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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暴怒至极!步步陷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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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这阎婆惜年方十八岁,往昔父亲疼惜,自幼生得貌美,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恭维欢喜。

自打嫁给宋江,起初想着这男人有恩,又出手阔绰,便也耐着性子,对他也是逢迎。

只是那男人心中只有舞枪弄棍,平日里只管公务,对她日渐冷淡。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玩过便是腻歪,心思便不在女人身上。”阎婆惜一只手撑着额头,轻啐一口。

听到老母亲呼唤,阎婆惜不由得想到那小张三的好来。

那小子虽是个穷鬼,但说话好听,又生得俊秀,她心情不好,这个男人最会哄她。

每次都哄得舒服,而且那事也是尽心尽力。

阎婆惜平素无事,眼下有这张文远,那一颗芳心,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听到母亲呼唤,却是心动不已,哪里还按捺得住,急忙起身,连妆容都顾不得化。

她顺手将额前短发,往一边挪开,嘴里自言自语:“这短命鬼,等得老娘心里苦得很,一会便要先给你三耳巴子,出出老娘的气。”

阎婆惜飞也似的跑下楼来,只见一楼灯火通明,堂前琉璃灯火照得清清楚楚。

却是那黑脸宋江坐在上首,那人绷着一张脸。

阎婆惜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厌恶之色,却是扭身复回,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黑脸贼怎生来了?真是讨嫌。”

往昔她还耐着性子,给宋江几分好脸。

都说女人一旦移情别恋,最是无情,阎婆惜连逢场作戏的念头,都懒得生出。

不但如此,过去恩情,一朝成空,全部吴用。

这小娘眼下,连逢场作戏都不想去做,重新回到屋子,懒散地趴在床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心中想着那张文远。

楼下她老娘听得女儿明明下楼,怎么又不见下来,转而有上楼的声音,气得她浑身发抖,不由得喊道:“我的女儿,你的三郎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阎婆惜翻了个白眼,喊道:“他又不是瘸子,上不得楼,都是在一起过活的,他若是想见我,自己上楼,凭什么让我下楼?娘亲,你莫要在这里絮絮叨叨,着实让人烦恼呢。”

宋江一听这话,神色如旧,不见喜怒之色。

可是心中,却有一股恼火。

老子把你们一家供养,这死婆娘却如此怠慢,真当我这押司是个摆设?

不想还好,一想到最近糟心事,原本他还无所谓,可是这会,却生出一股邪火。

阎婆原本是来圆场,这女儿却是这般说话,可把她气的不行。

她只好腆着脸,笑着道:“宋押司,只怕这丫头许久见不到您,这是耍小性子呢。押司不如上楼,我同您一起上去,这丫头着实不像话,你呢也是个辛苦的,哪有天天陪她的道理。”

说到这里,宋江心中更是烦躁,只是碍于这婆子面子,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得随着阎婆上楼。

宋江最近心事重重,这会还真是心不在焉,等上二楼,便是这小娘的寝卧。

不看还好,一看宋江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过往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这才多久?

当初嫁过来,也算是浓情蜜意,眼下却是陌路人一般?

这房子的物件,都是他用心采买,前半间安一副春台桌凳,后半间铺着卧房。

贴里安一张三面棱花的床,两边都是栏杆,上挂着一顶红罗幔帐。

侧首放个衣架,搭着手巾,这边放着个洗手盆。一张金漆桌子上,放一个锡灯台,边厢两个杌子。

正面壁上,挂一幅仕女。

对床排着四把一字交椅。

每一样,宋江也是用上心思,可是眼前这那娘们,却又做些什么事?

不想还好,一想这里,宋江心窝里面,蹭蹭冒出一股子邪气。

老子对你这娘们如此之好,你却在外面弄得风言风语。

这么一想,宋江一张黑脸,脸色更是难看。

他往一旁一张凳子坐下,阎婆拉起女儿,说道:“我的女儿啊,宋押司好歹是你男人,你今个生气做什么,莫要说难听话来,今日你们好不容易相见,还是好好聚聚,不要置气。”

阎婆惜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当即挣脱母亲手,道:“娘亲,你这是胡乱说话,又是胡乱做事!

是他半个月都不见人,把我一人放在这里,我日日困在这里,又不像他们男人,可以到处跑,还能饮酒作乐,跟三五人厮混快活,我一个女人,只能困在家里,又能作甚?”

宋江一听,心中冷笑,这就是吃饱的撑的。

外面不少人都要饿死,有口饭吃,那都是感恩戴德,这娘们真的不知好歹。

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耐不住寂寞。

宋江此番哪里坐得住,当即要起身,阎婆却道:“你们两个人先坐,我先去弄些酒水,一会你们吃酒再聊,今晚押司在这里歇息。”

可惜,宋江默不作声,那阎婆惜也是别过身子,两人都不看彼此,气氛倒是尴尬。

宋江哪里呆得住,心中只想着要走,刚要开口,那阎婆便下楼。

阎婆惜一旁道:“你回来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

宋江冷笑:“你自守本分便是。”

阎婆惜大怒,道:“你把我当玩物一样,什么叫自守本分?便是抓奸在床,听到别人说些风凉话,你就要这般对我?”

宋江冷哼一声,猛地一摆衣袖,懒得搭话,径直走下楼去。

阎婆惜见他离开,也懒得说话,满心思都是小张三。

宋江刚走下楼,却见这婆娘反手把门给关上,想必是怕他离开。

“唉!这老婆娘倒是看准我的心思。”宋江着实无奈,可哪里坐的住,可谓是焦躁难安。

却说阎婆下楼,先去灶前点起个灯,灶里见成烧着一锅汤,再凑上些柴头。

她又拿些碎银子,出巷口去买得些时新果子,鲜鱼嫩鸡肥鲊之类,归到家中,都把盘子盛了。

见宋江不知何时,又从二楼下来,端坐在一楼,她心中又是嘀咕,暗想这女婿实在硬的很,可是脸上却又不能表现任何不耐,只好继续做菜。

她忙着取酒倒在盆里,舀半旋子,在锅里烫热了,倾在酒壶里。

这一忙活,前后收拾数盘菜蔬,三只酒盏,三双箸,一桶盘托上楼来,放在春台上。

这老婆子,为后半生以及女儿往后的幸福,着实不容易,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为这安生日子。

忙前忙后,这阎婆又给宋江泡杯茶,又是说几句好坏,转身上到二楼。

她刚一上楼,见女儿还半躺在床上,登时怒不可遏,将房门一关,便是冲上去,将阎婆惜猛地一扯,骂道:“你跟那小张三浪荡,老身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往后咱们母女都要靠这宋押司过活,你可不要假戏真做,糊里糊涂。莫要这般持续下去,迟早给我断了去。”

阎婆惜被老娘猛地一顿臭骂,也是怒火中烧,骂道:“那黑脸东西,是冷落与我,娘亲,我才十八岁,弄的跟寡妇一样!他起初日日夜夜跟我同睡,我也尽心侍奉。”

阎婆面露悲戚,道:“你啊你,纵是恣意妄为,迟早惹来灾祸。”

“灾祸吗?”阎婆惜起身将门一关,冷冷道,“娘亲,莫说别话,我这两日出门,遇到个算命先生,您猜他说什么?”

“又是说什么吓人的话?”阎婆嘴上在骂,可是眼神却又很担心,一副想要知道什么见闻。

阎婆惜似笑非笑道:“娘亲,你当那宋江是个宝,可是那算命先生说,不出半月,这宋押司有杀头之罪,还说离他远些,莫要招致灾祸。”

“此话当真?”阎婆吓得一个哆嗦,他急忙拉着女儿,朝着屋内走去,小心翼翼道,“那先生怎么说?为何这般说?”

阎婆惜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只是那先生说宋江面有黑光,不日之内定有血光之灾,我见他最近鬼鬼祟祟,对了……”

说到这里,阎婆惜突然一惊,有些惊讶的盯着老娘。

老娘被女儿的眼神吓得哆嗦,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又急忙问道:“我的好女儿,你莫要吓我,这宋押司眼下就是知县相公的红人,哪里会出事呢?”

阎婆惜却是压低声音道:“娘亲,女儿本来也不是在意,主要这两日被那算命先生一卦说得心惊胆战,后面我又听小张三说到一事,更是让小女有些担心。”

“我的好女儿,你又听到什么吓唬人的事呢?老母亲再过几年,便要入土,你可莫要吓我。”这老婆子就想过几年轻巧日子,最是听不得这等恐怖消息。

阎婆惜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老娘总是对宋江那黑脸心存期待,不如趁这个机会,吓唬吓唬老娘。

想到这里,阎婆惜开口道:“我的娘亲,小张三那一日见到宋押司与一个好汉攀谈,那人一看不像是个好人。张三怀疑,宋押司怕是跟某些江湖中人有牵扯。还说那个好汉带着个包裹,张三怀疑其中是金银之物,怕是来分赃的。”

“分赃?分个什么啊。莫要吓唬我哎。”阎婆都要吓哭,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失去分寸。

阎婆惜见时机成熟,开口道:“娘亲,既然算命先生都说的这么准,十之八九,便是真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这黑脸来此,不如将他灌醉,到时候看看他身上可有贵重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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