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少年烦躁（2/2）

凌珥盯着手机，一瞬不移，凉白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他没理会全德剑，后者探头改为趴着横杆，顶着颇为吃力的声音道：“你今晚把一桶的手机扔掉，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你要倒去垃圾堆呢！以前不都放你那的吗？今晚怎么这么反常？大琳心疼难过了好一阵。”

凌珥看到突然跳出来的信息，翘了翘唇角，心情突然就好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改良一下。”他声线平实，半点没有避开宿管心怵的意思。

“改良什么？”全德剑还想问，窗口外突然射进来一束刺眼灯光，他忙不迭躺下挺尸。

经过几天的跟习和刻苦，穆沐的早操已经看不出是新手了，动作流畅，踢步到位，却有点过于中规中矩，但并不影响整体效果和整齐度美感，影响的另有其人。

凌珥不再踢她，而是跟根木桩似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眼睛若有似无的盯着她，是以，穆沐宁愿他踢她。

他就是看着你，不带恶意也不移走，更不会疲乏，跟桩在田埂里的稻草人。

你也不好怒视他，他只是单纯地想做稻草人呢！

早操结束，全鸿业搭着他的肩膀，荡这语调道：“再看，得出窟窿了。”

凌珥拥在人流里，步伐缓慢，跟滞堵在河面上的垃圾，脑袋颗颗紧凑。

“管好你自己的。”词里话意只有当事人明白，全德剑歪歪脑袋，低低浅浅的声音湮没在如蜂窝里，“嗡嗡嗡”他听得半真切。

“这次碰上钉子了？”全鸿业忽视他的责恼，问道。

凌珥挠挠眉，不语。

穆沐依旧每天两盒牛奶放在桌子上，一盒插着吸管却从来不动，而另一盒在“哐噹”椅子挪动震动后，总会有五根指节修长的手指拿走。

时间不长，短短几天仿佛衍历了很长一段岁月，他们似乎形成了一中默契。她习惯性拿两盒，而他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穆沐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种心里，或许纯粹只是想快点消灭掉那两箱让人心梗的牛奶吧。总比自己一天一盒无奈地消耗强。

又或者是想收买他，好让自己跟他的同桌生涯能好过一点。

毕竟校草校霸的威吓她也算是领略过的，打好关系总比弄僵的强，虽然她也不认为一盒牛奶就能收买他。

哎！！说了这么多，其实最主要的是自己真的讨厌喝这纯牛奶，多一张嘴多一份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她已经几天没好好进食了，现时胸膛里左上膈闹得有些闷闷。穆沐用手揉了揉，症状丝毫没缓解。顺手拿起每天当摆设预备好的牛奶。

只嘬一口，脑海里又呈现几日来如梦魇般又如实质般的画面。

反胃的感觉猝然翻涌上来，穆沐瘪着喉咙压了压，半响后强行把牛奶噎下去。

里面憋着，外面压着，像个不漏气真空盒子，最终在围堵薄弱的嘴角漏了些许，她却不自知，心还在怨闷，这牛奶愈发地难喝。

睁眼，视野里突然多了张纸巾。手指修长白皙，绵软纸巾在食指和拇指间随意捏着，跟它主人一样懒散又随意。

穆沐看向他，凌珥眸眼淡漠，唇角轻讥上翘，“擦掉。”

“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