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救婉熠李翀点兵(1/2)
一马在前,一马紧随其后。罗念成此事脱身,只想速去南陲。他从孙赫、方通臂处得知,婉熠只身去往南陲,且事到如今还没有下落。他虽心中一直牵挂,却被卢龙堡的事暂时困住,如今解了卢龙堡之灾,他也该速速动身去寻婉熠。
他临走之前,留下了解食椒蜥之毒的方法,为救孙赫。他知孙赫定不愿自己亲手为他医治,因此治好董显之后,便发往南陲。
腰间那壶‘仙不问’摇摇坠坠,上下晃动着,他贴着马,策马南行。
郭爽也牵走一匹马,他紧随罗念成之后,朝南而去。郭爽趁乱盗了那孙赫怀中的随侯珠,他此行紧随念成之后,不知又有什么目的。
念成发觉身后有马蹄之声,又远又近,一直萦绕在耳畔,他知是有人追上来了。念成微微低下身子,扭头朝后看去。只见郭爽乘马,却是双脚都踩在了那马背上。一只手里拽着缰绳,一只手使劲朝他挥挥。
“罗兄弟!罗兄弟!”
此人为人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为何不留在卢龙堡,要随我而来。我虽是坏了他的求‘浴炎凤’大事,可最后也算化解了一场恩怨。若他是来寻仇,那可麻烦了,现下应速往南陲,不能在此地浪费时间。
念成担心这郭爽是因寻‘浴炎凤’之时被自己搅了,而要来兴师问罪,恐耽误了行程,他本打算策马离开,不教他追到便是了。只是听闻郭爽在身后叫喊,语气之间却没有多少仇恨。
他想先停马一等,看看他此来为何。
“是你,郭少侠为何随我而来?”念成勒住 了马儿,回马问郭爽。
“我有一物,罗兄弟定感兴趣。”郭爽乘马扬尘而来。他一面勒马,一面朝念成使眼色。
“哦?何物?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望郭少侠坦白相告,不要打哑谜。”念成催促着,他目光飘忽,显然心神不宁。
“你看!”郭爽从怀中掏出了那‘随侯珠’,微光立刻四散开来,念成见了此珠,便猜到是何物。
“这是……随侯珠?”念成不免有些许惊讶,“为何会在郭少侠身上。”
“不错,那董善人确实说随侯珠不再他身上,只是以他爷俩的本事,还要骗我不成。此珠乃在孙赫身上,方才孙赫毒发昏倒之时,我便笑纳了此珠。我知罗兄弟一直都想要此珠,却又不肯开口向那董显讨要,如今,此珠在郭某人手中,罗兄弟要开口,却也不难得到。”
郭爽将随侯珠举在右手中细细端详,也为此珠深深迷住。
“果真不愧天下神珠,江湖上一直有‘得随侯珠者拜王侯’的传说,可这珠子却从未被人找见过,没想到董显这厮能寻得此物;董显能一局成名,被人敬仰为‘敌国富’,多半都是此珠的功劳。没想到有一天,我郭爽也能得见此珠,稀罕稀罕……”
郭爽言语之间流露着不舍,他本是以搜集天下奇珍异物为兴趣,如今见了这举世闻名的随侯珠,怎能不心动?他紧紧拿在手中,反复观察着,那珠晶莹得似一颗水球,却又深沉郁郁,教人神往。
“听郭少侠之言,是想将此物送给我?”念成也早细细观察了那随侯珠,仅有一面之见,却能分辨这珠子绝非凡物。加之他腰间范烨所赠罗盘震动,与随侯珠产生响应,他便深信,郭爽手中的,乃是真正的随侯珠。这郭爽假托要来卢龙堡向董显谢罪,却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只是念成不知,郭爽为何要将此珠盗了,快马来追自己,此时的言语,颇有让珠之意。
念成一时看不穿他的目的,但当下他既有意献珠,自己正好也需要这随侯珠来封权魔剑,因此有必要问上一问。
“我辛辛苦苦得了这天下奇珠,难道真的要拱手送人吗?”郭爽望着眼前的随侯珠,真的生出了几分依恋。只是,比起随侯珠,他还有更想见的东西。
“那郭少侠一定有别的要求,若我能办到,还请郭少侠明言。”念成控制着手中的缰绳,马儿早已要向南而奔。
“我听你要这珠子,是要做封剑除魔的大事,比起留在我手中赏玩,或是继续留在那董显手中,皆是不妥,此珠应当由你拿去。但此物现在郭某手中,却有小事拜托。”
“郭少侠请说。”
“我想见一见那沙平雁的金河刀。”
念成怔住了,今日虽听了许多关于沙平雁的事,但却没见他用过刀。那日星河峡中退挡项然天地双绝刀法,沙平雁也只是以一张素琴相抗。郭爽所说的金河刀,却不知在何处。
“只是……我们那日见了沙前辈,并不曾见他用刀,这金河刀,会在何处呢?”念成确实疑惑,但他又瞥见了同样疑惑的郭爽,郭爽也不知,那沙平雁的金河刀在何处。
正因如此,他才会来拜托念成。他见了罗念成高功,自知不是对手,若比起那几位高手,也不逊色。当日与念成交手,虽是自己负伤在身,却能感受得到念成带来的压力。能运真气破齐天翼黄云雾海之人,更是不可小觑,放眼整个武林,如他一般的人,再挑不出第二个,若有他相助,说不定能有幸见到沙平雁前辈的金河刀。
“原来郭少侠还是为了宝刀。从前是为‘浴炎凤’被人误以为是‘花贼’,如今又要盗随侯珠来求观金河刀。”念成笑笑,继续说道:“承蒙错爱,郭少侠行走江湖多年,又是借宝一观的高手,我何德何能,有本事助你见这金河刀。何况那日沙前辈的一句话,震慑了在场众高手,想必金河刀,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念成推辞,只因心中实在没有底,当日星河峡沙平雁仅凭一张素琴,几声琴音便退了项然绝式‘天地双绝’刀法,更是给他造成重创,想见金河刀,哪有那么容易。
“罗兄弟何必过谦,我见识你的功夫,这武林上下,又有几人是你的敌手,若你不助我观这金河刀,恐怕再无人能办到。”郭爽将手中随侯珠递给念成,“何况,罗兄弟不是正缺此珠么?”
“不是我不愿助你,只是实在没有把握,我何尝不想得这珠子,但若我应允了你,到头来失败而归,你还愿将这随侯珠给我?”念成郑重其事,他要去接那随侯珠,郭爽却把手伸了回去。
“罗兄弟不要着急,等我观了金河刀,随侯珠自然会拱手相送。”郭爽把手中收到怀中,勒马而行。
“我如今不能陪你去东皋翠雪山寻沙前辈,我须速往南陲,去救一人。”
“这么说,罗兄弟是答应了?”郭爽侧耳细听,却只关心自己的事情。“无妨,你可先办完自己的事,你什么时候需要这随侯珠了,什么时候就同我去那东皋翠雪山寻沙平雁借刀。”
“也好,郭少侠欲与我同往?”念成驱马向南而行,郭爽紧随其后。
“不错,若从此别再寻不见罗兄弟,我可就看不了刀了!”郭爽策马朝南,二人一前一后快马奔去。
“报——方将军回营!”帐内进了一挂甲士卒,不一会儿,方通臂进帐拜下:“参见我皇,末将回来了。”
李翀面色严肃,板着一张脸。见了方通臂进帐,他转为急迫,躬身问道:“怎么样,此去可曾见到公主?”
方通臂低着头,“我与孙将军回北境,一路之上,并未见过公主。”
李翀双手背后,下到帐内,扶起了方通臂,当面问道:“可曾打听清楚?”
方通臂还是拱手:“我们一路打听,所到之处,,人人都道均未曾见过公主。”
“哎!”李翀甩袖立在一旁,方通臂跪下:“请圣上责罚。”
“方将军,此事不能怪你。”启明自帐侧近前,扶起了地上的方通臂,继而说道:“你到北境,可曾打听清楚,婉熠为何离宫独上南陲?孙丞相可有行动?”
“孙丞相道,太子妃同公主出宫散心,回来之时,却只有太子妃一人,说是公主借赛马之名独来南陲。太子妃脚下马力不佳,又是有孕在身。因此没有去追,但回宫之后,太子妃派了亲卫前往追寻,孙丞相也派人前往,只是均未收到消息回报。”
“毓姄?怎会如此?”李翀抚须凝神,双眼紧盯方通臂。
“父皇不要多疑,婉熠要出宫定是她自己的主意,同毓姄未必有观。虽罗氏兄弟有嫌叛国,毓姄又岂能因此不识家国利害。”启明走近安慰李翀,后方通臂又道:“不错,公主留下亲笔书信,言明上南陲一事与旁人无关。”
“她怎敢一人孤身前来,南陲战端兴起,危险不必寻常,这不是胡闹吗!”李翀右掌劈向桌角,桌角应声而断。
“父皇息怒,熠儿若明言要上南陲,定难遂愿,故假托毓姄之便出宫。虽不知为了何事,只是现下难以确定她的安全,应当再派人接应才是。”启明声音很低,只有二人能听得清楚。
“好,快去安排。”李翀一拍启明肩头,启明转身出帐,临走之时,停在方通臂身旁,朝他笑笑,出了帐去。
“另一件事办完了吗?”帐内再无他人,李翀问起方通臂,方通臂道:“红玉皆已在营寨之外,还有部分,由孙将军运来。”
“好!带我去看。”李翀夺步出帐而去,要见方通臂运来的红玉。
方通臂领着李翀出了帐,来到寨外,马车拉来的红玉被盖在黄布底下,李翀靠近了,掀开黄布,露出大块的血红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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