了钟参的山峰。
两颗剥壳的荔枝紧密地依偎着。
“你觉得,我会对你遭到欺凌的事愤懑不平吗”
长期的压抑让钟参无法依靠任何人,而现在,他对琉韵已完全放下了戒心,无论她是恶也好,是善也罢,无论她是何用意,钟参能获得这仅剩的温存,就足够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畅享的资本,我会创造一个由我主导的世界吧,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不再有他人管辖妨碍,也不用对谁唯命是从。”
“那恐怕,只有神能做到了。”琉韵侧头靠在钟参的肩上。
“想做一回神吗?”琉韵的笑餍吞噬着钟参的理智。
“谁不想呢?”钟参握着琉韵的手,贪婪地触摸每一丝温存。
琉韵翻过身,又一次压在钟参身上。
“山顶的风景应隔段时间看才好。”
“可禁不住登山人盛情难却呢?”
琉韵轻轻捂住钟参的双眼,在耳边吐气。
酥麻感告诉钟参,不用再想任何多余的事情。
“就让我满足你的心愿吧,从成为,我的神开始。”
雨停了,枝头的晨露滴在钟参的鼻尖上,他嗅到了泥土的清新。
钟参醒了,怅然若失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肚子的响声将他拉回现实。
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能逃离的地方,也只有梦中了。可他此时全无困意。
因为钟杰一行人就站在他眼前。
“杂种,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跑?”钟杰恶狠狠地说。
“没...我没有...”
“都私藏了刀了,还说没有?”
“刀...我没有...诶?”钟参这才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把透明的短剑。
刚才的...难道不是梦?
钟杰一脚踢飞钟参手中的魄璃。
“还想暗算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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