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救赎路与指路人 第五十章 现实以心寒的周角反转(1/2)
杜笙哲点头,又问:“那反之,最明显有好转的几点呢?”
女孩儿毫不避讳地:“去年我一心寻死,但是今年,我开始对未来有所期待了,就算还存在多多少少的极端念头,相比也是期待更多些啦。”
他夸,真棒,然后让人找出“好转”与“未好转”之间有何共同点。
手把手教小孩子似的去一步步剖析问题,他问一句,你答一句。
童小琪单纯顺着对方的提问作答:“共同点啊,就是还存在轻生念头。”
“对。”这个字像钉子一样,“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明白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不动一点脑筋。
他说:“对于小琪这样病情被确诊的学生,只要还存在轻生念头,就必须得引起重视,这就是你今年做测试仍被划进‘高危人群’的答案。并不是说,学校正常的人多了,就显得你‘不正常’,懂吧。”
那人教她,“要把问题看活”。
“不过放心。”他安慰她说,被列为“高危人群”只是个说法,实则是校方和老师需要多关心这些学生,必要时让他们及时去预约心理咨询,并不会干扰到你平时的在校生活。
大风过后,微风徐缓,枝头叶子上的细雾慢慢汇聚成水滴,最终被风挽起落向地面,“嗒”。女孩儿带羞笑着,一凑,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想伸手去拉他的手。
这一次,还是他劝慰她,所以她想在此刻稍稍调换下位置。
小琪问了个已然沉淀的话,“来到这边的世界后,阿哲联系到了部分朋友,那家人呢?”问题被掀起来,将杜笙哲的大脑扑棱得混乱——是他害怕面对的问题。
停了会儿,他吞吞吐吐地:“……嗯,跟…家人联系不成。”
两人都许久没说话,女孩儿看机会来了,想都没想:“其实…其实跟家里人无法联系也没有关系,因为在不同世界嘛,哈……”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对方把笑声闷在喉咙里,嘴还抿着,笑出了一种沉痛又轻松的味道。
高中那会儿,小琪经常循环听一首曲风忧郁的外文歌,评论区有一条评论点赞破万:难受的极致是说无所谓的话,带无所谓的笑。
“对啊,这是事实。”他说,“从我察觉来到这里的那时起,就再也无法联系上家里人,往后也注定无法联系,所以我认为在我遇见小琪以前,即使拥有朋友、被朋友关心,也是相当孤独地过着每一天。”
她忙道歉:“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
杜笙哲笑她:“我知道。”“话我憋在心里好久,老早就想对人说出来了,果然,小琪是最适合听我诉说孤独的那个人,也是能听懂的那个人。没什么,你别自责。”
这些平静的话语以正常语速说完,到了女孩儿脑中却被拉长,拉淡,拉成一片空白。
走到绿化带尽处,童小琪问他,遇到自己后,并逐渐知道了她“创造者”身份,孤独感是否有所减轻。
他说是。
“为什么呢?”
那人说,这么形容吧,就像一股力量,强大而实在,把心中大部分空缺都填满了。
小琪愣了一下。“你非回到原来的世界不可吗?”
“这个……”他有些为难地挠头,“看天意。”“要是那个回去的‘通道’不打开,我就无法回去,最坏最坏的结果,往后一生都在这个世界。”
嗯,这个回答她可满意。
“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能反过来问你个事儿么?”
女孩儿扭头看向他,双方不约而同地脚步一停。
“好,问吧。”
“还是有关刚才你跟我说的心理测评问题。”杜笙哲说,不提去年了,你说今年还存在多多少少的极端念头,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拥有“较多”的轻生念头?
她不隐瞒:“是家庭中的不和、突发变故,也是被母亲不理解时的责骂。”
不经历的人,不知道他们面对的骂声有多痛。
初一,语文老师做班主任,要求学生养成写日记的习惯,人手备一日记本,每天一篇,定时上交批改。某天上课,老师板书了课文中“表里不一”的成语释义,又扯些题外话,让学生们在写日记时灵活运用恰当的成语,这样会“生动简洁”。童小琪下去就在日记里写道,“我妈妈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放在了首段第一句。
全班唯独她那篇日记,老师没给打分。
次日上课,小琪的日记被“光荣”展示给了全班,老师指责,“怎么能这么形容自己的妈妈”,“要我再解释一遍成语意思吗”。班里一阵哄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