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长白山第6部分阅读(2/2)
邹爷猜得不错,就是差在没想到是刘建封安排连环计把邹勇逼走了。刘建封把邹勇用计请走,非常高兴,这等于不费一枪一弹先砍了金帮一只胳膊,但是邹龙的会兵还没有消灭掉,会房的另一只胳膊还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拜寿还是得慢慢来,不能着急。几天之后,热闹街又出了一档子蹊跷事,邹富派到吉林城采买邹爷祝寿所需用品的人马,回来时候,在松花江冰面上被土匪给劫了。要知道,邹爷的旗号在大沙河到吉林沿岸那可是护身符,几十年没人敢碰一碰。邹爷是松花江上游最大的金帮,人强马壮,谁也惹不起。邹爷向来办事如同赌钱,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得罪了邹爷就是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被勾了魂,跑到天边也得遭报复,谁也不敢惹。让邹爷生气的是,负责押运东西的会兵们回来都说,他们按规矩早早就向劫匪通报了热闹街邹爷的名号,亮了邹家的招牌,可是抢劫的根本不买账。更可气的是劫匪的头目还口口声声叫号说“老子抢的就是你邹家的东西,你们想怎么着吧?早听说你们大少爷带着会兵去桦甸了,跟你们老头子掰了,剩下你们一窝豆鼠子还能咬人咋地?”
邹爷急了,意识到儿子投奔张作霖不是爷俩掰生那么简单,这是给外人一个信号,老邹家可以收拾了!这把遭抢,就是有人在喝热粥先吹气——试试好不好下嘴,这是把老邹家几十年树起来的威风扔到地上当鞋底子踩了。这伙劫匪敢拔邹爷嘴上的老虎须,必须得把他们吞下去,让他们见识见识虎威,要不然以后是个猫狗就敢冲着老邹家龇牙!
邹爷命邹龙撒出线人秘密打探,尽快查清劫匪的底细,同时挑选会骑马的会兵抓紧训练,重建骑兵队,十天之内做好准备,务必收拾干净不知天高地厚的这伙生牤子。他告诉邹龙,这一仗一定要整出点大动静,让大沙河到吉林一带的山猫野兽都看看,邹爷还照样好使!别看遇上儿子分家走了一些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敢捋邹爷的虎须,照样是阎王爷划道道——死路一条!
邹龙很快查清了,劫道的是“两江好”。这伙人打头的董,原来是额穆县的一个捕快。这小子sè胆包天,偷着勾引知县的小老婆,不慎露了馅,被知县带人捉jiān在床。他为逃活命,和知县带来捉jiān的帮手拼死相搏,不成想一时失手把知县打死了,犯了死罪。官府四处追捕捉拿他,逼得他没处落脚,只好带着十几个平ri里靠他混饭吃的地痞流氓、贼儿乞丐、闲汉光棍跑到砥石山上落草为寇。山寨尽管建在悬崖绝壁,但是并不难攻,寨子里不过三四十人,只有一把德国造短枪,几支火枪。
邹龙跟邹爷商量,想带一百骑兵前往攻击山寨,人马少行动快,可以攻其不备。他想早点消灭“两江好”,用姓董那匪首的人头当寿礼、给老爹恭祝六寿!
邹爷说“三儿呀,不可轻敌,你以为劫匪人手不多,‘杀鸡焉用牛刀’,这是犯了兵家大忌。你得凡事过脑子想想,普通的小鸡它敢叨豺狼吗?一百人不能够,最少得带三百骑兵,攻寨子一百人够了,剩下二百人得严防背后有人暗算。老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最怕的是蝉仗着黄雀才敢发声,蝉和黄雀是一家,那螳螂还能有好吗?打这一仗,脑后要长眼睛,要小心‘两江好’抢东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千万不能光顾着打打杀杀,不给自己留后路。另外就是打仗要仁义,少杀人多救人,要多让人感恩,少让人记仇,这叫仁者无敌,千万要记在心里。你大哥离开金帮干大事了,你二哥不会打仗,你又是第一回率队出征,别嫌爹啰嗦,胜负不要紧,一定要小心别伤着碰着,这份家业还指望你呢!”
邹爷啰嗦一大堆,邹龙早烦了,嘴上表示一定小心,拿下山寨决不妄杀一人,其实心里想的是拿下山寨好好收拾姓董的,老爹的话当时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邹龙带着队伍出发之后,邹爷心里老是犯膈应,他担心“两江好”此举是调虎离山,亲自带着十几个干儿子在热闹街巡查。这些干儿子都是孤儿,被邹爷收留下来,认作干儿子,从小在会房长大,满十四岁就围在邹爷身前身后当保镖。这些孩子把邹爷当亲爹,邹爷要脑袋能自己割下来送到他跟前。邹龙出发的那一天是腊月二十四,正是家家蒸年糕、磨豆腐、拆洗被褥开始忙年的时候。热闹街虽然不及村庄热闹,但是金狗子们忙活一年了,近道的张罗回家,远道的想法往家捎信捎钱,店铺酒楼院子开始打扫灰尘,新年的氛围也是一天浓似一天。
到了腊月二十九,邹爷心里着急了,邹龙带人去了四天了,是胜是负没有一点音信,他在屋里踱来踱去,心中一阵一阵悬在半空晃悠。正自着急,会兵来报,总教头回来了。邹爷急忙出来迎接,只见街面上站着威风十足的马队,肩上背枪,昂首挺胸,一排一排战马齐头并进,人和马各个jgjg神神,显然是打了胜仗。但是队伍中没有邹龙。邹爷注意到,第三排马队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莫非邹龙受伤了?正在寻思,一个挎短枪的会兵下马跑了过来,保镖拦住那个会兵,下了他的枪,这才让他走到距邹爷三十步以内。那会兵邹爷认识,是邹龙手下的长枪队队长,叫霍云飞,外号电眼神枪。霍云飞鞠躬行礼,然后说到“总爷,属下奉总教头令向您禀报,“两江好”一伙四十三人已全部投降,抢去的东西全部追回,缴获德国造短枪一把,火枪七支,沙金十两,粮食四五百斤,无一伤亡。总教头让我转告,请您先回会房休息。总教头偶感风寒,已吃了三副药,发了透汗,郎中怕热身子见风再着凉,不让总教头见人,总教头就不和总爷见礼了,请总爷宽宥。总教头说过个天身体见好,再去给总爷请安。”
邹爷说“照顾好少爷,告诉他,三ri后辰时务必要到会房来议事。这两ri好生治病休息。”霍云飞应了一声,退后几步,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短枪,转身紧走几步,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整整齐齐去了兵营。
到了傍晚,邹爷正和三姨太吃饭,保镖进来禀报“霍队长求见。”霍云飞一进来,扑通跪在邹爷跟前,哆哆嗦嗦的说到“总爷呀,云飞有罪,云飞没照顾好少爷,现在少爷的病大发了,您快去看看吧!”
邹爷进了邹龙的屋子,见炕上躺着一个厚被子捂着的人,地上站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心中一紧,脱鞋上炕,轻轻一掀被子,愣住了,里面不是邹龙,而是一个jg壮汉子,手中冰凉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
那汉子没有说话,地上的郎中说话了“别害怕邹爷,本人就是安图县知事刘桐阶,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提前拜个早年!”
第十三章
正月初六,邹爷的六寿如期举行。一切和邹富邹龙原定的安排一模一样,只是张罗做寿的人换了,知事大人刘建封成了里里外外一把手。
腊月二十九会兵得胜回营,三十早上邹爷房里传出话来,因为三少爷身体不适,总瓢把子心里忙叨,拜年就免了,各位把头、掌柜、管事都要各安其位,不得有误,谁来拜年礼物退回、概不见面。三十到初六,邹爷都是和邹英还有她那小妈在一起,霍云飞的手下小心伺候着,年过得挺舒坦,七天没离开院子半步。会兵仍然每ri训练,但是总教头病了,不再朝面,都是电眼神枪霍云飞代替总教头站在台上挥旗发令。邹富的帐房来了个新管事,算盘打得好,字写得好,和邹富客客气气的见天算账。祝寿的请柬在正月初二一一发出了,请柬就是这位新管事亲笔写好的,送信的则是霍云飞的亲随。
初六一早,热闹街装扮一新,九十九个不重样的寿字写在大红纸上贴得满街都是,又显学问,又添喜庆,十几家饭店客店都是开的一样的酒宴,谁来吃都行,够十个人就摆一桌。电眼神枪霍云飞和新来的管事站在街外头迎接前来祝寿的各位爷,打躬作揖极是客气。各位爷都是由新来的管事引领进入张灯结彩的邹爷大院,跟来的保镖炮手则是任意呼朋唤友,随便找地方敞开的喝酒吃肉。
大街上摆流水席,吃得一条街到处是酒肉香味、吆喝划拳、拼酒吵闹,就连大狗小狗也是撒着欢的在各个桌之间钻来钻去的抢骨头,耗子也溜边偷吃残羹剩菜。但是邹爷住的大院里头却是绝户头死了——冷冷清清。各位爷进屋没吃到宴席,反倒吃了人肉锅贴。邹爷屋里,一铺大炕烧得滚热,来祝寿的木把头、菜营把头、参帮把头、大粮户、鱼把头、酒坊掌柜、油坊掌柜等等挤挤插插坐了一炕,地上是邹爷和县知事刘建封还有新来的管事、钱匣子邹富和一位彪形大汉。各位爷的跟前都放着一碗红景天泡的山茶水,虽然各位爷都是屁股底下火烧火燎,喉咙发干,但是山茶水没人动。这些爷都是见过世面,知道今天遇上茬子了,不死得扒层皮,不是有人丧命,就是大伙破财。
刘知事已经讲了话,要办商务所,推举邹爷为商务所总办,今后生意由商务所统管,广开商路,合理竞争,不得任何人再欺行霸市,各家买卖账目交商务所核查,照章纳税,偷税即取消经商资格,逐出商务所。邹爷已经表态愿意做商务所总办,并且告知炕上各位商务所业已成立,并且建立了税务稽查队,然后一一介绍商务所各位官员。各位爷这才知道,刚才态度谦恭陪着他们进院的这位新来的管事,其实是县务经办赵毅信先生,邹富已就任商务所总账房,而那位彪形大汉是新任税务稽查队的队长郭宝义。邹爷发话了,加不加入商务所、交不交账目全凭自愿,但是各位爷都得表个态,愿意加入就请站起来说话,不愿意加入您就坐着。
单爷也在炕上,他到热闹街的时候没见到赵经办,是霍云飞陪他进的院里。他看着抽着烟袋的赵毅信一副手拿把掐的得意相恨得牙痒痒,屁股底下疼,心里更疼,站起来买卖就自己不能全说了算了,就得真金白银的往出拿钱缴税,但是他知道这热炕烙人的损招一定是赵经办出的,今天就是挺到屁股烙熟也得乖乖的按知事刘建封的意思办,既然非破财不可,索xg就别让屁股遭罪,痛痛快快答应,借机会也好给刘建封知事留个好印象。单爷就第一个站了起来,表示拥护邹爷为商务所总办,表态愿意加入商务所并交出账目。各位爷一看娘娘库钱最厚势最大的单爷都服软了,知道这加入商务所不答应是不行了,也就给屁股降降温,纷纷起身学着单爷表态。
这一回刘建封过了个肥年,在邹爷带头、各位老板跟着交出账目之后,经赵经办和邹富总账房一干人的核查,竟然让各把头、掌柜、粮户补缴税银近一万两。邹爷一出正月,就搬到了娘娘库,刘建封在自己办公室的旁边给邹爷安排了办公室,还让邹英的小妈做了县署的侍应,拿着一份工钱照顾邹爷。这时候邹龙的病也好了,做了县署军训官,每天轮流带着工兵、巡jg、驻防队等练习他训练会兵的那一套队列、行军、卧倒、匍匐、刺杀、投弹、越障碍等等。邹家父子一个总办、一个军训官,外加一个总账房,做得都挺卖力。邹勇得知邹爷一家跟了刘知事刘大人,像他一样归了朝廷,非常高兴,特意派手下给邹爷送了一张虎皮。当然,会兵是没了,愿意当工兵的,跟霍云飞去了露水河工兵营,霍云飞当了营长。其余不愿当工兵的,可以在热闹街继续淘金,也可以走人。曹国舅到热闹街拉起一支大沙河巡jg队,当了队长,手下四百多人,三千多淘金汉子都归曹国舅管辖。
渐渐刘建封智取热闹街的秘密也传开了。原来劫道的“两江好”是董大耳朵带人假扮的,目的就是要激怒邹爷让他出兵,结果邹爷上了套,让邹龙带三百人去打“两江好”,刚到砥石山下的富尔河上就被埋伏好的王学武带兵给围了。这些工兵和巡jg在河的两边突然立起了半人高的木板子,上面浇了水,结着厚厚的冰,而河的两头则是在冰面上推出来一人高的冰墙,两头向中间逼近,把邹龙的三百人围在了一个长方框里。王学武躲在冰墙后头喊话让邹龙投降,邹龙让会兵向冰墙shè击,可是子弹打上去就一个白点,没用。王学武让凌振邦架炮冲着没人的地方放了两炮,把河面“咣”“咣”炸开两窟窿。会兵知道,这是设围的王局长仁义,要是真冲着人开炮,一死就得一窝。邹龙也让这两炮震住了,再说四面被围,人家又早有准备,心里也明白打是肯定打不过了,但是让他投降他绝对不干。邹龙是在ri本学的军事,ri本军人的理念是宁战死、绝不降,投降是军人的耻辱。邹龙找来霍云飞商量,让他找几个枪法好的炮手集中打击身后的雪墙,杀开雪墙冲出去,不料霍云飞要他手里的短枪,说是冲杀起来用着方便。邹龙把枪一交给霍云飞,就被几个会兵按倒在冰面上。霍云飞手下的长枪队跟着就反水了,逼着其他会兵缴械投降。
原来霍云飞是石头蛋他爹张二愣的表哥,听了张二愣讲起来刘建封王学武的为人处事、品行本领,很是敬慕,就秘密投到了刘建封门下。这次出兵,霍云飞也是积极促成者之一,目的就是趁机反水,把会房搞掉,把金场子收归官有。
邹龙被秘密带回娘娘库,先行关押。刘建封和赵经办、郭守义则随着霍云飞去热闹街。霍云飞带着长枪队和王学武的工兵营一部凑成三百人,带上事先准备好的战利品,故意在街上大摇大摆的给邹爷做样子。他骗过邹爷之后,带队去了兵营,当即就把兵营里的弹药库控制起来,逼着营房里的会兵缴枪投降。之后控制兵营,许进不许出,回来一个抓一个,回来一双抓一双,等把会兵全部缴械,他又对邹龙的院子下了手,把邹龙的老婆孩子关了起来。等到他去给邹爷报信,把邹爷骗到邹龙家里,整个热闹街早就是刘建封的天下了。
单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给王学武和赵经办送了细箩筛出来的jg白面,给刘建封送去了自己家的账目,对商务所的事情格外上心。单爷给刘建封提供了不少大户偷瞒税款的线索,让税务稽查队一查,连罚带补,县署多收了两千多两银子。单爷还把自己家藏的五支钢枪献了出来,还为工兵队捐了五千斤粮食,一时成了商务所最大方的成员。单爷的明智之举自然得到了刘建封大人赏识,决定任用其为商务所副总办,协理商务所各项事务。单爷的三个儿子也靠着老子的面子在县署谋到了一份差事,因为寸功未立,三人暂时屈就,做了巡jg队的巡jg。
单爷最大的功劳是劝降了邹龙这个犟种。凡人都有软肋,邹龙的软肋也是跟ri本人学的,就是欺软怕硬,只有比邹龙更凶狠的人,才能把邹龙变成一条小虫。单爷得知刘建封苦苦劝降邹龙不能得手,主动找上门愿意为劝降邹龙出力。单爷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拿一条公狗当人在邹龙面前演示对付他的办法,先让他害怕,然后再如法炮制吓破他的胆。单爷碍于以后还得共事的情面,没自己出头,而是派一个跟邹龙没朝过面的手下做恶人。他的手下告诉邹龙,监牢里的骟人术共记一十三招,每天先拿出一招骟条公狗给他看看,让他选择降还是不降,只要他不降第二天就用骟狗的法子把邹龙在大街上给当众骟喽。第一招是使用一辆立了三根碗口粗柞木柱子的马车,把公狗像人一样绑在三根柱子上,中间绑脖子和尾巴,两边各绑了一条前腿一条后腿,然后再拿细绳绑了公狗的家把什,绳头上绑一个秤砣,把公狗的家把什坠得抻出挺老长,像一骨节肠子似地红溲溲的挂在那儿。第二天早晨,单爷让人像收拾公狗一样把邹龙也绑到柱子上,剥了邹龙的衣服,拿绳子绑上邹龙的家把什,再把绳头坠上秤砣,也让邹龙的家把什抻出挺老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邹龙已经像杀猪一样哀叫不止。单爷等邹龙折腾得一头汗,乐呵呵问他是愿降还是愿意把马车拉到大街上去,邹龙见过公狗啥模样,知道上了大街这辈子就不用在娘娘库抬头做人了,再说下半身有秤砣坠着也真不好受,只好认怂告饶。
早就坐在屋外等消息的刘建封听见邹龙嚷嚷服了、饶命,立刻抱着一条缎子被进了屋,先把邹龙身子一挡,命单爷手下给邹龙松绑、摘秤砣,然后把邹龙身子一包,亲手扶着邹龙进了另一头的屋子里。那屋里的大木桶已经备好了热水,刘建封扶着邹龙进了木桶泡澡,又亲手为邹龙擦背。等邹龙洗完澡换上新衣服,刘建封双手捧着一支手枪递到邹龙跟前,说“邹公子受苦了,若要报仇雪恨,就请用这把枪把我打死好了。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让人干的,实在是爱才心切,迫不得已。桐阶本来想和邹公子交个朋友,无奈邹公子不甘人下,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桐阶绝无轻侮之心,实在是想和邹公子结交一场,共创大业。公子如若觉得桐阶可以共谋大事,愿意认我这个老哥哥,就请接过手枪,就任军训官,你我同心协力为百姓谋福祉,报效乡梓,光耀门楣。”
邹龙不是没见过世面,他也感到了刘建封的诚意,再说刚才一幕已经让他吓破了胆,所以他就高下驴,接过手枪,学着ri本人的架势给刘建封深深鞠了一躬,赌咒发誓道“刘大人如此真心相待,我邹龙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刘大人真情我不能拒绝。从今往后,邹龙唯刘大人马首是瞻,愿为刘大人出生入死,但凭驱策,绝无二心,如有二心,必受乱枪分尸之苦,死于马蹄践踏之时!”
这是公元1911年,这一年欧阳洪海九岁了。在这年的chun天,娘娘库和周边来了数百户从海龙来开荒放垦的移民,都是穿的破破烂烂,脚上绑着带毛的鼿鞡鞋,一根木根挑着铺盖卷,个别拖家带口的,挑着土篮子,里头装着锅碗瓢盆还有孩子。刘建封拿出三千两收缴的税金来资助迁入的移民,先是派人给这些移民搭了地炝子,一户一个,接着给了安家的费用又赏了度chun荒的粮食,他还派人去科尔沁王爷那儿买了一百多匹好马,两户或三户分一匹马,让这些移民安顿下来,开始大面积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