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东第17部分阅读(1/2)
单呼呼大睡的乔小麦喊道,“麦麦,起床喽,”
乔建国从外面进来,问,“咱姑娘还没起呢?”
郑幺妹没好气地说,“她哪天八点之前起来过,”朝屋里努嘴,“叫三遍了,连个回声都没有,今天是学校报到的日子,村上别家一起去镇中上学的孩子早几天就开始为开学做准备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跟打擂台似的,可你家闺女跟没事人一样,悠悠哉哉、不急不躁的,她倒是真沉得住气。”
乔建国打水洗手,乐呵呵地说,“要不,怎么说咱家闺女是天才呢?不紧不慢、临危不惧、处变不惊、从容不迫、随性大气,这点随我,”
“嗯,除了这些,还有一点最随你,”郑幺妹就着他的盆洗了洗手,似笑非笑地说。
“哦?你说说看,咱家闺女身上还有我没发现的优点?”乔建国将手巾递给她,笑颠颠地问。
郑幺妹接过手巾,擦了擦手,将手巾挂在架子上,白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神经粗、脸皮厚,”
乔建国摸摸自己脸,笑着更欢快了,“神经粗性子宽,脸皮厚不吃亏,”
郑幺妹无语,真是一对父女两。
“这开学就要军训,就她这懒样,能吃得了那苦?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哭呢?”
“军训啥啊,大太阳底下一站几小时,训一个星期,黑的跟煤球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我能让我白嫩嫩水灵灵的闺女遭那罪?就是她愿意,我也不同意!媳妇,你别担心,我已经跟镇中校长老林说好了,咱家姑娘小,身子弱,就不去军训,增加学校和老师的负担了,他也同意了,麦麦不用军训,”
郑幺妹也觉得这军训参不参加无所谓,反正高中时还要训的,不过,她对乔建国这宠孩子的做法很是不赞同,若每个家长都因为怕孩子受苦,去找校长请假,那人学校还不乱了套。
郑幺妹冷哼两声,“军训是躲过了,可初中早晚自习都要上,我看她怎么能起得来?”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再找老林说说,让他免了咱闺女的早晚自习?这个有点难,”乔建国有些为难,见郑幺妹一脸黑沉,忙说,“难是难了点,但也不是没办法,回头,我再找老林……”
话没说完,郑幺妹一个馒头就砸了过去,扭头进了乔小麦的小闺房。
早晨的乔家庄格外的美丽,从村小学对面的大路上向南望去,是一片片绿黄相间的稻田,沟渠相连间田坎上栽种着几颗还看不出品种的小树苗,稻田对面有一片很大的老林子,已经有了几百年甚至更久的历史,树林深处,是坟林子,村里人称鬼林子。
乔家村人的先祖们都葬在这里,坟墓起伏间可见一颗颗合抱的百年树木,也有新种的几年小树,像桑树、桃树、枣树、柿子树、苹果树,薄雾缭绕间,幽静、阴森。
乔小麦打了个冷颤,朝富大怀里窝了窝,她上世的时候就不喜欢这片林子,更确切地说是害怕,每次走过这片林子时,总觉得冷气裹身,再热的天,也不觉得热,凉飕飕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然也有人觉得凉爽宜人,这就是仁者见人了,比如村里的男孩们。
去镇中那么多路,可他们偏生喜欢走这条路,说这路近、凉快,这天走这路,太爽了。
富大感觉她的轻颤,将她朝怀里拢了拢,问,“冷?”
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低沉磁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小麦感觉到有股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看向林子边上的小河说,“有点,”嘟嘟嘴,很是哀怨地问,“为啥不让爸爸和干爹开车送我们,”
从海南回来,富三叔和乔建国一人弄了辆桑塔纳跑工程,依乔小麦和郑剑锋的意思,直接弄辆进口宝马得了,可小民思想的乔大款一听车价,直摇头,太贵了,小五十万,都够盖一所很高档的村小学了,郑幺妹也觉得那车太招摇了。
乔小麦看不上桑塔纳,可四个轮子怎么差劲也比两个轮子的好吧。
“他们最近在忙招标和城建的事,为这点小事麻烦他们,不好,”
乔小麦眉头皱着,嘟嘟囔囔道,“有啥麻烦的,油门一加,十几分钟就到了,把我们扔镇中门口,他们忙他们的就是了,现在还得我们吭哧吭哧地骑上四十分钟的路,”
“骑车的不是你,使力的也不是你,你发什么牢马蚤啊,”乔栋呲她道。
乔小麦瘪嘴,吭吭唧唧道,“我屁股疼,这么坐四十分钟,屁股非麻不可,”
这时候的自行车还是二八大杠的,尤其富大这骑了三年的自行车后座还晃晃荡荡的不太稳,只能斜坐前面的单杠上,屁股硌的生疼。
屁股动动,她扭头看向乔栋身后乐滋滋、喜洋洋的秀兰,眼光身为哀怨,若不是大哥要载秀兰,她也不用受这罪。
富大沉沉地笑着,贴着乔小麦的耳朵,小声说,“呆会麻了,告诉我,我给你揉揉,”
给我揉屁股?乔小麦想起那一幕,一阵恶寒,直摇头,说“你给我揉屁股,别人看见了,还当你猥·亵少女呢?”
富大吃惊,“行啊,丫头,懂得还挺多,连猥·亵少女都知道,”抬手轻轻地嗑了下她的额头,说,“给你开玩笑呢?瞧你大惊小怪的样,真拿我当色狼了,”
乔小麦笑,抓着后脑勺,傻乎乎地说,“其实我也不懂这是啥意思,就是新闻上演的,一老头摸了一女孩的屁股,然后就被警察以猥·亵罪抓了起来,”
富大看了她这小白兔般傻乖傻乖的样,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不知道以后就别乱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给她,“这种口味很好吃,只有市里才有卖,”
乔小麦一脸黑线,这是用糖塞住她的嘴,让她少开口的意思?
乔小麦剥开,习惯性地先舔舔,草莓酸奶味的,她喜欢,眸光烁烁,笑眯眯地正想跟富大说声谢谢时,富大开口了,“是还有,在我包里,不过,不能给你,糖吃多了,不好,”
乔小麦笑容一窒,嘴角抽搐,她看起来很像吃货吗?
嘴里含着棒棒糖的乔小麦,一脸哀怨和委屈,看在富大眼里,还真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女孩可怜巴巴讨巧卖乖的小摸样,“好了好了,呆会给你,不过一天许你吃一根,我一次给你五颗,吃完后我拿给你,”
乔小麦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无奈地点点头,不再僵持这件事。
越来越接近坟林子,乔小麦觉得耳边阵阵冷风吹过,又打了个寒颤。
富大见她白嫩嫩的手臂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将她朝怀里裹了裹,“麦麦,世上没有鬼,都是大人编来吓唬孩子的,”这丫头啥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尤其怕鬼,天一黑,就不敢一个人出门,这上了初中之后是要上晚自习的,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我就是孩子啊,”乔小麦嘴里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你都上初中了,还是孩子啊,”富大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眉眼带笑地说,“人死了,葬在地下,给人留下的只是念想,什么魂啊魄啊的,都是假的,”
乔小麦嘴皮动动,不吱声,心想你才骗我呢?若人死了没魂没魄的,那我是什么?
富三正在跟陈清、项贺、张群比赛飞车,路过他们时,听见乔小麦说怕鬼,扯着嗓子就喊道“乔小麦,鼠胆子,下稻地遇见蛇,哭着喊着就叫爸,爸爸,爸爸,快来啊,这里有条大蟒蛇;乔小麦,小鼠胆,天一黑鬼吹灯,抱着柱子就喊妈,妈妈,妈妈快来啊,鬼来抓你女儿了……”
“乔小麦,鼠胆子,下稻地遇见蛇,哭着喊着就叫爸,爸爸,爸爸,快来啊,这里有条大蟒蛇……”
呼啦啦一辆辆自行车呼啸而过,陈清、项贺、张群跟着附和,声音嘹亮,笑声张狂,鬼哭狼嚎,彼此起伏。
乔小麦气得咬牙切齿,呼呼直喘气,拍着车把,说,“国泰哥,给我追,”
富大腿上使力,轮下生风,没一会就追了,乔小麦运了运丹田,也喊道“富文轩,脸没羞,床单上面画地图,这一块、那一片,中国地域真广阔;富文轩,没羞脸,趁夜摸黑藏地图,这一片,那一张,年年画来年年藏。”扭头问富大,“国泰哥,我的是不是更押韵,”
富大笑,耙了耙她的头发,笑着说,“是,”
“乔小麦,你恶意诽谤,人品龌龊,看我的天马流星拳,”富三左手扶车把,右手出连环拳。
“富文轩,你人身攻击,人品低下,看我的弹指神功,”乔小麦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一颗颗地弹出去,熟练作业,内力深厚,命中率百分之五十。
“乔小麦,你心狠手辣、暗箭伤人,乃魔教行事,我要号召武林群雄讨伐你这女魔头,”富三左闪右躲,自己没事,反倒将一旁的陈清差点给挤倒了。
“富文轩,你装腔作势、道貌岸然,乃真小人、伪君子,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乔小麦继续弹瓜子。
两人你来我往,你砍我杀,吵吵闹闹的,虽闹腾却也带动了车队的氛围,再说他两吵的还特‘文艺’,跟说相声似的,无论男女,兴致都很高涨,只除了一人。
坐在纪大宝身后的纪晓云还在为富大不肯带她的事嫉恨乔小麦呢?这会见富三跟乔小麦‘吵’的这么凶,想着她爸妈让她跟富家兄弟交好的事,遂打压乔小麦道,“吵死了,乔小麦你能安静会不?都初中生了,还跟小孩似的,叽叽喳喳的,烦死个人,”
声音娇滴滴的,撇去内容不听的话,还是很动听的,乔小麦寻声看过去,以前没注意,现在看看,十二岁的纪晓云长开了,眉眼含春的,倒是初现美人娇韵,算不上大美人,中等偏上之姿。
也不知道她吃什么助长的,比同龄人发育都早,身条倒没高多少,只是那一对胸部,却长势喜人,大致估略一下,至少是等级c,看来g奶指日可待。
乔小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平板身材,振臂大喊一声“非我族类,”
富文轩紧接一句“其心必异,”
两人同声,“杀无赦,”
纪晓云一脸铁青,看着乔小麦和富文轩张狂肆意的大笑,恨的胸都疼。
噗嗤一声,紧跟其后的沈峰笑开了,对同排的乔栋说,“两人倒是挺默契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虽说早恋不可取,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还是要保护的,”
富大放慢车速,等他跟自己平齐后,抬腿将他连车带人地踹倒在地。
“富国泰,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猛不丁地被踹翻在地,沈峰火大了,虽说不疼,但在这么多弟弟妹妹面前丢人,他很没脸好不好。
富大连余光都没给他施舍一个,淡定地骑车远去。
乔栋停车,一脸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坐在车座上,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叉着裤腰,配上他那副男见男妒,女见女迷的,帅气到人神共愤好似水晶雕塑的脸时,只一个字,晕!
“没事,”沈峰摆手,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弯腰撅腚正准备将车子扶起来时,乔栋又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哐当’一声,倒在侧翻在地,小腿压在车架上,疼的他直抽冷气,呲牙裂嘴叫着,“哎呦呦,我腿断了,断了,”
“断了活该,少拿你这污浊不堪的思想来污染我妹妹,下次你再当着我妹的面喷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得的话,我直接给你整医院去,听见没?”乔栋面色平淡,语调平淡,连眼眸都平淡的跟平时没啥两样,可就是给人一种不得不臣服的压力。
沈峰捂着小腿,小受般地泫然欲滴委委屈屈不甘不愿道,“听见了,”
“嗯,很好,”乔栋满意地点头,脚下一使力,人车都飘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这章之后重点放在孩子们身上,大人的会一笔带过。
不知道亲们可同意这样的安排?
大家可以讨论讨论!
算计(大修)
一个月前就报好名交好了费,今天来主要是给孩子找班级找宿舍的,这都是提前分好的,名字写在班级和宿舍楼前的黑板上。
原柳泉镇现青阳县附近的十几个村子就两所中学,一个镇中、一个田中。
镇高在柳泉镇升青阳县时已经改为青阳高中,镇中也改为青阳初中,这届青阳初中一共收了十个班,乔小麦、纪晓云、富三、陈清在七班,秀兰、项贺分到了五班,王阳和张群二班。
纪晓云在听到自己跟富三一个班时,很高兴,女孩本来就早熟,再加上纪老四夫妻时常跟她灌输要跟富三打好关系的思想,心里也渐渐地有了想法,若是她跟富三好,就能过上住楼房坐轿车穿新衣的富裕生活。
又听说乔小麦也在七班时,小脸立马黑了起来,她不要跟乔小麦一个班,小学四年半的经历告诉她,只要乔小麦在,富三是不会跟自己好的。
乔小麦也是很怨念,每每对上纪晓云那对发育良好的‘胸器’,上世那种种屈辱便历历在目,她可不想重生一回,还被她的g奶压迫,可在看到纪晓云那张比她更怨念的小脸时,心情突然大好起来,报复你的敌人比无视她更让她感到鸭梨的就是让她时时刻刻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纪四婶听到纪晓云跟富三一个班时,乐的合不拢嘴,当即挽着富三婶的胳膊,热络地说,“初我还担心呢?晓云她性子软、心眼实,分到一个没认识人的班级,会被别的孩子欺负,现在好了,有文轩在,我也就放心了,”又笑着对富三说,“文轩啊,你和晓云一般大,打小到大一直都处的不错,现在又一个班,以后晓云要是有啥困难找你帮忙,你可得帮她啊,”
富三撇嘴,推脱道,“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男女有别,我才懒得跟她们女孩唧唧歪歪呢?”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纪晓云望着他如鱼儿般在人群里穿梭并且渐渐消失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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