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古兰(1/2)
老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起身从袖袋里摸出一封信交给成姱,并道:“据探子来报,赫连太师领兵公然搜查梁国舅府,亲自将国舅送进了大狱。”
“什么?”面色骤变,匆忙将信打开,快速阅朗后成姱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登元台坍塌?借题发挥!看来赫连注是打定主意要卖主求荣,拥护新主子了。”
“将军,此事需要告之太后吗?”
“不急,”又思索了一会儿,分析道:“自从太后被禅权逼退,梁氏外戚势力已是日薄西山,赫连注此举只怕是意在将梁氏彻底清出政局,若本将没猜错,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要借梁国舅打压与梁氏势力亲近的朝臣,从此以后朝堂之上便再也没人能与之匹敌。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老管家自是不懂官场那些尔虞我诈的,既然自己主子言明不告诉太后,他也没在多说。
成姱再次扫视了信件,抬头时目光幽远无比。
就在主仆二人沉默空隙,隔着一层院墙传来抱怨的声音:“该死的奴才竟敢忤逆本公子,明明说了我的衣裳都要从烟雨斋采买,你瞧瞧这一身,如此粗鄙丑陋哪里配得上本公子?”
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小心搀扶着面色怫然的年轻男子,偷偷打量了眼他身上那件颜色粉嫩的深衣,又见他像只开屏的火鸡般左右扭胯、步履妖娆,一个没忍住偷笑出声。
“你敢笑话我?”年轻男子眼神凌厉,尖声厉呵。
小厮面色惊惧,立即跪地请罪道:“奴才该死!”
“你就是该死!”年轻男子娇嗔努嘴,犹一个泼妇双手叉腰,泄愤般抬腿狠狠踢中小厮的大腿根部。
小厮惨叫,痛得顿时蜷缩在地,头冒虚汗。
见状,年轻男子仿佛找到了一件新鲜有趣的事物,双眼放光紧盯着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小厮,嘴边逐渐扬起笑,为了取悦自己更是一次次抬腿照着小厮的痛处重重踢下。
小厮蜷在地上打滚,很快便因为痛感强烈而面色煞白晕厥了过去。
年轻男子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机械般重复着踢踹的动作,眼神发直,笑容疯狂,俨然一个严重的心理变态。
“够了!”
正当玩得兴奋时,一个声音如雷般在他耳畔炸响。
年轻男子抬眸才发现正是自己面色冷若冰霜的父亲迎面走来,老管家站在父亲身后,朝他作揖,恭敬唤了声:“少爷。”
成威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腿,作揖道:“原来是父亲。”
遥遥望着一身色彩鲜艳的成威,成姱气不打一出来,皱眉严厉呵斥:“瞧瞧你穿的什么破东西?”
成威误会了他的意思,乍一听还以为父亲和自己一般想法,不由双眼放光:“就是说啊!儿子也认为这身衣服粗陋难看,就不如烟雨斋的轻纱掩盖花红柳绿,只有那种富丽华美的才配得上儿子!可惜府里这群奴才太蠢,一点事都办不好!”
说罢狠狠剜了眼地上昏厥的小厮,却没想到父亲突然暴怒:“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成威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面色巨变,愣愣盯着对面目眦欲裂的父亲。
成姱毫不留情,狠狠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骂道:“一身伶人的脂粉俗气,你哪里还是我成姱的儿子?我看你不止要穿烟雨斋那种粗贱下作的衣物,还要学着风雪场所的娘们涂脂抹粉才甘心吧?简直伤风败俗!”
成姱表情嫌弃,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罪孽,如此便不打算再自找罪受,拔腿就走。
“父亲?”
成威错愕地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去的面色阴沉的父亲,一时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惹到他了,为什么用这么不堪入耳的话来骂他。
老管家亦步亦趋跟着成姱,经过成威的时候心有不忍地看了看,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越过他走了。
看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成威终于再也憋不住满腔的愤怒与委屈,咆哮:“父亲终究并未把我当成儿子!如今又有何权力来指责我?”
成姱站住脚步,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我是被谁害成这副模样的?父亲不应该最是心知肚明吗?若父亲真把我当儿子,那便早该替我报仇了,而不是眼睁睁看着韩世黎那个贱人登上贵妃的宝座!不会任由太后手下那个下贱婢女逍遥快活!若父亲当初看得起我,就不会天天指责我一无是处,我也不必为了让父亲对我改观而低三下四求到宫里去,更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成威歇斯底里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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