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一故（1/2）

“有什么不对吗？”摩将将在某些地方上总是过分执着且单纯：“既然它存在, 就应该有自己的名字，虽然不太清楚它的性别，但我觉得长成这个样子应该是男性吧……”

是女孩子可就太悲伤了。

于是狄蒙花的表情更加微妙，但她终究是理解道：“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天相是自己的化身，很少会有人愿意给它起个名字。”

或者说至今为止她也只见过摩将将一个人会给自己的天相取名字。

简直就像是……把自己掉下来的头发按照顺序摆好，接着一一给它们取名字并给它们设置身份一样奇怪。

“虽然只是修炼体系的一种具现化, 但这样会更安心一些，”摩将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虽然总是对守护神这个说法很执着，但也知道不是谁都能够理解她的信仰：“我有一个姐姐, 她的守护神叫做奥珈, 是一只漂亮的黄金人马。”

狄蒙花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但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姐姐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是吧？”摩将将微笑, 接着看向狄蒙花的鬓角, “从刚才起我就有些疑惑, 一直发出声音的是你鬓角的那只海螺吗？”

她的话题切换太快, 狄蒙花又怔了怔, 但兴许是因为很少和同龄的女孩子交流, 所以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你应该也知道我修炼的是‘天残’相, 我的残缺是声音。”

说话间她从发鬓上取下了什么，一只洁白的小海螺出现在了她的掌心，此时正发出声音：“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看到它, 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很厉害的人。”

狄蒙花露出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心里很舒坦，摩将将想起了曾经家门口有一簇洁白的小花，无论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年年都在那儿，风吹过时微微摇晃着，就像是在对别人打招呼。

摩将将一直以为狄蒙花会是一个比较高冷的姑娘，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但实际上比起孤高的天众，她更像是温柔的邻家姐姐。

她并未因为摩将将出现在阿修罗传承的楼阁而满脸戒备，而是以平和的姿态和摩将将交谈。

摩将将的右眼快速眨了一下，和阿修罗王身后显眼的修罗刀天相不同，狄蒙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她的脖颈被温暖的微光所包裹，显然那就是她的天相。

“就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你比阿修罗王厉害。”摩将将这么评价。

狄蒙花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拨弄着乌木珠串，小声道：“谢谢。”

“我没有姐姐，但有一个哥哥，其实原来有两个……哥哥比我厉害多了，所以就算在神眷之城，也找不到让他重见光明的办法。”

“所以我觉得我其实很幸运。”

小海螺发出的声音轻灵悦耳，到后面狄蒙花也不再刻意掩饰，她的嘴唇不再跟着声音而张合，假装是自己在说话，只是带着恬静的微笑。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怪，明明以摩将将和狄蒙花的身份，两人目前其实算是敌人，但偏偏这两个姑娘就隔着一段距离在露台上聊了起来，话题天马行空，和寻常女孩子的聊天内容基本不搭边，甚至有时候不太能理解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但却聊的很开心。

等摩将将反应过来时已经姿态放松的坐在扶栏上，而狄蒙花面上也带上几分这个年纪姑娘应有的雀跃欢快之色，而不是一直都保持着恬静又含蓄的微笑。

不知何时，她已经松开了手上一直紧捏的乌木珠串，说到兴起时甚至下意识的比划起来，显然已经忘记自己已经有了小海螺，可以替她讲话。

直到狄蒙花的背后出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唤她回去，她才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实在过分活泼，可能还会让别人觉得很烦……狄蒙花顿时有些不安的看向摩将将，却迎来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虽然挺突然，不过比起敌人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摩将将对她挥了挥手：“回去好好修炼，等以后我在神眷之城遇到你，我带你去参加魔女的集会，那里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

“嗯？好、好呀，”狄蒙花似乎也想邀请摩将将去哪里游玩，但最后仔细思索一番却苦恼的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那以后……我就带你去见我哥哥吧~”

她像是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双手在胸前合十，“约好了哦，下次在神眷之城见面。”

“嗯，约好了。”

在旁边一直等着的天众引导之灵终于不耐烦的把狄蒙花拉进楼阁里，摩将将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慢悠悠道：“她让我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