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杳无音信(1/2)
“天啊!我简直比窦娥还冤枉!幸好毛夏在这儿可以作证!亲爱的毛夏,你一定要替天行道,还我清白呀!”欧阳雨无辜的极力申辩,“小姐,知道吗?你刚才昏过去了。哼!如果不是我,你的后脑勺早就开瓢了!”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用脚使劲跺跺脚下那坚硬的砖头,道:“你看看,多硬!”
“哎呀!现实版的《农夫和蛇》。”他一边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一边拉着毛夏就走,“走,我们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他们俩咚咚地下楼了。
“对了,毛夏,你怎么也跑上去了?”回到房间,欧阳雨突然想起了毛夏如天兵神将般出现在楼顶的事,不禁好奇的问。
“哼!不告诉你,因为,我生气了!”说着,毛夏赶紧背过身去,把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几乎都可以挂油瓶了。
见状,欧阳雨倍感莫名其妙,他百思不解:“哟哟,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可,毛夏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啧啧,是谁那么大胆子把我们尊贵的小王子给得罪了?”他阴阳怪气的说。
“你!得罪我的就是你!是你!”不料,毛夏突然恶狠狠的回答。
欧阳雨看着他眼里射出来的两道寒气逼人的光,也禁不住不寒而栗。但,很快,他又镇静下来了。
他困惑地问:“欸,乖乖,我某年某月得罪你了?”
“刚才。”毛夏回答。
“刚才?”欧阳雨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哪里犯了他的煞气。
“对,就是刚才。”他斩钉截铁道。
“那,你能说明白一点儿吗?”欧阳雨有些恼怒道。
“因为,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亲弟弟,而是,把我当外人,其实,你无时无刻不在排斥我。原来,你平日里对我好,全是装的。是假的,不是真的。”毛夏哽咽地说着,泪水又不合时宜的涌了出来,沿着刚才已经干了的泪痕汩汩而下。
“啊?弟弟,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会这样想?”欧阳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把伤心的毛夏揽进自己怀里,并轻轻的拍打着他柔弱的肩膀,就像一位母亲抚慰受了冷落的婴儿般。
“那,你刚才怎么把我撇下,独自上楼去和姐姐说心里话呀?你宁愿爬上楼去和姐姐分享你的秘密,也拒绝和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我说,这是为什么?”毛夏从哥哥的怀抱里极力挣脱出来,扬起脸问。
“哎呦,就这事啊?你就为这屁大点事那么泪如雨下?”欧阳雨凝视着弟弟,不可思议地一遍遍的问。
毛夏坚定的点头。
“哎唷!我的小祖宗欸!”欧阳雨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前额,然后,亲密的搂住弟弟是脖子道,“你知道吗?我不跟你讲,是为了照顾你,为了你好,晓得么?我是怕你那脆弱的小心脏受不了!你看,雪儿听过后,不是直接晕过去了吗?”
毛夏茫然的望着哥哥,将信将疑。
“对了,你想听吗?真的想听吗?”欧阳雨用手粗暴的抹了一把脸,问。
“无所谓,因为,其实,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你跟姐姐说,我们的妈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毛夏泰然自若的陈述着回答。
欧阳雨听罢,不禁目瞪口呆,良久,才悠悠的问:“你是什么时候上楼顶的?”
“我一直跟着你。”毛夏若无其事的答。
“一直?”欧阳雨难以置信的注视着他,“你是说,一直?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毛夏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神,便低下头,缄默不言。
“哥哥,咱妈是不是死了?”俄顷,突然,毛夏一本正经的问欧阳雨。
欧阳雨的心仿佛被蝎子猝不及防的蛰了一下似的,剧烈的痉挛和战栗着,生生的疼,如凌迟般痛。
他愣愣地盯着弟弟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感觉近乎窒息了。
死,是大家竭尽所能小心翼翼绕开并竭力避讳的词,没想到,它,却被毛夏轻飘飘的说出来了;这是一个如泰山般沉重的词;是一个如肥皂泡般脆弱,大家不敢碰亦不能碰的词;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蕴含晦气的词……
如今,仅存的一小块遮羞布都被毛夏冒冒失失的揭掉了,忽然,欧阳雨感觉无法面对和承受。
他从来不把“死”和妈妈连在一起,因为,那个字不吉利,就像乌鸦一般着实令人生厌。
妈妈死了,欧阳雨不愿这样去假设和联想,也不敢这样去想,不能这样想。
他简直不堪设想,如果,万一……他们会怎么样?能这样?该怎样?
他们又将像从前一样,成为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成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羞辱的可怜虫……,可是,那样的生活,那样的日子,光是想想,他都直打激灵。
不,不,不,他没法想,他可不想重新过那种无依无靠如草芥一般卑微低贱的可怕日子。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仿佛有一撮草在疯狂的肆意生长着。他几乎要崩溃了!
欧阳雨软塔塔地瘫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墙壁,脸色煞白,双眼直愣愣地凝望着某处,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又曲着双腿,把脸深深地埋到自己的膝头上,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响。
毛夏被哥哥的样子吓坏了,也吓呆了。
他只是如木鸡般远远地望着他,并不想有什么作为。
又过了好一会儿,毛夏才扯了三节卫生纸战战兢兢的过去,然后,俯下身子,悄悄的把纸塞到欧阳雨的手里。
突然,欧阳雨猛的抱住毛夏的脑袋,然后,又松开。
他直勾勾的盯着弟弟咬牙切齿道:“从现在开始,请不要跟我说半个‘死’字!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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