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来真的第3部分阅读(1/2)
知道……”
她火冒三丈地骂着,想到下午和袁英杰的会面,她忽然感到一阵心酸,泪水控制不住地滑下面颊。
符音的眼泪震住了火影,她无助擦拭眼泪的模样,让他心底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你这个人真好骗,光盘还在我家里,没有弄丢啦!”他不自禁地揉揉符音的头,淡淡笑说。
符音闻言松了口气,微嗔地笑望着他。
“那你什么时候才要帮我做,我急着要用。”
“过两天吧。”他随口漫应。
“还过两天!”符音跺了跺脚,大声抗议。“都是因为你的拖延,才会害我今天相亲失败,你是打算害我失败几次呀?”
火影蓦地变了脸,他双手环胸,冷冷注视着她,仿佛在谴责她愚蠢的行为。
“你真的在玩相亲的游戏?”
“什么玩,我是认真的,才不是在玩!”她蹙眉回瞪。
“有家人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哼,他宁可自己是个孤儿。“就算你的家人真的都很好,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你想要的那一种家人,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有我的想法,你不用管……”符音顿了顿,突然指着他,像抓到偷窥狂似的大喊。“厚,你看过我的光盘!”
“是看过了,我总要检查看看光盘的内容有没有情铯,怎么,有意见吗?”他微笑睥睨她微红的脸蛋。
“你──”符音气怔,一想到火影看过自己的光盘,她就莫名其妙觉得害羞起来。
“你为了想要一个家人,把自己变成一个商品,随随便便到处相亲,万一遇到坏人把你卖掉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拜托用一下脑子好不好。
“我对自己识人的本事很有信心,就像你呀,以前是混过黑社会的,可是我也没有被你给卖掉啊!”她笑嘻嘻地回敬他。
“很好。”他阴阴冷笑。“看来你从林文彦那里知道我不少事了。”
“也没知道多少事,拜托你别找他麻烦!”她紧张地澄清,担心自己万一害林文彦断三根肋骨就惨了。
“哦,他跟你说我一天到晚找人麻烦吗?”他犀利冷睇。
“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他并没有这样说!”她慌忙解释,急出了一身冷汗。
蓦地,火影瞠大双眸,紧盯着一部停在他们不远处的厢型车,车门打开,走出五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火影立刻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符音推往梁柱后,他背对着他们,眼角余光看见五个男人笔直地走进俪池酒店。
他认出那些人都是天鹰堂的人,听说天鹰堂底下所经营的盗版光盘前阵子被查抄了,太极的业务因为经济不景气很难接到原版订单,于是在天鹰堂被查抄时趁火打劫,偷偷截走不少盗版订单,虽然这些盗版订单最后都被他一一抓出来,并没有出货,但是太极业务的行为已经破坏了两边原有的默契,惹得天鹰堂堂主大为震怒,放狠话要给孙士威“好看”!
他注意到厢型车停在路旁没有开走,也没有熄火,看样子是等着接刚刚走进酒店里的那五个男人。
不必猜想,他也知道天鹰堂是来给孙士威“好看”了。
“我现在有事要进去,你没事就赶快离开,千万不要在这里逗留,听见了吗?”他正色对她说,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旋即火速冲进俪池酒店。
火影脸上凝重的肃杀之气吓住了符音,她怔怔站在原地,想走,又不想走,就在犹疑不定时,俪池酒店内突然响起一连串“砰砰”的清脆枪声!
符音全身一震,瞬间的寂静之后,酒店内爆出骇人的尖叫声,紧接着,男男女女跌跌撞撞地冲出酒店,有些甚至还衣衫不整,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发出来的声音可能是枪响。
她立即想到了那五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又想到火影脸上肃杀的表情,她的心跳几乎停止,直觉这突发的枪战和他们都有关系。
忽然,她看见那五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跛踱舱踏地冲了出来,每一个都是满头满脸的血,其中还有一个大腿受了重伤,由两个人架着,狼狈而迅速地冲上厢型车。
厢型车飞一般地冲出去,轮胎刺耳的擦地声,差点让符音的心脏麻痹。
火影!火影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出来?不会吧!
她惊惶地往酒店大门冲进去,里头一片昏暗,音乐仍在叫嚣,舞池上方的旋转灯散放五彩缤纷的灯光,很多穿著清凉的女子惊慌失措地跑进跑出,乱得令她辨不清方向。
蓦地,她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抓住!
“啊──”神经正处于紧绷状态的符音,吓得发出尖锐的嘶喊。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叫你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逗留的吗?”
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恶狠狠地低吼。
“火影,你没事吧?”她慌忙抬眼,惊魂未定地盯住他,他的目光那么冷静,脸上一滴汗都没流。
怎么?刚刚那几个人与他没有关系吗?
火影凝视着她担忧的眼眸,她眼中仿佛除了他以外,看不见任何人,他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炽热了起来,也感觉自己正逐渐在失控。
“火影,你有没有认出那些人是谁的手下?”衣衫不整的孙士威脸色难看地走向火影,一见到符音,奇怪地上下打量她。
“天鹰堂。”火影简短地回答。
“原来是老四那只疯狗,你不是已经把那些混水摸鱼的盗版光盘全揪出来了吗?这样还不能让他消气?还敢叫小弟来动我,真是一只疯狗!”孙士威气得大骂,还一边看了符音两眼。
“是迁怒吧,因为他损失惨重。”火影淡淡地说。
“哼,老四不是不知道你是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保镳,也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竟然还会支使手下来杀我,我看他是脑子爬袋了!”孙士威鄙夷地嗤笑几声,然后指了指符音,问道“你不是俪池的小姐吧?”
“不是。”符音摇了摇头。
“那你是谁?”孙士威抬着下巴,用鼻孔问她。
“孙哥,她是我的朋友,碰巧有事来找我。”火影替符音回答。
“真稀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有朋友,该不会是女朋友吧?”孙士威一脸不可思议。
“不是。”他面无表情地说。
符音微微低下头,强掩失落地笑了笑。
“火影,别太无情,你伤了人家小姐的心了。”孙士威从符音的表情,看出了一点什么来。
“孙哥,要走了吗?我送你。”火影摆出不甩符音的态度。
“送我跟茉莉到阳明山洗温泉,你把这位小姐也一起带去。”孙士威对符音眨眼一笑。
“孙哥!”火影诡异地看着他。
符音感觉到火影的不悦,急忙摇手拒绝。
“不用、不用,我不去,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应该回家了,拜拜──”她边挥手边往后退。
“火影,去,送她回家。”孙士威命令似地朝他摆摆手。
“可是,孙哥你一个人在这里……”
“你送她回家以后再过来,天鹰堂那几个混蛋被你打成猪头,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不然这样好了,我跟茉莉叫车到阳明山,天亮你再去接我,就这样!”孙士威交代完毕,转身往舞池内侧走去,一边大喊着“茉莉”。
火影拧眉斜睨着符音,她无奈地耸耸屑。
“是你老板说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你送我回家喔。”真是,他干么一脸很不爽的表情。
“走了!”火影在她后脑重重拍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喂,很痛耶!”她摀着脑袋瓜抗议,紧跟在他后头。
“刚刚里面发生械斗,你还呆呆的往里面跑,实在是很白目。”他不客气地责骂她。
她生气地追在他后面喊“就是很担心你才会跑进去的呀!如果不是你在里面,我怎么可能会跑进去,逃都来不及了!”
他闻言怔楞,心底漫过一阵奇异的暖流。
“火影,我看到那几个人满身是伤,那都是你打的吗?”她在火影身后小跑步地追着,追得她气喘吁吁。
“问这干么?”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脚步。
“那你很厉害耶,以一敌五,对方全数败阵,而你看起来却毫发无伤,是怎么办到的啊?”她清亮的眼瞳充满敬佩。
“我混黑社会可不是混假的,如果被几个枪法不准的小弟播倒,那我看我也不用混了。”他淡然说道。
符音看见火影那部黑马停在不远处的停车格上,忽然间,火影停下脚步,深沉的眼眸怒瞪着车,脸色冷如霜雪。
仔细一看,符音才看清楚原来车窗全被砸碎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骇异地奔到车子前方。
火影突然感到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几乎在同时,好几个带着家伙的男人,从停在两旁的车身阴暗处一起冲了出来。
“符音!快回来!”火影疾速地冲过去,及时扑上前,在符音被棒球棍击中前将她抓进自己怀里,以背替她挡下一记棒棍。
一护住符音,他咬牙忍耐背上的剧痛,立即回身以一记猛拳击向那人的脑门,那人痛得龇牙咧嘴,仰面栽倒,他身手如电,迅即夺下那人手中的棒球棍,敏捷地开始反击。
眼前的激战吓得符音魂飞魄散,尤其是火影一手紧抱着她,单手应战,刀棍疯狂对砍就在她面前近距离地发生,她吓得失去反应能力,死死地紧抱着火影不敢松手。
突然一阵骇人的断裂声响刺痛了她的耳膜,她惊惶地看见火影手中的棒球棍被硬生生给劈断了!
一抹刺眼刀光闪来,她反射地闭上眼,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替火影挡下那一抹刀光……
“啊──”
一阵恶寒的痛楚感袭向她,她迷糊地看见一弧红雨洒溅在火影的脸颊上,她看见……震愕的火影,脸上出现了她不曾见过的慌惶神色。
她突然很想问他──为什座你的心不肯分给我一点小小的位置?为什么?
可惜她现在的嘴唇渐渐麻痹,没有力气可以问他了。
第四章
“好痛啊──”
狂暴的痛仿佛要割裂符音的身躯,她全身粉碎般地灼痛着,撕裂杀的剧痛错乱了她的时间感。
似乎回到两年前,从开刀房恢复室推出来的那一夜,她被可怕的疼痛席卷攻击,恐怖地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相陪。
她不停地掉眼泪,在漫长的黑夜中,孤单一人抵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护士小姐,帮我打止痛针好吗?我痛得受不了……好痛……”符音昏眩痛苦地呻吟着。
“我已经喂你吃止痛药了,忍耐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是谁?她迷糊地睁不开眼睛,这浑厚的嗓音、深沉的气息是属于男人的,他不是护士小姐,那么该是医生了吧?
“医生……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压迫到……有没有……”她喃喃地低问,神智迷离恍惚。
压迫到什么?火影听不懂她的呓语,明明她受伤的地方是右上臂靠近肩胛骨那里,可是为什么她的左手却按压着下腹拚命喊痛?
“我吐了……谁来……帮我换衣服……有没有人……”她无意识地拨弄上身,盖在她身上的薄毯被她拉滑开来,露出一片珠玉般光润的肌肤。
“你没有吐,别乱动!”他轻轻压住她的手制止,怕她不小心拉扯到伤口,也怕被他脱掉上衣和胸罩的圆挺酥胸曝光。
这个臭丫头,为什么老是给他惹麻烦,美少女的捰体很容易引发男人的冲动,她难道不知道吗?
废话,她的意识一直模糊不清,整夜不停呓语,当然不知道!他烦躁地自问自答着。
“睡一觉,醒来以后就不痛了。”他轻抚她的头发,拿着冰凉的毛巾帮她擦拭汗水。
“谢谢……”迷蒙昏乱中,她握住他的手,以为自己一定熬不过痛苦,却在他温暖的掌心中找到了安全感,是她唯一感受到的真实,她知道自己并不孤独,有人在身边陪伴。
痛楚感变轻了,仿佛随着风飘飘飞去了,她舒适地吁口气,在柔和的眸光注视下沉沉睡去。
符音柔软微凉的小手依恋地抓着他的手指,这一生,他还不曾被一个人如此单纯需要过。
小时候,父亲需要他,是因为他是他外遇后生下的唯一一个儿子,父亲的元配只生了三个女儿,并没有儿子,而他是父亲的独生子,父亲需要他认祖归宗,延续火家的香脉。
母亲需要他,是因为他能让身为第三者的母亲,可以堂堂正正进入没有男丁的火氏家族,继承父亲庞大的事业。
和母亲住进火家大豪宅的那一天,他刚好满十五岁,正是少年最叛逆的时期,火家除了他的父亲以外,其余的人从老到小、从上到下,都在他们母子背后咒骂不休,骂他们野心勃勃要来争夺家产,日复一日恶毒的冷嘲热讽,总是能让火影旧伤化脓,新伤作痛。
年少时的他孤傲冷漠、桀鹜不驯,表达愤怒的方式直接而任性,当父亲的元配夫人和同父异母的三个姐姐,用鄙视他们母子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朝他们挥动充满恶意与怨恨的长鞭时,他体内的反叛因子便开始发动攻击。
他不躲、不逃、不避,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向火家仇视他们母子的人宣战。
父亲爱面子,把他送入私立中学名校读书,希望他乖乖念书、按部就班接受栽陪,成为人中之龙,然后接手火氏家族所有企业。
当时的他正值叛逆期,心理思考模式都是逆向行走,父亲愈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就愈要跟他唱反调,父亲要他名列前茅,他就拿最后一名的成绩单回家孝敬他,父亲给他请家教补习,他就偏偏骑着重型机车到路上狂飙到深夜才回家。
父亲的训诫、母亲的怨怒、父亲元配夫人的冷嘲和三个姐姐的热讽,强烈激发他的敌意,让他觉得生活中的一切索然可憎,他开始离家跟飚车族厮混,放任自己坏到底,以冷峻挑衅的姿态,度过年少最轻狂的那些日子。
严格说起来,他的家人对他并没有单纯的需要,因为当他成为台湾最大黑帮首领的保镳,开始过起刀头舔血的日子时,父亲正式登报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他从不认为自己真正被人需要过。
然而……这双小手的主人,无限依恋地抓紧他的手,只是单纯地需要他的陪伴,如此而已。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雪白的小脸蛋,眼神逐渐温柔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柔软地从他心中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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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音缓缓苏醒过来,首先落入眼中的是天花板的吊灯,她怔忡认了半天,确定不是她家里的任何一盏灯。
她不解地起身张望,发现她躺在一张极大的双人床上,身上穿著宽松的棉格子睡衣,她困惑地打量所处的环境,深胡桃木地板搭配着全套同色系的系列家具,简单又有质感,放眼望去除了实用的家具摆设,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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