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 归一碎九(1/2)
天下没有不散筵席,同样江湖没有饮不尽的酒,更何况剑痞子这喝一口洒一半壶的饮酒之法,看似洒脱的很,实则解不了多少嘴瘾,过半都是浪费。
一壶三两口,便空空,不尽兴。
剑痞子倒了倒空荡的酒壶,特不要脸的埋怨吴忧小气的紧,是不是往酒里惨水,喝的当真不痛快,半分醉意都没有。
年轻白衣此刻很是庆幸,没有将分家府里好酒拎来,不然就照剑痞子这样喝法,真是糟蹋在外界一壶难求的吴家陈酿,就算是最为平常的粗劣酒水,都觉得入剑痞的嘴中,丢人的紧。
剑痞子低头叹口气,将最后一块牛肉塞入嘴中,嚼了嚼,低声感叹道:“终于这天还是来了啊。”
年轻白衣纳闷,不解道:“此话何意?”
剑痞子淡淡哼了一声,起身拔剑,剑指潭内陵墓,握剑手用力,体内运起一气,往前一送,虽无剑意点缀的飞剑无神,威力却不容小视。
只听一声破空声,长剑离手,飞向陵墓,还未接近,陵墓内似有一光亮闪烁,随后就见陵墓前有剑罡浮现,组成肉眼可见的金色圆形护罩,将剑痞子的飞剑阻拦在外,未能前进一寸。
吴忧脸色微变,体内剑骨传来声响,双眉一松,不由一喜,想来吴确邪坟墓中定有留下什么不传之术,不然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搞这么大阵仗。
吴府里有专门收集江湖之物的藏宝阁,里面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上至春秋王室上朝佩带宝剑,下至寻常百姓视为珍惜之物的夜明珠,包罗万象,实为凉州数一数二聚宝之地,每年都有武夫登门拜访,携带重金,来吴府寻宝。
身为吴家少爷的吴忧,自小就锦衣玉食的,对分家之物更是全无兴趣,但对于吴确邪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想见识见识,是怎样的锻造痴儿,能造就自己腰间这般旷世之剑。
剑痞子似乎清楚吴忧在想什么,打趣道:“小娃娃,这剑罡可不普通,爷爷我在剑池里数十年,费尽周折,损坏了整整十把池中剑,都不见剑罡有丝毫破损痕迹。”
年轻白衣表情平静,刚想拔剑,四周剑意鸣鸣,落于腰间长剑处,似乎有意阻止吴忧拔剑,双眉微皱,吴忧看向剑痞子,见后者披头散发,发出怪笑,清楚是剑痞子在讨自己笑话,也是识趣的松开握剑的手。
剑痞子嗤笑道:“剑池里百年的剑意岂是那么容易能被你压制下来的,神兵为何叫神兵啊,剑有藏灵,方成神兵,这些长剑啊,其实不过同你一样,都是些娃娃,都有自己的脾气。”
年轻白衣默不作声,剑池里剑意充沛异常,寻常人踏入瞬间就被绞杀成血雾,不见尸骨,虽说剑骨能免疫池中杀人剑意,但要将自己剑意融入在剑池中,实在是件不简单事情。
剑痞子摇头苦笑道:“小娃娃,告诉爷爷,你叫什么?”
年轻白衣抬头平静道:“吴忧。”
剑痞子嗯一声,将披散的长发撂到后头,露出一张消瘦,却有神的脸庞,笑道:“娃娃,爷爷我叫沈七斤,七斤米的七斤。”
吴忧一笑置之,将注意力都放在陵墓前的剑罡上。
剑痞子没有因为吴忧淡然态度恼怒,反而兴致勃勃凑近,追问道:“小娃娃,吴溪鸿是你何人啊?”
吴忧随口一答:“他是我太老爷子。”
剑痞子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个泄气的皮球,坐在潭前巨石上,头低低的,嘴中不知喃喃些什么,半晌后,又猛然抬头,望向天空,愤然道:“吴溪鸿啊,吴溪鸿,算是你赢了!”
剑痞子声音可是大,剑池内声声愤怒之音回荡,年轻白衣转过头,见比衣衫褴褛还惨上几分的剑痞子跳下巨石,随意拔出一柄剑,还是如先前般蹲在池前,一遍一遍耐心的洗剑,待淤泥洗净,轻盈一甩,滴水脱剑,落于潭面,涟漪点点。
剑痞子提剑朝吴忧走来,另一手往衣袖里掏了掏,将一本封面破烂,满是翻动痕迹的书籍丢给吴忧,冷声道:“其实啊,在进剑池时,吴溪鸿曾经跟爷爷我打过一个赌,赌注很简单,如果在有生之年里吴家后人但凡有一人能进入剑池,就是爷爷我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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