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江东去 第四章(1/2)
第四章:何草包巧舌趋言日,真小人图穷匕首扬
何咸可不打算轻易饶了他,也不知是兴致使然还是如何,何咸说的话在何瀚文耳中听来更觉得刻薄了。
或许是何瀚文一直以来的忍让和安静给了何咸一种神秘的自信,他唠唠叨叨的越说便越让人生气了:“叹之还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好。若是以吾之意,贱妾之子又能如何?本为奴仆,一朝得到宠信。。。最后还不是撒手人寰?与娼妓有何区别?嗯。。。怎得停了?继续!”
何瀚文此刻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火气,他打定主意,哪怕今日是挨一顿家法,也要和这自大的蠢货辩论一番!因此,他怒气冲冲的将墨块磕在砚台里面,然后双手攥拳,立在案前。
何咸见何瀚文此等做派,立刻火冒三丈。他拍案而起,指着何瀚文的鼻子骂道:“庶子!汝反乎?”
何瀚文将何咸的做派看在眼里,这实在是连脸都不要了!但他依然不失礼节却又掷地有声的说道:“弟不敢。”
“汝不敢?吾看汝便是上下失序,无君无父!”何咸指着何瀚文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哦?若如此,弟便有几句话要问上兄长一问。”接着,何瀚文不等何咸反应,兀自继续讲到:“兄长言弟无君无父。那好,弟生母王氏,虽是父亲妾室,却也得父亲照拂,其名入宗谱,牌进祠堂。兄言弟生母与娼妓无二,岂不是将南阳何家,上上下下,祖祖辈辈,全都等同于与娼妓无二?弟母王氏也是兄长你的庶母,若庶母作娼妓状,兄岂不是路边野种?母亲岂不也成了娼妇姐妹?”
说完,何瀚文看到何咸那张逐渐扭曲的脸,感到身心说不出的畅快。
何瀚文:小丫挺的,老子不发威你以为怕了你不成。就你那两下子,还跟我玩儿这什么哩格儿楞。不理你不理你完了,还来劲了,自当老子没给你脸是怎么着?说两句得了呗,还来劲了。来,正面刚。
何咸此刻一只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指着何瀚文的鼻子颤抖。片刻后,他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尖叫道:“庶子,庶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来人啊,便给我拖出房去,家法杖责!”
没有人敢动。
“吾白养汝们白吃干饭的!给吾掌嘴!打这个庶子!”何咸疯狂的咆哮,一边拽着小厮,一边驱使奴婢。
巧儿哪里舍得让何瀚文挨打,便劝道:“少爷,要打二少爷的家法,只可老爷和夫人打得。。。”
何咸哪里听劝,此刻他是一肚子火气,正好无处发泄,巧儿这话本是好意,未曾想到却更是火上浇油。何咸立刻一巴掌扇到巧儿脸上,一下子打的巧儿口鼻流血,眼冒金星,摔在地上。然后便一把抓住何瀚文的胳膊,抬起手来一掌扇在他左边脸上。
何瀚文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差点叫出声来,但他强忍着闷哼一声,恶狠狠的盯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何咸,也不做声,却是一副死硬的样子。
“不知悔改!”他使劲一推,将矮个子的何瀚文一把推出两三丈远,脑袋撞在墙边立着的青釉直口短颈溜肩平底陶罐上。
“嘭”的一声,陶罐应声而碎,何瀚文的额角被撞破了,鲜血流淌出来,顺着脸庞流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
“何事如此骚乱!”何进粗犷的声音出现在一道暗门后面,何咸这才想起父亲和大伯何苗便在大书房内密谈。他看着地上半坐着的何瀚文,顿时紧张起来。
父亲平日最恨他在家中权威受损,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代替父亲行了家法,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他立刻心意一动,一条毒计计上心来。
何进和何苗正在外侧书房密谈,听得房中异动,何苗立时从筵上惊起,快步走到声响处贴耳旁听,甚是慌张。
何进相对比较平静,但也有些微怒意。他先是宽慰何苗,曰:“叔达莫慌,旁边小阁乃吾犬子颖叔所用,小儿失礼,叔达莫怪,待我问询一番,再叫来赔礼。”然后起身凑近何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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