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潜规则第19部分阅读(2/2)
我和黄杏连忙讲了很多安慰她的话,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空洞。我们又不能骂凶手,小欣自己也没有骂小野,她只是反复地悲叹自己的命苦,小野的命苦,谢华的命苦(谢华即他们的儿子,今年才8岁)。
谢华呢?我没话找话地。
小欣说,他爷爷带他去参加追悼会的,你没看到他啊?
我只好说看到的,看到的,半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唉,要不是为了他,我就不活了,小欣又哽咽起来,我这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和黄杏赶紧又劝慰她一通。鼓励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要坚强地活下去……我及时从身上掏出了那迭子现金,放到小欣的手上,说,这一万元钱,是我和黄杏的一点心意,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帮得上的……
小欣又一次感动得要哭。
黄杏说,小欣啊,我们一来就要惹你伤心,别哭了,啊,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你需要保养精神,节省体力,恢复得才快。我们就先告辞了,好不好?
小野的报道……?小欣吞吞吐吐地问。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我一定尽力。黄杏说。
黄老师你有事就先忙吧,小欣说,钟教授难得见面,我跟他再聊几句。
黄杏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不过你不能多说话,说多了伤神。
3虚似债主
这天晌午,小欣躺在病床上,对我讲了她和黄杏之间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
黄杏在江波的帮助下,进了报社工作,她经常有些外块,渐渐地存下了一笔私房钱。前年股市红火,黄杏的老公炒股赚了不少钱。黄杏想把自己的私房钱拿给老公炒股翻番,又不想暴露钱的性质,就谎称是向小欣借了10万元。女人的心是容易相通的,小欣一口答应为她保密。
不久,小野小欣两口子就开始闹离婚,散伙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一个偶然的场合,小野认识了黄杏的老公小卞,两个人攀谈起来,且越谈越近。这小野也喜欢炒股,而且自称股神,双方不免就要切磋一下炒股的技艺。小卞就问小野,两年前,你老婆为什么把钱借给我老婆,而不交给你炒股?说明她对你的技术不放心吧?……
小野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脑袋嗡的一下恨不得胀裂开来,他认定小欣对离婚早有预谋,且事先转移了财产,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
要说10万元钱,倒不是什么天大的数目,但小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嘲笑,被人愚弄,没人欺骗!……士可杀而不可侮!……
小野本来就害过精神病(这也是小欣和他离婚的主因),一旦碰到诱因,就像炸药被点燃了引信,一场爆炸便在所难免。
当天夜里,小野直接打车去了他过去的住宅(后判给小欣居住),敲开防盗门,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责问他的前妻,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小欣当然要竭力为自己辩解,她不辩解还好,越辩解,小野就越生气,他随手操起一张小木凳,高高举起,砸向他的前妻。小欣见状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像老鼠一般四处逃窜,最后两人冲到了门外,小野一个箭步赶上前去,手起凳落,小欣本能地一躬腰一缩头,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小木凳砸在扶梯上,早断成几截;于此同时,小欣一脚踏空,大叫一声,顺着楼梯翻滚而下,好似一袋面粉撞向墙角,不动了。
小野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松开了手上握着的一条木凳腿,返回门里,走上阳台,探身前倾,头朝下,也像一袋面粉似的,无声无息地从四楼掉了下去……
小野跳楼的事,我早就听说了。想不到这里面还有黄杏插上的一扛子。而且是无意插柳柳成荫。我没有想到一向以高雅著称的黄杏会做出这样的事,会想出这么一个倒霉的馊点子。
不过,再一想,我便想通了再高雅的女人也是女人,就有女性自身的弱点,如虚荣心,如占有欲,如小聪明,小家子气……
——家里人要我找黄杏赔偿,我不好意思。小欣最后说了这句话,便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也沉默着。我以为小欣要和我谈小野借我10万元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回答。至于别人的事,我只好三十六计,和稀泥为上了。
这样吧,我来帮你探探黄杏的口气,我说,然后你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好不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小欣说。我晓得你和黄杏关系好……
一般一般,我说,大家都是朋友,跟小野一样,都是朋友。
我正要告辞,不料小欣又说,钟教授你等一下,还有个事。
我心里顿时一紧。
她果然就问到我担心的那件事了。
小欣是这么问的我和小野离婚时,分割家产,他说有10万元钱在你这里,不知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我不急不忙地答道,前年,小野主动要求我跟他合伙做图书生意,每人出10万元,做了四本书,由北京的朋友马乌负责印刷发行,后来一共是印了四万本,据马乌说,一共只卖了六千多本,还剩下三万多本,一半压在下面书店,一半压在出版社的仓库里。
哦。要是这剩下的三万多本都卖出去,值多少钱?小欣傻乎乎地问道。
哦,要是按4折全批发出去的话,能值二十来万吧。我说。
那赶快批发呀!小欣着急地说。
是啊,我一直在想办法,一直在催马乌呢,我比你还急呢!我说。为这事,小野和马乌去年都吵翻了。这样一来,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会不会是马乌搞了鬼?小欣问。
也有这可能。我说。
那就找马乌,实在不行就告他呀!
是啊,实在不行只好去告他了。
……
这天中午,我为自己终于能从那间病房里脱身而感到庆幸。这辈子我是再也不想见到小欣了——虽然我很同情她,但我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声对不起,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第二十一条婚规不要借钱给朋友 朋友间的底线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6:38 本章字数:7728
4神秘的借条
告别小野后的第二天晚上,不,深夜了,黄杏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心里闷得慌,想出去玩一天,散散心。
我想这不像黄杏的风格啊。她从来没有在深夜用电话马蚤扰过我呢。我有些惊疑不定,说,明天是星期四啊,你不上班啊?
她说我们采访也是上班啊,星期四景点人少,清静。
我问还有谁?她说没有了,就我们两个。我听了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我问她,这冰天雪地的,你有什么好地方?她说美容县有一个叫湖中岛的度假村,不错的,石头屋里烧壁炉,蛮暖和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以前都是我主动约她,求她,她还要摆摆架子,不肯轻易就范。最近有半年不碰她了,她反而主动来约我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租了辆车,直奔美容县的湖中岛。路上,我问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说秋天的时候,和报社的人一起去玩过。
出租车一直开到湖边停下。我看见湖面很大,三面环山,湖边的水面结了冰,上面有厚厚的积雪,像是围着湖面的一圈白色的花边。湖中央波光鳞鳞,清澈如镜,早有一只小船划开镜面向我们悠悠驶来……
黄杏解释说,入岛必须坐船,别无他路。
坐上船,仔细一看,发现湖中岛并非位于湖中央,而是一座半岛,岛上的楼台石屋时隐时现。
上岛后,我们在四面环湖的竹楼上喝茶。大面积的玻璃墙为我们挡住了寒风,透进了温暖的阳光。我们不时走出竹楼,来到走廊上,让湖面的寒风在脸上割上几刀,有一种疼得发麻的畅快……
午饭也是在竹楼上吃的。鱼和虾都是湖中特产,还有野兔,野鸭之类的野味,喝着名为“山宝”的药酒,渐渐地,两个人的脸都红了,怀里似揣着一只跃跃欲试的野兔……
于是我们即时放下酒杯,去林中石屋休息。
石屋里的壁炉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我们迫不及待地交缠在一起,发现双方的脸孔滚烫,如同一块烧红的木炭,而双手却是那么冰凉——甚至直到激|情过后,双手依然没有回暖的意思,一碰到对方的身体,必定会引来一声惊叫……
石屋内还设有网状吊床,它激起了我们对游戏的进一步想象。黄杏戏称我们是一对野人。后来野人终于感到累了,便相拥在床上睡了一觉——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薄的线毯,直到我们感觉身体有些发冷才蓦然醒来——原来是壁炉的火奄奄一息了……
正好也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随着屋内温度的下降,我们一件件地往身上加衣服。临走前,我依依不舍地赖在吊床上,让黄杏像摇篮似的晃我。
我发现黄杏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了。
她从坤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羞赧地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人家一看就看出来了。
我故意问,看出什么来了?
去。她掐了我一下,说,你脸上也很可疑呢。
我拿过她的镜子照了照,果然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我们于是决定再等一会儿,喝点茶,消消火。
——钟山,有件事我不该在这里说的,黄杏手扶着吊床,垂着眼睑说,我不想煞风景。
没关系,你说吧,我扛得住。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觉得,小欣太可怜了。不能想,又不能不想,弄得自己头昏脑胀,睡不着觉,眼睛一闭就做恶梦,幸好刚才睡了个把小时,还蛮实在的……
我握住她的手,抚摸着,轻轻说了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那张借条,我找到了。她依然一动不动地垂着眼睑确实是一张借条。
……?
我看啊,你分批把钱还给她算了。她嗫嚅着说。
你说什么呢,什么借条啊。我语气变得冷冷的,充满了不快。
黄杏也不说话,而是低头从坤包里翻出了一张纸条,递给我。
借条
今借到谢野人民币壹拾万元整。两年内归还。
借款人钟山200727
多此一举。我对着手上的纸条说。当时小野没要求我写这个借条,我写了,小野也没有要。这玩艺儿本来就是多余的,不该存在的。你说是吧?
说罢,我将借条轻轻地撕碎,撒在了吊床上。
黄杏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我,脸上胀得通红。那是和刚才性质完全不一样的红。
真没想到,你会这个样子。她说。
黄杏生气地转过身,收拾东西,且不再理我。
我怏怏地从吊床上下来,套上外套,穿好鞋,默默地站在石屋门里等她。
你先出去吧,她头也不抬地说,我还要补个妆。
好的。
……
这次湖中岛之行可以说是不欢而散。黄杏前后判若两人。我的心情也随之冰火两重天。由此我悟到一条真理说一个女人美丽可爱什么的,完全是一家片面、可笑之言——越美丽、越可爱的女人,伤害起男人来,威力远远胜过普通女人的十倍。
还是那个结论很多人只见强盗吃肉,不见强盗挨打。
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和黄杏之间,可能已经完了。湖中岛之行竟然成了我们的一场告别演出。
……
几天之后,我接到小欣的一个电话。她要我忙到她的病房里去一趟。我推托了几句,但没有推掉。小欣说,有重要的事情问我,有一个重要的证据,想请我看一下。听说此话,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小欣说的证据,正是那张被我撕碎的借条。现在,它又被人用透明胶带拼凑到了一起——顽强地、呲牙裂嘴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问小欣,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欣说,是一个人匿名寄给她的。她还拿出一个信封给我看,上面写着某医院某病区某床小欣收,落款只有两个字内详。
好像是女的笔迹。小欣说。
我也努力帮着猜,说,好像是文光的笔迹。文光是小野的一个文友,男性,但有点女里女气的,一说话脸就红,十句没有一句是真的。都说是天生当骗子的料儿。小欣对他也没有好印象,背后总是称他是铁公鸡,牛皮筒。
我由此出发,对借条作进一步的努力破解说当初我和小野各拿十万元投资做书,我是主管,我说给小野打个收条吧。写完后才发现,抬头错写成了借条。几个人还笑话了一通。当时文光也在场,他拿过去看了看,就撕了。所以说,这是一张作废的借条,不知怎么的,又拼起来了。你想想,要是有用的话,谁还会撕它呢?
小欣点点头,说,我也找人问过律师了,说这样的借条是什么缺陷性证据,必须有其他有效证据支持,才有作用。
我心里不禁格登一声,连忙岔开话题说我和北京的马乌联系了一下,准备将小野主编的那本书发几百本过来,我们作家协会再搞个义卖活动,这样又有名又有利,弄个万把元钱没有问题……
小欣的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这样太好了,钱是次要的,能为小野争个名,比什么都好!钟教授,你的大恩大德,叫我们母子……
我连忙挥手打断她哎,瞧你说的,说哪儿去了,我应该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5文人的底线
市作协有个内部通讯,叫《江城作家之窗》,由我主编,一年一期,用来总结江城作协一年来的工作成绩。
现在是2009年1月,正好到了出刊期,我用了其中的6个页码,搞了个“纪念谢野专辑”。用图文并茂的形式,将小野狠狠鼓吹了一通。并号召文友们义买谢野生前主编的图书,以资永久的纪念,并帮助他的家人。我派人将40本《江城作家之窗》送到小欣病房,随后小欣在电话里足足感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