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来真的第3部分阅读(2/2)
“这是哪里?”
清醒了好丰天,符音并没有记起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右上臂隐隐传来不适感,她掀起衣袖,看见肩胛骨到手臂处层层包裹着纱布时,才让她思绪逐渐清明,慢慢想起她和火影遭人攻击的那一幕。
难道这是火影的家?
脑中刚跃出这个猜测,符音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果然看见火影推门走进来,身上穿著宽松的黑色休闲服。
“这里真的是你家!”她瞠目结舌地发出惊叫。
“没错,欢迎光临。”他淡然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和钥匙,微眯着眼,暗暗观察她的脸色,唔……看起来精神状况好多了。
“没想到你会把我带到你家来。”她咬着唇,不敢相信。
“嗯哼,我也没想到会让女人登堂入室。”他怕麻烦,从不让女人到家里来,想不到现在还亲自把麻烦请回家了。
“你没有送我去医院,就直接把我带到你家来?”不会吧!人命关天耶!
“这点小伤何必送医院,万一医生护士看到是西瓜刀造成的伤,多事打电话给警察,只会增加我的麻烦而已。”看见符音目瞪口呆的表情,火影没力地叹口气。
“不用担心,再大再重的伤我都能处理,你的伤口才十二公分,伤得也不深,很容易护理。”
“十二公分!”符音失声惊呼。“天哪!又多一条可怕的毛毛虫了!”
火影疑惑地看她一眼。
“你真的护理得还不错耶,我现在一点都不感觉到很痛。”她轻抚着右肩厚厚的纱布,巧妙地避开自己无意间的失言。
“废话,我才喂你吃过止痛药,现在当然不会有多痛。”他虽然对她的失言感到好奇,但是不准备追问。
“是这样喔。”她轻笑两声,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对了,我的脚踏车呢?停在俪池酒店那里会不会被偷啊?”
“脚踏车?”火影攒起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不会从新店骑脚踏车到俪池去吧?”那里是林森北路耶。
“是啊,散散心嘛,还可以顺便运动,没什么不好。”她耸耸肩。
“我会请俪池的服务生帮你看好脚踏车。”真是行为诡异的怪胎。
“谢谢!”她甜甜一笑,扬手指着桌上的塑料袋,问“那是不是吃的?我肚子饿了。”
“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先吃点清粥小菜,下一餐再吃营养一点。”他把清粥和小菜一样一样搬上桌。
“你好细心喔。”她感动不已,迫不及待开始享受起他的爱心。
“把蛋黄吃掉。”他注意到她把蛋黄拨到边边去,只吃蛋白。
“我不喜欢吃蛋黄。”她微微噘起嘴。
“一颗蛋最精华的地方就是蛋黄,你最好把它吃掉。”他好言相劝。
“不要,那蛋黄没有熟。”她露出恶心的表情。
“够熟了,吃掉。”他不接受她偏食的借口。
“不要啦!”符音蹙眉嘟嘴的神情,十足像个耍赖的小女生。
“我说吃掉就吃掉,不要逼我使用暴力。”他开始恐吓她。
符音万分不情愿地挟起蛋黄,深吸口气,一脸誓死如归的表情,迅速把蛋黄塞进嘴里,咬也没咬就咕噜吞下去。
“恶──蛋黄的味道好臭喔──”她捧起白粥猛灌几口,试着把她讨厌的味道冲淡。
“有那么夸张吗?”她的表情让他觉得好笑。
“就有,怎么有你这种人哪,人家不敢吃的东西还逼人家吃,我是受伤的人耶,你居然还想以暴力相向,如果因为不吃蛋黄就要被你打断三根肋骨,那你就太没有人性了!”她委屈控诉。
“谁说我要打断你三根肋骨?”他忍不住低笑着。“我本来是打算用嘴强行喂你吃下去的,哈哈,可惜这招派不上用场了。”
符音从来没有听人开过这种大胆的玩笑,顿时双颊绯红起来,错愕地一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光听见这种玩笑你就受不了地脸红了,那么请问你要如何进行你的相亲游戏?”火影嘲弄地哼笑着。
他的凉言凉语令符音陷入沉思,她呆怔地望着他,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愫。
“对象不同,我的反应当然就不同。”她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如海洋的眼眸,仿佛受到勾引般,不自由主地坦承心情。“大概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开什么玩笑都能让我全盘接受,如果换成是袁英杰,我想……大概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可能只会觉得好笑,哈哈。
火影微微一怔,她的话让他有种被羽毛撩搔皮肤的悸动感,忽然有种想吻她的冲动。
“袁英杰是谁?”他极力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男性荷尔蒙。
“就是你害我相亲失败的那个男生啊,都是因为你霸占住我的光盘,让袁英杰没有机会看到我这个人的优点,所以相亲才会失败。”她突然想起流落在他家的那片光盘。“对了,光盘在你家对不对?快把光盘还我!”趁此机会要回失物。
符音的思考逻辑把火影惹毛了!
“坦白说,你会唱歌、会跳舞又会弹琴,长得也不错,的确是很特殊的女孩子没错,你急着想要这片光盘,正是因为你很清楚光盘中的你魅力四射,绝对可以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可是你并没有想过,不是人人都想娶个艺术家当老婆,男女之间要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才有办法共同面对婚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不是你用几张奖状,优美的舞蹈和歌声,还有多才多艺的表演来迷倒一个男人就能一同步入礼堂的,现实和梦幻之间的差距很大,你根本就没有想清楚,我觉得你只希望自己成为男人手中那个站在音乐盒里跳舞的芭蕾娃娃!”
符音被火影严厉的训斥和直接的措辞吓住,她一时承受不住他凌厉的话语,呆呆惊望着他。
忽然间,多年的孤独、寂寞、委屈以及忧惧,骤然席卷而至,符音忽的感到一阵心酸难抑,眼泪扑簌落下,她摀住脸,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火影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一番话会令她崩溃大哭,他的心一紧,正忖度着该如何收拾善后时,符音哽咽地开口说话──
“我不这样做,不然要怎么做?”她抽泣着,火影已经敢动了她内心伤痛的开关。“我妈妈得的是|乳|癌,之后转移到芓宫颈癌而过世……我的两个姐姐得的是卵巢癌,同时诊断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末期了,两个人在二十岁那年一起死去……”她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己。“……医生说因为我外婆那边有遗传女性家族病史,所以连我也很危险,你不知道……那种被死神纠缠住的感觉有多可怕……”她不可遏抑地痛哭失声。
火影心中那道漠视一切的冷酷心墙擘裂出一道缝隙,他蓦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把她紧紧圈在炽热的胸前。
符音已经很久不曾被人拥抱了,他温柔抚慰的拥抱彻底释放了她的情绪,让脆弱再也无所遁形,她反手抱住他,像溺水的人紧攀着救命的浮木,泪水泛得更凶。
“我快二十岁了,我其实心里很害怕……姐姐有好多想做的事都没有做就走了,我不要这样……”她把濡湿的面颊贴在他颈侧,抽噎地低诉着“她们走的时候,我国中都还没毕业……后来每半年,我自己都会去做一次健康检查,一直都没事,可是两年前,我的卵巢附近发现一块阴影,医生说要开刀割掉,否则会压迫到卵巢而导致卵巢坏死,我自己去医院开刀割除那块肿瘤,虽然检查结果是良性的,可是……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从此我发誓即使会死,也要完成我全部的心愿以后再死……起码能有个人陪伴我,我不要孤单地死去……”
火影震动地抱紧她,突然觉得心脏好象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探进去猛烈翻搅了一遍,一股温热的情感立刻从他身体里涌了出来,一波波疾速淹没了他的思绪!
他全然不知道在符音纤瘦的身躯和甜美的笑容背后,原来经历过那么多的悲伤和折磨,他心中充满对她的怜惜,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温柔的言语来安慰她,只能用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符音倚偎在他温热坚实的胸前,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臂高高圈住他的颈项,放心地宣泄内心深沉的伤痛。
火影以脸颊摩娑着她的脸,肤触着肤的性感擦出了动情的火苗,他的嘴唇不自由主地轻轻扫过她的耳垂,引发她一阵微微的颤栗。
符音从他怀中怔怔然抬起脸,带泪的眼眸迷蒙地望着他,他深抽口气,她发间淡淡的清香霎时魅惑了他的神智,他的吻情不自禁地落在她嫣红的颊畔,然后吻到她的鼻尖,最后覆上她的双唇,开始与她激切吮吻。
是什么样强烈的感觉冲击着他?他盘旋吻啄着她的红唇,觉得自己被一股陌生的热流冲激得失去方向感,迫切想把藏在心灵深处干渴的欲望全部解放。
这是怎么开始的?
符音被四面八方各种纷纷扰扰的感觉搅得一团迷乱,她恍恍然地承受他来势汹汹的炙吻,他火热的唇舌令她浑身酥麻,一波波电流贯穿她的全身,彻底摧毁她残存的意识。
他猛地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热烈而狂乱地吻着她。
符音轻轻哆嗦着,在他的挑逗下,她浑身发热,被一种陌生而且强烈的渴望侵袭。
她隐约感觉到再这样下去的后果,但是她一点也不排斥,她喜欢他的抚摸和触碰,甚至满心期待接下来可能即将要发生的事。
火影失神凝睇着她酡红的俏颜,理智在在告诉他,她是个受伤的人,而且也不是适合玩性游戏的对象,现在不小心擦枪走火,事后很可能她会觉得后悔。
“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做。”他咬牙贴靠在她颊畔,气息浊重地警告。
符音眨了眨困惑的水眸。
“我不会不想做,你呢?”她满脸迷惘地反问。
她的回答让他的自制全然失控。
“我不想!”他咬牙切齿地低咒,猛然抓住她的手,直往身下灼热的亢奋抚去。“可是这个很想!”
符音狠狠倒抽一口气,她虽然毫无经验却不表示她的知识也同样贫乏,当然知道在她掌心那隔着休闲裤的坚硬鼓胀是什么,由于刺激来得太突然,血气迅速冲上脑门,害她几乎无法呼吸,差点断气。
“那……怎么办……”她的心跳剧烈鼓噪着,令她难以喘息。
“还能怎么办,你愿意就陪我做完,不愿意就赶快滚蛋!”
“那就……陪你做完……”她感觉掌心下方隐隐传来马蚤动。
“做完以后不要哭哭啼啼跟我说后悔。”他低哑地柔声警告。
“不会,跟你做这件事我不会后悔,你告诉我怎么做……”
火影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他起身脱掉身上的休闲衣裤,疯狂地吻尝她的红唇,野火燎原般吻遍她全身每一吋肌肤,他单膝切进她的双腿间。
“火影!”她急遽颤栗着,感觉自己快要逼近某种极限。
他起身,一手轻柔地压住她的右臂,怕她在激烈的动作中拉扯到伤口,另一手抬高她的腰,将炙热的亢奋一吋一吋推进她体内。
在最忘情的一刻,火影觉得自己像在深夜驾车高速行驶在浓雾弥漫的山道上,突然间失速,眼看来到悬崖边,他连踩煞车的机会都没有,飞车冲破迷雾,坠入不知名的地域!
他急遽地冲刺,逼近她的灵魂,毁灭性的欲焰在那一瞬间爆炸粉碎!
第五章
生平第一次,火影彻底尝到解放的滋味,他的身体是最好的判官,让他感受到什么是灵魂和肉体合而为一的真正“性”、“爱”。
“人类的身体好奇妙……”符音枕在他的臂膀上,娇弱地闭着眼,呢呢哝哝地说着。
他承认,的确很奇妙,尤其和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缠绵过后的感觉有点意犹未尽,却又得到全然的满足,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和不少魔鬼身材的女人上过床,最后居然是一个纤瘦的小女生让他体验到失速高嘲的快感,男人不都是视觉感官的动物吗?除了真心喜欢上符音,他做不出任何解释。
真心喜欢!他仿佛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似的,瞬间落入巨大的迷思中。
回想起家中那五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总是很懂得如何在他身上寻找出某一吋肌理,然后又狠又准地捕上一刀,铁定能让他痛彻肺腑。从少年时期起,在他心目中,奠下女人都是如此狰狞的可怕形象。
一直到后来,不管是哪一种类型的女人,他都有种病态的排拒感,就连他的亲生母亲,他都下意识地想逃避,矛盾的是,当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时,他却又会有种急欲征服的野心。
如此对女人充满不信任感的他,居然会对符音毫不设防,由她像微风般自然地走进他的生活中,实在是一大奇迹,唯有“真心喜欢”上符音,才能够解释这个奇迹的发生了。
“火影,我们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呢?”她从他怀中仰起头来,灿亮的眼眸充满迷惑。
算什么?又是一个对火影而言既简单又好笑的问题。
男女之间耳鬓厮磨,很难不擦枪走火,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地方,此刻的他最想探讨的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这个乖到不行的旷世奇葩?
为什么?是同情吗?他相信骨子里确实非常同情她悲惨的遭遇,可是他也同情过别人,相较起来,他对她的同情明显复杂多了。还是因为感动呢?毕竟她是第一个肯为他挨刀受伤的女人,他受到的震撼是强烈而且巨大的。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许多无法解释的情绪,这些情绪从他们一开始对话之后,就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渐渐占领他的心。
“火影,为什么不说话?”她不安地舔舔唇瓣。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其实也有点搞不懂。
“我觉得呀……”她瞠着晶莹大眼,很认真地思索着。“你吻了我,然后还跟我做了爱,接着我们一起经验过这么亲密的关系,以一般人的标准,是不是就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呢?”
火影闭眸浅笑不语。做了爱就要算是女朋友,那当过他女朋友的人多到可以排上阳明山了。
“喂,你的经验好象很丰富,那你向来都是怎么处理这种关系的?”她很在意自己将在他的生命中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我从来都不处理。”火影淡淡说明。
“不处理是什么意思?”符音不可思议地质问。
“因为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需要我处理。”他会找的对象通常是单纯只想享受男欢女爱的床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彼此不涉入感情和承诺,也不干扰对方的生活。
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像符音这样,彻底将他的思绪和生活搅得一团乱,堂堂皇皇地走进他的人生。
“那……”符音呆楞地眨了眨眼,嗫嗫嚅嚅地说“你会处理我吗?”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你?”他眉头微皱,神经不由得绷紧了起来。
都什么时代了,她不会向他提出结婚、负责任等等的要求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试着交往看看,如果兴趣、习惯各方面都很合,又不小心有了小孩的话,那自然就可以结婚了。”符音没发现他浑身一僵的异状,理所当然地热切说道。
火影有大事不妙的懊悔,他居然忘了她有疯狂想相亲成家的念头!拜托,虽然对她确实有异样的情愫,而且也让这份情愫冲动失速了,眼看这份心动失控地冲向悬崖边时,他突然感受到一阵极度的惊恐,猛地转身回头。
他还没有准备好在身分证配偶栏上填进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一点,他必须让她清楚知道。
他缓缓起身下床,套上衣裤,符音骤失温暖的倚靠,下意识拉紧薄被裹住自已,填补那份失落。
“我不想结婚,你最好不要把结婚成家的希望放在我身上。”他冷下面容,疏离地回眸望她。
他的话重重击痛了符音的心。
“你不喜欢我?”她的心情一下子郁沉了起来。
“不,喜欢。”这是实话,她是他这生当中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很可能也是唯一。
“那为什么……”她坐起身,不解地深深瞅着他。
“我很享受一个人的世界,目前还不想被任何人破坏。”正确地说,是他还没有从难堪龌龊的家庭阴影中走出来,他对藉由婚姻组成的家庭充满了不信任感。
“想不到你的想法跟我完全相反,我已经受够一个人的世界。”符音悲哀地凝视着他。“看来我的希望落空了,我还以为你愿意……”她无奈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戚怅。
火影避开目光,焦躁得无法注视她,不忍看见她眼中的无奈和空洞。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他蹙紧眉心,很艰难地斟酌着适当的字句。
砰!漆黑的夜空突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符音惊喜得差点尖叫出声。
“真的!你是说真的!”她从床上弹跳而起,忽地冲过去抱住他。
“不要反应那么大,我只是说试着交往看看而已。”可不是要结婚喔,千万要郑重声明。
“我知道。”她开心地点点头。“你本来连考虑都不肯的,可是现在愿意和我试着交往,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已经进步神速了。”
“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符音亮澄澄的笑容,渐渐融化他冰封的情感,他怔然凝视着她,若有似无地叹口气。“也许……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因此而让我动了结婚的念头也说不定。”
“真的?”她傻楞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