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5部分阅读(1/2)
她就范屈从。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很厌恶这种相处方式,可又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目前的情形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没有因为拆穿了她的谎言杀了自己,在旁人眼里大概这是个奇迹吧!
哼,她才不稀罕!
织田亚夫半支着头,看小丫头瘪嘴儿鼓脸各种不忿的模样,唇角不断上扬,忽一伸手将人揽进怀中,人儿一挣扎,他便吐出一句“今儿大夫说了啥”,就令她再不敢动弹。
“你无耻,你有病,你……你带一个亚国人参加你们的阅兵典礼,不怕被人知道了告你大状,说你有辱国威嘛!”
“悠悠,你可是在为本王担心?”
“呸!”
“那你可得乖乖待在本王怀里,阅兵仪式进行期间,切不可出声做态被人发现。否则,那就是亵神的大逆不道之行为,比辱国叛逃更罪加一等,即时连本王的皇帝表哥也救不了本王。”
她着实一愣,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惊讶道,“真的?”
“悠悠,失信的人可不是本王。你若不信,便可试试,兴许本王失了势,你便可不废吹灰之力逃离本王,回你祖国了。”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仿佛要望进她心底,掘出那“真心实意”。
她哑然,迅速撤开眼,似乎真的开始思索这个“逃路法”的可行性。
他的目光闪了闪,眼底悄然飘落一抹黯色。
十一郎蹲居在辇外,敏感的听力将内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捏紧了拳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织田亚夫的那些状似玩笑的话,当真足以致命。
在东晁,皇权神授论的内涵与亚国看似承自一脉,实则在民众心目中却又大不相同。
亚国的千年君统制,朝代皇室更迭不休,皇帝虽也称为“天子”,但民间依然有“皇位大家轮着坐”的浓厚思想,民众对于皇帝乃“真龙天子”的说法并没有深信不移,故而从未出现秦始皇渴望的“千秋万代”之朝。
东晁却是真正的“万世一系”,天皇在民众心中的地位永远都具有极高的神圣性,不可取代。不管是战乱时期,还是朝臣倾轧的幕府时代,那些争霸天下的大将军如织田信长、丰卧秀吉,亦或德川家康,可以把持朝堂政府,却绝对无法取代天皇,或者废除天皇制。不管他们如何阴谋争斗,天皇始终高高在上,不曾丝毫动摇过。因为在东晁民众心中,天皇是神之子,要保持神性,就不可涉足于世俗人类的争斗,所以多数时候天皇并不参与国家政府具体的行政管理和战事安排,故而能在无数次战乱争斗中,永远保持独善其身。只是在必要时期才会出面以“神”的身份,引领世人走回“人间正道”。
故,天皇等同于天神,神社的存在便是天皇接受神父聆训的神圣处所,其地位更是神圣不可侵犯。
今日阅兵大典便在皇家的里高野神社前举行,要是真让有心人发现主子辇车里的情况,添油加醋报给大神官知晓,扣下一顶携敌国妖女亵渎神灵的大帽子,当真是连明仁帝也保不住了。
可惜眼下谁人敢阻拦,除了已故的紫樱公主殿下,主子成年后就再不依靠甚至信赖任何人了。这般睥睨一切的性子,当真让他们又敬又爱,却又任性得让人无可奈何。
初时吩咐说要坐辇车,他也惊奇了好半晌,按理说仪式举行时,主子多半应陪伴圣驾。可做为下人,只能紧锣密鼓地将一年里只在春节游街时才用上一回的辇车备好。回头织田亚夫就让他送了一封急件入宫,居然称患上臆症不易见光出行,只能勉强卧辇车观礼。
这理由,别说他不相信,眼见皇帝陛下看了信笺后都呆愣了好半晌,或许伴有药典司和西医院开据的证明,呃,他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居然弄了这些东西,皇帝陛下的怒气似乎才隐忍未发,勉强同意下来。
现在想想,都是一身冷汗啊!
而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儿冒着杀头的危险,竟然只是为了带这个傻妞儿观看他们东晁的阅兵仪式,这真是十一郎最无法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的郁闷理由。
不得不说,他家的主子真是太任性了。
……
“光德亲王殿下,驾到!”
一声悠长庄重的高呼,高高扬起,四下嘈杂的声响骤时一顿。
显然,整个广场的人都被那缓缓驶入的华丽轿辇给震住了,上前方的观礼台上已经来了不少皇亲国戚高官贵族,在看到这情形时,也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谈话声,眼中都不乏惊讶之色。
有不谋事的老亲王侧身询问明仁帝,“陛下,光德这是何故?”
明仁立即以绣扇掩住面容,咳嗽一声,“皇叔,您有所不知,光德最近运犯小鬼,前阵儿伤情未愈,这又……又得了臆症……”
瞧老亲王低讶一声,明仁帝面上微赦,心头暗骂这臭小子就知道给他找麻烦。
这有皇帝陛下的一句开脱之辞,如此不合祖制的事儿竟然就此揩过去了。不过光德亲王殿下得臆症的消息便不迳而走,甚至在隔日还上了《京都报》的头版头条,由此而此发了一阵国民恐慌,不少未婚女孩自动发起为正值旺年的亲王殿下折纸鹤祈福,荻宫外的竹林上挂满了祈福纸条,闹得满城风雨,举国效从。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巨大的华丽轿辇缓缓停靠在了观礼台左侧的一处早已空置的空地上,足可见,这主事方对亲王殿下的特别情况已早有安排。
当轻悠一听到那声报喝,立即紧张得缩了身子,紧张地四下张望有无帘幕未掩好,将吃了一半的糕点也扔了回去,做龟状俯在男人怀里,一动不敢动了。
织田亚夫轻轻抚着那小脑袋,眉色飞扬,唇绽白光,低声道,“悠悠,你真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孩子!”
她忍无可忍,抬手挥掉了脑袋上的爪子。
就在这时,帘外突然响起一道娇柔女音
“亚夫君,你还好么?我听哥哥说你身有不适,我在药典司查了一味专治你这怪疾的药方,熬了整整一夜,我送进来给你。”
说着,便听到了簌簌的脚步声。
轻悠吓得立即抬头看男人,男人却依然八面不动,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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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2国家君统治的特色区别,秋参考了《武士道-日本的全球视角》一文,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瞧瞧。秋比较惊奇的是,日本天皇居然是“千秋万代”啊,真是太神了!
ps里高野是现实存在的,不过这个皇家神社就是秋杜撰的啦!故事嘛都是半真半假的,大家懂滴哟!
39你们全家都是癞蛤蟆(嘘嘘宠)
看男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轻悠慌了急了,用力攥了攥男人,男人这才低下头,却只是弯唇一笑,然后,竖起食指靠在唇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镇定得让人匪夷所思。
“亚夫君……”
然而,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踏上轿辇木阶,门帘微动。
轻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吓得埋下脑袋,恨不能把自己喂进面前的小桌下,便没瞧见男人霍然湛亮的眼眸。
就在门帘被将将掀起少许,透入一线日光时,响起了十一郎的声音
“公主殿下,请慢。”
“十一郎,你这是何意?”
“请公主殿下听臣解释,亲王殿下突染臆症,经宫中医官诊治,实乃撞小鬼所致,故辇车上已布下大神官亲手题赐的伏魔咒,未受咒者皆不可进入。”
“怎么会这样,你莫要诓骗本宫,我并没听大神官提过这事。”这底气有些不足了。
“公主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忧关亲王殿下性命。若公主未受咒而入内,恐为小鬼所害,更会冲撞了亲王殿下正在洗劫祛邪之身!如若公主不信,恕臣无礼……”
“啊,你……”
这一声低叫后,门帘被放下,人影似乎退了下去。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轻悠见危机解除,才大喘了口气,不禁又好奇这十一郎到底用的哪招就“吓”退了那位公主殿下。
“想知道原因?”
突然,男人启声,吓了轻悠一跳,扭头迎上男人戏谑的眼神。
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哼,我才……”
这话未出口完,门外又传来声响,“本宫不怕!若能和亚夫君一起受难洗劫,就算吃点苦头也无所谓。既然一定要受咒之身才能入,本宫现在就让大神官给本宫画咒。”
“这,这怎么使得,公主殿下,这万万不可啊!”十一郎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了。
轻悠一听,又急得猛攥男人的衣服,男人出门时本来很整洁的礼服都被她蹂躏得皱乱了。
织田亚夫看着怀里的小乌龟惶急的模样,直觉这心情从未如此之好,便故意凝眉沉眸,露出一副忧虑状。
轻悠一见他这模样,喝着气儿说,“你快想办法啊!你不想活啦!你不想活了也不要波及无辜啊!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笨蛋,出云不可能害我。”
“怎么不会了,她不是……”她方觉蹊跷,“她叫出云,她就是你们东晁的第一美人出云公主?”
“怎么,你也想想我们东晁第一的大美人儿?”
他戏谑地勾指挑了下她仰起的下巴,她不知自己这般爬在他膝上仰视他的模样,有多么可爱,颈下的雪白曲线随着她无意识地躬身,时起时伏,还带出阵阵||乳|香馨风,这般景致当真妙不可言。
“哼,我才不要!”
“也对,就算你今日着盛装,凭这副癞蛤蟆的模样,怕是连给公主殿下提鞋的份儿也及不上。”
他又勾了下那滑嫩的小下巴。
她立即就恼了,“你胡说,你才是癞蛤蟆,你们全家都是癞蛤蟆!”
可刚骂完这话,她突然发现自己跪爬的姿势跟某种动物完全一样,同时感觉到外面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了,静得出奇,更显得刚才自己的叫骂声十分刺耳,已经过限。
“十一郎,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女孩的声音。”出云公主似乎云又复返。
糟糕了!
她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她这不是在引火烧身自取灭亡嘛!
可抱着她的男人依然老神在在,从容淡定得……还在笑?!
可恶,要真砍脑袋,她一定要拖他做垫背。
“都是你害的!”
她喝着声埋怨。
他又竖起了食指,做噤声状。
她恨恨腹诽,嘘嘘嘘,嘘你个头啦!
“公主殿下真乃神人之躯,那、那恐是小鬼作祟,莫要再靠近。”
十一郎的声音清清楚楚透露出对公主的崇敬,以及对“小鬼”的恐惧。
轻悠登时失了表情,而抱着她的男人则耸着肩咳嗽两声扭过了脸,分明能瞧见那唇角的亮弧儿,气得她小手钻进了玄色衣褶中,逮着某处最嫩处用力揪了一把。
男人“咝”了一声,一把按住那作乱的小手,瞪来一眼。
她皱眉嘟嘴吐舌头,还一鬼脸儿。
这时,外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绵长的号角声,伴着阵阵铃声,由远而近,从轿辇侧后方徐徐靠近,直至辇前停驻。
轻悠直觉似乎又有来人,紧张地摒息聆听。
织田亚夫看着人儿的小模样,心里某一处悄悄变暖变软。
“大神官……”出云的声音朝那方飘了过去,似乎很着急。
“出云,你这成何体统,退下!”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可轻悠一时想不起哪处听过,便又听到那说,“大神官,请。”
“皇兄……”出云似乎很不甘心。
“闭嘴,回去!”
这争执似乎陷入僵局,脚步声都凝窒在轿辇前,虽在轿中,四方密闭仅有头顶处有通风横栏为竹片虚掩,不得见,倒更觉得外间的气氛和全场目光都凝驻在这一处,轻悠紧张得小手都捏出汗来,眉尖耸得老高。
“陛下,无碍。”
这一声低缓沉凝的声音,仿佛蕴积千百岁月的智慧与从容,有镇定人心的作用,只是淡淡一句就教里里外外的人都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接着,有脚步声更往他们这方靠来,便听那声音说,“公主殿下稍安勿躁,在下已为亲王殿下画符颂咒,亲王不日便可病褪消灾。公主乃女质之流,尚不适画咒入内,尤恐冲撞了公主您的守护真神,祸及子孙,这便得不偿失了。药让十一郎送予亲王,相信亲王殿下定能感念公主情谊。”
这大神官真狡猾,居然拿女人生孩子的事来威胁人,人家能不就范嘛!
很快,外面的铃声和脚步声都走开了。
“十一郎,你一定要看着亚夫君把药喝下去啊!”
出云公主也只能从了大神官的劝导,看着药盅被送进轿辇,可惜也窥不见里面情形,又说了几句情意绵绵怯怯的话儿,才悻悻然地离开了。
十一郎进来时,也是一副松口气的模样,不甚满意地瞪了轻悠一眼,将药盅打开,浓烈的苦药味儿漫开。
轻悠捂着鼻子瞄了一眼,暗暗叹息,那装药的瓷盅白底衬着极美的樱花图案,漂亮得很。乖乖的家伙,装个药也弄得这么奢华,不愧是皇室贵胄啊!
“怎么,想偿偿?”
“才怪呢!”
她哼叫一声。
他吃吃地笑起来,勾了下她皱起的鼻尖儿,递了个眼神出去,十一郎便端着药盅朝旁边的文竹盆里一倒,这“整整一夜”的心血就付之于黑泥了。
轻悠一见,低讶,“你,你这也太浪费别人的好意了吧?”
“你真要我喝了这东西?”
“我又不是这意思,可好歹人家公主殿下为你熬了一夜,哎哟!你干嘛又弹我!”她冤枉地捂住脑门儿瞪他。
“没良心的小混蛋!”他冷着脸看她一眼,便转头不再理她。
她觉得危机已除,瘪着嘴爬出他的怀抱,他也没阻止,她钻到一角继续吃点心,目光却不由瞥向那放在角落里的华丽药盅,忽然失了神。
在东晁,只有特别亲昵的男女关系,才会被允许称男子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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