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第22部分阅读(2/2)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大庄园门前。
如天松开牵着容善的手,上前轻扣了大门上的铜环,而后静待着管门的来应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有些稚嫩的脸来。
“这位爷找人?”
门又开了一些,那人钻了出来
“小屁孩,不记得我是谁了?”如天露齿一笑,看着出来的人照头就是一记轻敲,仿若两人熟识的很。
“你……”那人迟疑着,久久都确定不下来。
“你这孩子,光长了个子没长记性,几年前我还教你掏鸟蛋烤||乳|鸽呢,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如天又是一记打,板着脸佯装生气的说着。
“啊,你是夜……”那小脸儿正浮起一阵激动,开口便想大喊起来,却被如天突然伸出的手捂住了嘴。
“你这小子,看到你夜大哥我就是这么欢迎的么?还不快大开正门。”
看着他点了点头,如天这才松了手,又打了他的头一下,这才终于放过了他。
“冯仁这就为夜…大哥开门。”自称冯仁的男子回过身,伸手推开重重的大门,一脸期待的转头看向如天。
“我六叔在吗?”如天一掀长袍,大步踏进了门内,一边还不忘问他。
容善沉着一张脸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她的后头,下人捧着东西跟了进来。
“在,六少在府里。”冯仁跟在如天的身侧,带着她一路向后院走去。
“六叔又在书房里头?”如天看着四周的景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容善,这才说道。
“是。”
“那好,我自个儿去寻他就好了,”如天收住脚,转过身看向跟在身后头的下人,冲着那人说道,“东西给我,你随他去休息吧。”
说罢,便冲着冯仁使了个眼色,冯仁即刻心领神会,领着随她们而来的下人离开了。
“咱们走吧。”手中捧着的东西太多,又太过沉重,令她有些手忙脚乱的,自然也未留意到容善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
循着记忆中那走了千百次的石径小路,如天在前头缓步行着,身后的容善,略有些不情不愿的跟着。
若不是她此刻内心有太多的不安,否则定会好好瞧瞧这后院的影致,那俨然像是个缩小版的皇宫内苑,足以显示这明少痕的殷实家底。
看着走在前头兴趣高昂的如天,她便忍不住一声轻叹。
瞧她那开心的模样,自己又怎好扫了她的兴致,若是那明少痕正要骂,便让他骂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今日过了这一关,待日后再见面便好过了。
一旦心中有了必死一般的决定,容善便也没了顾忌,快步跟上了如天,伸手从她怀中取过了一些东西,替她分担着。
“呵呵,谢了,亲亲娘子。”如天冲着她笑着。
“少贫嘴了,再说就把东西都还给你。”容善嗔笑着,瞪了她一眼,“还不快走,没想到你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将军府定是被你搬空了。”
如天回过头,笑眯眯的继续往前走着“放心,你大哥这些年立下战功无数,陵王不知赏了多少东西给他,我再怎么搬也搬不空你们的将军府。”
听着如天提到萧善祁,容善便开始想起他和善轩来,也不知大哥这几日过的好不好,陵王是否已同意他辞官,二哥的身体可有不适。
想来心中着实有些挂念他们,待会儿回去,定要修书一封送回汉陵去。
“到了。”如天在一处小院门前站住了身子,略有些兴奋的看着院门上的小扁。
明晨轩。
第一百十一章、明晨轩
那洞开的院门之上,带着暗沉色的木质小扁上书了三个字,苍劲有力。
容善看了一眼,而后看向身前的如天。
她是那般的愉悦,神情轻松自在,当她面对她大哥的时候,也未曾这般的自在。
她知道,明少痕与她毫无血缘之系,除去她口中的一声六叔,他们并无任何关联。如此说来,明少痕与大哥,她更看重哪一个还是个未知之数。
“如天,”容善忍不住脱口叫了她一声,看她徐徐的回过了头来,不解的看着她,“你……”
看着那明亮的脸庞,她却无法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明明不是大哥,却为何会如此惧怕如天的答案。
“怎么了?”见她久久未有下文,如天问道。
“没事。”她愣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
“若是没事,就进去吧。”如天转回身,提步踏入了小院。
容善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步入了小院,裙摆扫过低矮的门槛,再落下,柔柔的摆动着。
顺着鹅石路,她们走到了门前。
“六叔,快开门啊,六叔,如天来看您了。”
两人手中都捧了东西,无法上前叩门,只能扯着嗓子喊人,只不过,如天似乎颇为享受这种乐趣。
门内没有传出声音,静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门被打开,两人不禁疑惑的互看了一眼。
莫不是冯仁弄错了,那明少痕此刻根本不在。
容善看着如天的那张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失落,笑意也变得勉强起来。
“啪”的一声,房突然由内而开,那修长身形的人儿有些错愕的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她们。
“六叔,你在啊,既然你在,怎么也不出个声,害得我以为要白来一趟了。”
如天抱怨着,提步踏入门内,用身子拱开了一脸呆滞的明少痕,往屋子里头走去。容善跟在身后,低垂着头经过了他的身侧,步入了房内。
如天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正中的桌上,而后转手接过了容善手中的,再转头之时,见明少痕仍呆站在门口,神情恍惚的看着她们。
“六叔,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个晚上没睡好么?”如天宛而一笑,六叔这呆呆的模样可不多见。
“你,”明少痕上前了一步,剑眉轻轻的皱起,“你怎来瞿云了?”
“我们来瞿云不好么?还是六叔不想见着我,我可是带了不少礼物来孝敬您呢,快来瞧瞧,合不合意您心意。”
容善站在一旁,看着如天翻动着桌上的一个个锦盒,反观那明少痕只是牢牢的注视着她那欢笑的脸庞,他,定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如天吓着了吧。
“你该在汉陵的,应该留在萧善祁的身旁才是,为何又要回瞿云来?”
明少痕的脸色微变,眼神转而看向一旁的容善身上。
“对不起,六叔。”
容善一对上他的眼神,便脱口而出。
如天侧过头来看着容善,看着她脸上满布着懊恼之情,隐隐还夹杂着一丝哀伤。她这没头没脑的与六叔在说什么?
“容善,莫非你与六叔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明少痕睨了容善一眼,这才转开视线,看向正寒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如天,只能轻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
“那你怎么来了?”
知晓自个儿是不能从他们两人口中问出什么来了,如天便拖开桌旁的圆凳一屁股坐了下来,顺手拉着容善坐在了一旁。
“我也不瞒六叔,这回是冰玄卿那位王爷要我来瞿云帮他谋权篡位的。”
“如天,”一旁紧挨着她的容善紧张的叫住她,“这事儿也是能让你大声说出来的吗?你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哈哈,”看着容善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便觉得好笑,“那领头的主谋都不怕,我这从犯怕什么。”
“你真的是为了冰玄卿而来?”明少痕瞧着她的脸,问着。
如天真是会为了冰玄卿而来瞿云么?不,绝不会。
“六叔,是我,如天是为了我,才答应陵王来瞿云的。”一旁的容善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凌厉,她该怕的,只是,她又不能怪他,一切是因她而起的。
“我就知晓,你又怎会为了冰玄卿而心甘情愿的回到瞿云来,若说是为了容善,那便对了。”
他上前了几步,坐在了容善的对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容善啊,若是因你而迫使如天来瞿云,我也不怪你,还该谢你才是,”他终于释出相见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且是对着容善的,让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我早便想让她回瞿云来了,那劳什子的将军有什么好当的。”
“六叔,你这话就不对了,不都说了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只是不知道当这将军其中的滋味罢了。”如天一语双关的说着。
“呵呵,真的是这样么?”明少痕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眼缓缓的扫过摆满了桌面的大小盒子,而后无奈的摇起了头来,轻笑了许久才正色起来。
“你们住在何处?难不成住在冰玄卿的府内?”
“自然不是,若是住他的王府,那我们早就来找六叔你了。”如天从一堆盒子里捡起一个小巧的,拿在手中把玩着,“他另有别院,我们就住在他的别院里。”
“冰玄卿做的事是谋反,你们与他走的这段近,万事皆要小心,即便现下他对你们礼待三分,但若事有突发,他定会断然的舍弃你们,所以一定要替自己多留几条后路。”明少痕沉色说道。
“六叔放心吧,这些我心中明白,我还答应了容善,一定会带着她回到汉陵去,善祁说,会在家里等我们。”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容善,她正用柔顺的目光看着她,令她不禁有些恍惚,她的眼,有些像善祁。
“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我知道,若真有事,我头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六叔喽。”如天突然变了神情,嬉笑着,“好了,礼也送到了,我们该回去了,日后再来看六叔。”
如天站起身来,容善忙跟着起身,跟着她走向门口。
三人相携缓缓向前院走去,冯仁正带着随如天而来的那个下人在前院闲逛着,看到三人便迎了上来。
下人先出了大门候着,如天和冯仁并肩打闹,说着久别重逢的话儿,
“容善。”一起跟在如天身后的容善慢下了步子,等着走在后头的明少痕赶上了她的步子。
“六叔。”她喃喃地叫了他一声,静待着他的下文。
“若是有何不对劲的地方,你一定要想法子通知我,你们俩人在冰玄卿的身旁,着实令我不安。”
“六叔,我记下了,你放心,如天想要护着我,我也会想护着如天,要不然,若有一日我回去汉陵,也不好向大哥交待啊。”
明少痕闻言,看了她一眼,而后淡然的笑了,想来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既然他未说什么,便是认可了大哥。
两人迈出大门,如天正站在门外等着容善。
“六叔,那我们先走了。”如天站在台阶之下,冲着明少痕说道。
明少痕站在台阶之上,点了点头。
身旁的容善侧过身来,福了福身。
“六叔,我们走了。”
轻移莲步迈下台阶,她缓缓的走向如天,而后又回头瞧了那个站在高处的男子一眼,这才慢慢的随着如天向前走去。
第一百十二章、纷扰
回到那个冰玄卿替她们办置的牢笼,容善便听着如天的话儿去了膳房看晚膳。
待她指使着下人准备好晚膳之后,却又怎么都找不到如天的人影。
原想着她或许是呆在后院,指不定就躲在下午她躺过的吊床之上偷懒,哪晓得扑了空,后花园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虫鸣之声。
如今,天气已是一日热过一日,到了初夏时节,这傍晚的花园也不如寒冬时节那般幽静了。
容善慢慢的步出水榭廊桥,寻到了她们的寝房前。
“容善。”
突然传来如天的声音,容善倏地收住脚,回过身去,却发现身后空荡一片,丝毫不见一个人影。
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她还是没弄明白如天到底在何处?
“容善,我在上头。”
上头?
容善抬头,还是没见着人影,便后退了几步,这才瞧见她正坐在屋脊之上,一手握着个酒瓶子,一手搭在膝上,笑意浅浅的看着她。
“你怎跑到那上头去了。”仰头看着她状似一副悠闲的模样,她便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
爬得这么高也太过危险了,若是不小心摔下来那还得了,她还真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子了!
“身处高处,自是能看到别样的风景,你在下头是感受不到的。”如天放眼远眺着,仿佛远方有着令人着迷的景致,令站在下方的容善也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你要不要也上来瞧瞧?”
正想着,如天便在上头引诱着她。
“可是……梯子呢?”她可没瞧见哪里架着梯子。
话才说完,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如天便已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等小事,让为夫效劳便是。”她一笑,伸手紧紧的揽着容善的纤腰,运气双足一点地,便携着她腾空而起,轻盈的落在了屋顶上头。
双足一沾上屋顶覆着的瓦片,便觉着身子不自觉得要往下掉去,忙伸手牢牢的抓住了如天的腰际。
“来,坐下。”如天扶着她坐在屋脊之上,她这才觉得安心了些。
“如何,风景不错吧。”
借着西下余晖的映衬,那屋瓦之上便像是镀上了一层金粉,像是湖面一般泛着点点金光。
“没想到,落日余晖竟也这般迷人。”容善喃喃说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如天在身旁轻叹了一口气,取过搁在一旁的酒瓶子喝了一大口,而后伸手用衣袖一抹,擦去了沾在唇边的酒渍。
容善为之宛然失笑,如天这般行径,又有几人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她可是比男人还男人啊。
“若不是与你同床共枕过,我还真相信你是个男子呢。”
“若不能让你觉得我是个男人,我又如何骗过天下人呢?”如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那双眼执着的盯着某处。
“只可惜,却还是瞒不过有些人。”
好比那陵王便不信她是个男子。
她悠悠望去,看到了仅一墙之隔的王府后院,那一景一物,在渐暗的天色之中,显得有些熟悉,却又那般陌生。
是啊,那后院的布局早便因为那银月公主而改变,她在离开之前不已知晓了么,也难怪会觉得陌生。
“你,曾住在那里时,可觉得厌烦?”身旁的如天喃喃的问着,只是却没有转过头来,故而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听这声音,总便觉得她该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想来,若是再让我住下去,定会觉得厌烦,只是我在那王府逗留的时日不多,故而,还未有那种感觉。”
那后院,隐隐有几个婢女匆匆行过。看到她们,她便想着在她离开之日,曾想要将自己身上所有银子都赠于她的那两个婢女,也不知如今她们可还在王府里头,可有受人欺凌。
“这一堵堵墙筑起的,是个坚固的牢笼,住在里头的人,又怎会不觉得厌烦呢,因为永远都看到不外头的世界,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那砖墙砌出来的,头顶上的四方天空。”
不错,如天说的不错。
若不是她被冰玄卿休离,那么,她看到的也只有头顶的一方天地。离开了京都的短短几月,她所经历的一切,比这几年都要来得多。
那么,她是否还需感激冰玄卿,若不是他的无情,许是她这一生都会如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直至踏入棺材。
一想至此,她轻笑了一声,那轻柔的笑声随风飘散开去。
王府的后院之内,突然出现了一行人,前头的几个婢女打着灯笼,想将原本便未曾暗沉的天色照亮,如今看来,俨然只成了手中的摆设。
她们的后头,冰玄卿反剪着双手缓步走着。
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他的行态和一身的霸气,让容善足以肯定他便是冰玄卿。
他的身旁,紧随着一名女子,左右各有侍女扶持着,瞧那排场,定是银月公主。她怀着冰玄卿的孩子,所以才会被他如珠如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