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恋:一见倾...第19部分阅读(1/2)
爷家里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开这个口。
四爷却说“有什么不方便的,说吧。”
“侧福晋李氏,是不是不太喜欢怀恪?”
四爷皱了皱眉说“似乎并沒有很上心。怎么了?”
“早晨起來,你不在,我想出去走走。让狐狸领路,挑的都是偏僻幽静的小路走。走到很偏的一处碰到迷路了的怀恪。她说她已经在那儿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可是这么长时间,居然沒有下人发现她不见了。整个园子也沒有人在找她。”
四爷握着我的手收紧了一下,然后又赶忙放开,我知道他是心疼孩子,就继续说“我拉着她跟我一起用膳,那孩子说自己很少才能吃到一次桂花糕和萨琪玛。言语间能感觉到这孩子性子温顺可人,但好歹是你府里唯一的格格,竟说自己连想让下人陪着來找我都不行。这平日里不得让下人们欺负了去吗?”
我看着四爷已经满脸怒气,却又觉得这话不说不行,也就沒停下來“四哥,我在宫里这些日子,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看着怀恪这样,我就想,莫不是侧福晋不拿孩子当回事儿,所以下人们也作践怀恪吗?”
四爷沉默了许久,捏了捏我的手说“玉冰,谢谢。”
我愣了愣,问他“谢我什么?”
第31章 闲庭漫步,四福晋吃醋
“谢谢你,替我关心这孩子。”他叹了口气说“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去关心这几个孩子。怀恪又是女儿,我就越发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我也很少问起她的事情。大概真是因为这样,才让这孩子受了委屈。但是,我毕竟还要考虑弘昀和弘时,也不能怎么责罚她。所以,有件事我恐怕得麻烦你了。”四爷温柔地笑了笑,对我说着。
“四哥要我做什么?是半夜装鬼去吓唬她呢?还是在她饭菜里放虫子?”
四爷捏着我的脸说“你就假装不正经吧!”他说着,又轻轻摸摸我被他掐了的脸,柔声说“你这几天在我这儿住着,帮我看着点儿这孩子。教教她怎么收拾那起子下人。好歹是我雍亲王唯一的女儿,断不能让下人欺负了去。”
“你放心!我这个姑姑,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认真负责的!”
我们牵着手往回走,阳光洒落,心中安稳快乐,仿佛沒有人正算计着我们的性命一般。
午间和邬先生一起用了膳,先生听了我和怀恪之间的事免不了又是一番调笑。
“邬某就说格格真是奇女子啊。明明和小格格是一样年岁,但是行为处事倒还真是个长辈的样子。邬某佩服佩服。”
我吐了吐舌头说“我年龄虽不大,可是我辈分本來就大!我既然是她姑姑,就得像个姑姑的样子!心疼自己孩子,这有什么不对的!”
邬先生笑笑说“挺好挺好!邬某是在夸格格呢!”
“先生是话里有话,变着法儿的损我呢!”
邬先生哈哈大笑,情绪极好。四爷也在一旁微微笑着。
我突然想起些事情,就问戴铎“狐狸,你去查了沒有,怀恪那儿的奶娘和丫鬟是不是平时就欺负我家怀恪了?”
戴铎皱着眉道“回格格,查了一下。似乎是一直对小格格不好,平常吃穿用度的东西倒是沒少支领,但似乎都沒怎么用到小格格身上。奴才已经处置了她们,除了奶娘沒换,剩下的下人已经都换了。”
我拉拉四爷的衣袖说“四哥,我擅作主张,让戴铎去查的。你别罚这臭狐狸啊!”
四爷拍拍我的头说“你这是给我女儿做主,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做得对,比我这个当阿玛的强多了。”
我笑笑,突然想起怀恪看着星德的样子,忍不住偷乐。
四爷和邬先生都皱着眉看我,四爷问“笑什么呢?”
我摇摇头,又问“四哥,怀恪不小了,你还不给她选一门好亲事吗?”
四爷笑着说“你也不小了,要不要先给你选一门好亲事?”
我佯装怒道“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
四爷点点头说“我是还沒想到这事儿,一直想着,这孩子的事,有那拉氏和李氏想着就行了。如今看來,倒是不能指望她们。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我点点头说“我看星德就不错,人品家世都好,相貌堂堂,前程也错不了。虽说我私心里觉得配怀恪还是不够,但是嫁在京里多好。你就这一个女儿,难不成愿意让她远嫁?”
四爷说“星德啊。倒是个好人选。不过,怀恪愿意吗?”
我撇撇嘴说“我看她对星德倒是也颇有好感。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四爷摇摇头说“你个还沒出阁的姑娘,就惦记着给别人做媒,你也不害臊。”
邬先生点头道“格格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够厚!”
“你们两个不要这么过分好吗?我这个姑姑多么贴心多么为孩子着想!你们应该夸我而不是损我!”
邬先生说”邬某不是说了么,这是格格的优点啊!”
说不过邬先生,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四爷的手轻轻握着我的。
晚上用过晚膳,我和四爷一起在园子里散步,我们几乎都不说话,只间或聊几句有的沒的。四爷本身不爱说话,我私下里也不愿意多开口,我和四爷很默契,并不需要什么都开口说。
就这么安静地散散步,相互陪伴,反倒最让彼此欢喜。
正要往回走,就听到有人说“给王爷请安。”
我抬头一看,迎面走來的,可不正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我忙福了一福道“请四福晋安。”
“格格快起來。”
四爷在一旁问“你今天怎么出來了?”
“妾身每天晚上都要出來走走的。爷最近日日陪着玉冰格格,自然就不知道妾身的去处了。”说完,又故作贤淑地说“格格來园子里做客,我这个女主人反倒一点儿心也沒尽过,还请格格别介意。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格格只让人來跟我说就是了。”
我皱了皱眉,心里骂道,这个女人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比李氏还让我讨厌。面上却只能说“是我叨扰了,还请福晋见谅。虽然已经叨扰了三日,不过依着皇祖母的懿旨,玉冰恐怕还要继续叨扰几日。请福晋不要嫌玉冰烦才好。”
“格格说笑了,怎么会呢。格格奉太后懿旨而來,我们心里都是欢喜的。”
四爷不耐烦了,皱眉道“府里女眷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
“回爷,都处理好了。”
四爷神色冷峻,语气低沉而严肃地说“怀恪现在是本王唯一的女儿。你是她的嫡母,应当多关心她。不要让人说雍王府的福晋,自己沒有孩子,对府里庶出的孩子就刻薄对待。本王知道,府里事多,你难免疏忽。但这件事传出去,于你的名声有损。往后还是多注意着些吧。”
那拉氏赶忙说道“妾身知道了,请王爷放心,妾身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四爷点点头,对我说“玉冰,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找邬先生商量。”
“好。”
四福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面上仍是低眉顺目地笑着说“妾身恭送王爷。”
走在路上,我问四爷“四哥,还有什么要跟邬先生商量的吗?我怎么觉得你都商量过了?”
四爷挑眉道“的确沒有什么要跟邬先生商量的了。”
“那你是在骗四福晋吗?”
四爷停下脚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愿意留在那儿跟她说话?还是愿意听她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何况,我们本來不就打算要回去了吗?”
我嘟着嘴摇了摇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你这样对四福晋好吗?她毕竟是一家主母,会不会脸上太不好看?”
“她是一家主母,可我毕竟才是那个王爷。沒有我,她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我难得做些随心所欲的事情,为了你,我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
我心里甜丝丝地,笑着说“四哥是为了我啊?何必呢?为了我弄得夫妻不和睦了,我不是还得去跟月老告罪?”
四爷敲了敲我的额头说“沒正经的孩子。”说罢,他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走吧,回去陪你下棋。”
“好啊!”
第32章 深院锁心,夜测君心
每天就这么慢悠悠地过着真的很好,跟邬先生学琴,看弘昀、弘时上课,带着怀恪骑马、四处玩儿、下人,可最让我欢喜的,还是四爷每日的陪伴。他几乎抽出所有的空闲來陪着我,只要他在园子里,他就总是在我身边。
我看弘昀、弘时上课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坐着喝茶、看公文,一开始弘昀和弘时还有些战战兢兢的,后來发现四爷只是坐在那儿,并不会开口训斥,也就放下心來,安心听课学习。
我带怀恪出去骑马、四处玩儿的时候,四爷也骑马跟我们一起出去,我们偶尔一起跑开,留下怀恪和星德独处。怀恪渐渐也不再对四爷惧怕过多,在四爷面前,也敢笑嘻嘻地跟我说话了。四爷对此很满意,的确,哪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这么快乐会不满意呢。
怀恪的变化很大,越來越像个亲王府的格格样子。但她天性温柔恬静,怎么也学不会娇蛮霸道那一套。
七月二十四的傍晚,我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心想今儿一天也沒见着四爷,他从早晨进了行宫就沒回來。出什么事儿了么?
才想着,就听兰玥请安的声音传來“请四爷安。”
我忙坐起來,四爷刚刚跨过月亮门,一阵风吹过,墙角那几株开得正好的栀子花纷纷洒落花瓣,夕阳余晖中,四爷就从这一片花瓣中缓缓而來,我看得有些痴了,待到他坐在我身旁才回过神來。
嘴上忍不住调笑道“四哥映衬着夕阳,在花瓣中缓缓而來,倒不失为一幅美景。”
四爷皱皱眉,又捏捏我的鼻子说“你这丫头,沒个正经!”
我笑笑,看他脸色不太好,忍不住问“四哥,出什么事儿了吗?你不开心的样子。”
四爷点了点头,在躺椅上躺下,闭着眼说“皇阿玛让我明天就启程回京。”
“明天?为什么这么急?”
四爷握着我的手说“记得我那天说过的左副督御史祖云图吗?”
我想了想说“记得,四哥的人,你还说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他怎么了?”
“他沒怎么,就是干了件好事。”
“干了件好事,四哥怎么还这般脸色?”
四爷叹了口气说“他参了一件大案。户部的草豆舞弊。皇阿玛让我明天一早快马回京彻查此案。”
“皇阿玛让四哥去,是信任四哥,四哥何必苦着一张脸呢。”
四爷笑笑说“玉冰,你又装傻。”他说着,睁开眼看着我。拉过我的手贴在他脸上,继续说道“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苦着一张脸,不是吗?”
我挤了挤眼睛说“玉冰还小,玉冰不懂那么多的!四哥哥不要欺负玉冰!”
四爷怔了怔,笑道“是吗?玉冰还小啊?那四哥把你送到哪户牧民家换一只小羊好不好啊?”
我鼓着腮帮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然后嘟着嘴说“四哥哥,小羊沒有玉冰可爱!还是留着玉冰吧!玉冰去抓一只小羊回來给四哥哥!”
四爷掐掐我的脸说“你呀,就会哄人开心。”
我见他紧锁的眉稍松了些,这才说“四哥,皇阿玛但凡遇到棘手的事情就喜欢推给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别在意就好了。”
“玉冰啊,你知道这事儿要是查下去,会牵扯到多少人吗?”
我想了想说“具体的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户部上上下下,乃至各级地方都跑不了吧?”
四爷点点头说“到时候,只怕这案子只能不了了之,我有的时候也在想,既然最后要不了了之,何必非要查呢。何必费那个神,何必得罪人。”
我捏捏他的手心说“可是不查,你心里便不能安宁。四哥,我曾听人这么说过,我们坚持做一件事情,不是因为它有什么好处,而是因为这是对的。四哥,我了解你,你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对这些腌臜事儿视而不见的。”
“但是查出來之后呢?该怎么处理?”
“四哥,在其位、谋其政。皇阿玛只是让你查,又沒让你处置。你何必越俎代庖呢?事儿是皇阿玛让你查的,查出來什么都还交给皇阿玛处置。你在这儿愁什么?”
四爷长舒一口气说”你倒想得开!”
“我也就是劝你的时候想得开,真轮到我自己,我还得指望着四哥劝我呢!”
我们四目相对,微风带來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四爷笑着问“你在这儿住了这些天,也不见你给这院子起个名字。”
我愣了愣说“我是暂住,怎么好意思给这院子起个名字?”
“这院子,就是给你准备的。你不住了就锁起來,你什么时候來就什么时候整理出來。你取个名字吧。” 我看着这院子,墙角的栀子花,夕阳下院中的兰草,风中淡淡的幽香,问四爷“叫芳兰砌可好?”
四爷笑着说“我本來以为你又会取个带玉的意思的名字。芳兰砌,倒是很好。华曹芬芳,玉兰清雅,很适合这院子,倒也还算衬得上你。”
“四哥來写吧?我取的名,四哥題匾。可好?”
四爷坐起身,笑着说“好!你说的都好。”他伸手从我鬓角拿下沾上的花瓣,在鼻尖闻了闻,轻声说“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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