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第39部分阅读(1/2)
发生。”
王修说罢与郭嘉等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蔡吉,仿佛是在向其询问,众人所说是否正确?
正确,当然正确。不管是郭嘉的补充,还是王修的分析,亦或是刘义逊的概括,都可以说是说进了蔡吉的心坎里。面对已在不知不觉间同形成默契的一干人等,蔡吉在欣慰之余,不由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正如诸君所言,本府确实打算利用吕布之势反客为主。刚才奉孝说要将吕布意图进犯青州之事公之于众。本府以为,既下定决心要西和南战,那就干脆直接回绝吕布,用以昭告天下吾蔡安贞非蛇鼠两端之辈,袁氏或许对不起东莱,但东莱绝不会背叛袁氏。”
“直接回绝吕布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激怒吕布?”刘义逊眼皮一跳骇然道。
“本府就是要激怒吕布,从而逼迫袁绍彻底放弃继续观望的念头。袁绍此人好谋无断,且其父子二人皆乃见小利而忘命之辈。倘若没有足够的威胁,很难令其下定决心命令袁谭撤军。所以本府此番必须得下帖猛药才行。”蔡吉斩钉截铁地说道。
面对蔡吉的表态,众人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跟着便听郭嘉沉声追问道,“主公明鉴,倘若此刻激怒吕布,势必会为东莱引来一场兵灾。就算如此,主公还是要激怒吕布?”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东莱身为青州粮仓终究得需通过一场硬仗,方能打消各方魍魉对东莱的窥视。而在袁谭与吕布之间,本府更愿意选吕布。”蔡吉说这话时虽面不改色,但内心却在隐隐作痛。
正如郭嘉所言,蔡吉一旦正式回绝吕布,马上就会为东莱引来战火。甚至为了战略和战术上的需要,东莱边境上的城池在战争刚开始之际,只能仰仗留守的少量兵马与吕布军周旋。所以“硬仗”二字不仅代表着东莱军将会与吕布军来一场血战,更代表着会有大量东莱百姓在这场战争中痛失家园与性命。那是人的性命,不是冰冷的数字。然而为了全局着想,蔡吉最终还是在感情与理性之间,选择了理性。
此刻的郭嘉并不知晓蔡吉在做出这番决定之时,内心有过怎样激烈的挣扎。他只是看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在“”袁谭与“飞将”吕布之间,竟毫不犹豫地选吕布做对手。惊讶之余,郭嘉不由追问道,“吕布乃无双猛将,主公不惧其威名?”
“无双猛将又如何?正因为吕布乃再世项羽,本府才要拿他立威”蔡吉傲然道。
“说得好”拍案而起的太史慈一个抱拳冲着蔡吉请命道,“慈愿为先锋同那吕布一决雌雄”
事实上,不仅是太史慈被蔡吉的一番豪言壮语激得热血。此刻的郭嘉、王修以及刘义逊也同样被蔡吉的豪气所感染。的确,眼下东莱的情势很凶险。但只要身为主公的蔡吉做出明确的决断,那在场的众人就可根据此决断制定出详细的谋略对策以及作战计划。更何况此番的反客为主之计,还是蔡吉想出来的。因此在郭嘉的眼中蔡吉不仅是个合格的主公,还是个格局颇大的主公。要这世上多得是袁绍、吕布那般的利令智昏之辈,像蔡吉这样能狠得下心不计较一地一城的得失,而是从大方略上考虑问题的人可不多见。
想到这里郭嘉也不再试探蔡吉,当即便同太史慈并肩而立抱拳道,“既然主公已下定决心,那嘉愿与子义将军一同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某等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王修与刘义逊亦双双起身向蔡吉起誓道。
蔡吉眼见众人在明知恶战在即的前提下,依旧愿意与患难与共,心头一热之余,也跟着起身冲着众人深深地躬身一揖,“此番东莱存亡就拜托诸君了。”
“喏”一瞬间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彻了整间帅帐。
且说北海这边的郭嘉、太史慈等人忙着根据蔡吉定下的方略调兵遣将做布置,那一边徐州的吕布因未得蔡吉的回复,也失去了耐心,很快便点齐了两万兵马联合臧霸、孙观的五千琅邪兵,浩浩荡荡地进驻到位于琅琊、东莱、北海三地交界处的黔陬城内。而从此城往东北方向进发可入侵东莱,而往西北出兵则能抵达北海境内的潍水河,但就归属而言黔陬城又恰好处于臧霸所辖的琅琊国境内。不得不承认吕布此番选择的大营位置颇为刁钻,让人即感受到了威胁,又无法指责其。
事实上,吕布本人对于这一次抗袁救蔡的“神来之笔”也很是得意。在他看来东莱郡的那个丫头太守根本没有回绝的本钱,甚至还应该对的出手“相助”感激涕零才对。所以吕布在抵达黔陬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向东莱、向北海露出骇人的獠牙,而是带着一干部将来到黔陬城附近的胶州湾内欣赏起迷人的海景来。
当然吕布不是曹操,面对气势磅礴的大海,他写不出《观沧海》那样的千古名句。不过这并不妨碍吕布以指点江山的架势指着海的另一头大声问道,“对面可是东莱?”
“回主公,海对面正是东莱郡下属的不其县。”臧霸抱拳应答道。臧霸出身流寇且为人仗义,与同样带着草莽气息的吕布颇为投缘。因此臧霸虽然才投靠吕布三个多月却俨然已经成了吕布的心腹爱将。
“可是那蔡安贞点蝗成虾之地?”吕布听罢好奇地问道。
“不瞒主公,那蝗虫本就可以食用。百姓们之所以说蔡安贞点蝗成虾,是因为其用蝗虫做了几道菜。”臧霸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此举倒真像是妇人所为。”吕布轻佻地笑了笑之后,又跟着问道,“这不其县既然遭过灾,那岂不是颇为贫瘠?”
“回主公,不其县前年虽遭过蝗灾,然这两年经过蔡安贞一番治理,已成远近闻名的粮仓。”臧霸说到这儿,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吕布一听离黔陬城最近的东莱城池有粮顿时心情大好。要吕布这番之所以会大费周章地跑来搅青州的混水,归根结底还是缺粮惹的祸。由于刘备不善经营,徐州这些年的收成并不好。加之为了抵御袁术入侵,刘备在出兵淮阴之时,带走了下邳城内的大批粮草。结果吕布虽打下了下邳城,可全军上下依旧得面临断粮的威胁。而更让他忿恨的是袁术恰恰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止了对其的粮草供应。须知当初若非有袁术许诺下的这批粮草做酬劳,吕布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夺刘备的徐州。结果吕布一气之下便不顾陈宫的反对,收留下了前来投降的刘备,并委任其为豫州刺史屯兵小沛与袁术对峙。吕布此举虽狠狠地恶心了一下出尔反尔的袁术,可说到底粮荒的问题依 旧没有解决。
幸好就在吕布为粮草头痛之际,北方传来了青州刺史袁谭与东莱太守蔡吉交恶的消息。一想到东莱眼下正享有青州粮仓之名,吕布当即脑筋一动,以长辈的名义插手起青州两小辈之间的争斗。虽然目前蔡吉那边尚未传来回复,但在吕布看来只要这儿大兵一压境,对面的那个小丫头很快就会匍匐到脚下。
想到这里,吕布得意洋洋地回头向随行的典农校尉陈登嘱咐道,“陈校尉,汝这就为本侯修书一封给那东莱的蔡安贞。就说本侯已提兵琅琊,随时愿出兵北海为其助战,让其尽快置办下粮草送来黔陬。”
没,此番随吕布一同前来琅琊的军师并非陈宫,而是新近依附的徐州名士陈登。至于陈宫则与大将成廉一同留在下邳坐镇徐州。说起来由于吕布夺取了徐州,像陈登、糜竺等原本隶属于刘备的徐州官僚,也在名义上变成了吕布的下属。当然这种靠武力偷袭强行改变的归属,并不能让徐州的官僚名士真正臣服于吕布。所以别驾糜竺最终选择辞官随刘备去小沛,而陈登则决定以典农校尉的身份继续留在下邳伺机而动。
此刻耳听吕布要写信催促东莱方面献粮草,陈登在心中暗自鄙视吕布乘人之危之余,表面上倒是极为恭敬地向吕布躬身领命道,“喏,属下这就去办。”
吕布当然不知陈登心中所想,他只觉得眼前这位随时随地都对恭敬有加的元龙,比起喜欢同说教的陈宫来要好相处得多。话说,吕布现在是越来越厌烦陈宫了。在他眼中那位公台似乎总以的恩人自居,屡屡出面反对所定下的决断。似乎在陈宫的眼中他吕奉 先就没有一件事是做正确的。
上一次陈宫反对收留刘备,说刘备没安好心,收留其是在养虎为患。不过就目前来看刘备的态度谦恭,且能有效地牵制住扬州的袁术。所以吕布并没有将陈宫的警告放在心上。而这一次陈宫又反对吕布直接出兵青州,说是要等袁谭与蔡吉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徐州这边再出兵调停。可吕布觉得北海的战局正处于焦灼状态,会打到时候谁心里都没一个数。与其这么干坐着看,还不如直接动手抢来得畅快。
“直接动手抢”,就这一点来说吕布的思维模式是与袁谭不谋而合的。只不过袁谭嫩了点,还不抢前,需要拿块遮羞布遮一下脸。当然吕布也没有老辣到哪儿去,否则他应该会像袁绍那般找个人替来当马前卒,例如臧霸、孙观等地头蛇。但吕布终究是吕布,打仗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喜欢假他人之手。
本侯加上魏续、高顺、张辽、臧霸、孙观等猛将,如此阵仗,足以吓得青州那帮小娃娃们不敢动弹。
就在吕布站在海边如此自鸣得意之时,忽见一小卒急匆匆地拍马来报道,“禀主公,东莱蔡安贞来信。”
“哦,本侯还没催,那女娃儿要乖乖献粮乎。”吕布哈哈一笑从那小卒手中接过了书信。却不曾想他才看了一半,脸色就立马由红润转成了铁青。
一旁的陈登见此情形,连忙探身问道,“主公出何事了?”
只见吕布猛地将手中竹简一折为二道,“臭娘们竟敢回绝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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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3节一将难求
“那个畜生吾让他去平定青州,他倒好为了一时之气与蔡安贞兵戎相见,最后竟还招引来了吕布混账畜生”
邺城袁府书房内,袁绍将手中茶盏猛地摔在了地上,仿佛那就是他那不争气的袁谭。而在另一头,沮授与田丰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候自家主公撒完气。作为袁绍的心腹谋士,他二人对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多少还是心知肚明的。若说袁谭的意气用事,挑起了蔡袁之战。那此番吕布染指青州,则是袁绍本人之前默许袁谭入侵东莱种下的苦果。须知早在袁谭屯兵潍水之前,蔡吉就已送来了一封措辞恭敬的辩解信,用以向袁绍说明她与袁谭之间的矛盾缘由。倘若袁绍那时就辨明是非斥责袁谭,那就根本不会有之后的潍水对峙,更不会有此刻的吕布兵压青州。
话说这已经不是袁绍第一次为了眼前之利而痛失人心了。当初雍丘的张超被曹操围攻,向东郡太守臧洪求援。臧洪连夜赤着双脚,大声痛哭着请求袁绍发兵解救张超急难 ,袁绍怕影响与曹操的关系,不肯发兵。臧洪又请求率领东郡的人马去救摇,袁绍也不允许。最后雍丘被曹操攻陷,张超自杀,他的全家老小以及内外亲属被曹操全部杀死。臧洪因此怨恨袁绍起兵反叛,袁绍闻讯后发兵包围东郡。这场仗前后打了一年多,臧洪在城内粮食吃尽之后,甚至杀死了的爱妾来让将士分食。城中更是有将近七八千人因饥饿而死。最终,臧洪城陷被擒,当众怒斥袁绍,被袁绍处死。臧洪的同乡名士陈容当时也在场,本想劝阻袁绍,却最终被袁绍一并处死。直至今日沮授的耳边还常回响起陈容就义前所说的那句,“仁义岂有常,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
确实,诚然为小小的雍丘破坏袁曹联盟不值得,诚然东莱的富庶令人垂涎三尺,诚然身为诸侯不能感情用事。但袁绍为了的利益,对下属如此薄情寡义,终究是要丧失人心的。更何况蔡吉不是臧洪,东莱也不是东郡。倘若此次的事处理不当,主公袁绍名声扫地是小,被吕布吞并青州是大。
想到这里,沮授当即与田丰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则心领神会地上前向袁绍进言道,“主公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让大尽快从潍水撤军,如此这般方能让蔡安贞回东莱安心抵御吕布。”
许是发泄得差不多了,袁绍稍稍顺了口气之后,点头道,“撤军当然要那混小子撤军。只是以蔡安贞一己之力能抵挡住吕布?可要派一路兵马赶往东莱为其助战?”
“恕授直言,经过大此番一闹,怕是蔡安贞已不敢再让袁军进东莱矣。”沮授跟着拱手作答道。
袁绍听沮授这么一说,先是一怔,跟着便假意轻咳一声,讪讪地说道,“即使如此,那就让颜良领一路兵马进驻青州,一旦蔡安贞溃败,就立即进军东莱抵御吕布。”
然而一旁的田丰却皱眉摇头道,“不妥。主公此举怕是会引起蔡安贞误会。”
“误会?”袁绍长眉一挑,提高了嗓门道,“吾乃是出兵救援东莱,又不是要她蔡安贞的命。”
才怪前脚刚同人兵戎相见,老子后脚就换一路人马守在人家篱笆外,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那蔡安贞又不是傻子,会不对突然冒出的颜良部严加防范。沮授与田丰眼见袁绍直到此时还在打东莱郡的主意,不禁在心中暗叹,主公这次真是利令智昏了。就算真想趁蔡吕之战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能用如此明目张胆行事。若是因此把蔡安贞给逼急了,使其转而投靠吕布,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能直接同袁绍挑明的。因为袁绍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他真了,也会为了面子而死撑下去。所以这会儿的沮授只能换一种方式向袁绍劝说道,“主公明鉴。冀州不久之后就要出兵征讨公孙瓒,倘若此时调走颜将军势必会影响幽州之战。更何况,青州还有儁义将军坐镇。蔡安贞若真顶不住吕布的攻势,主公大可让儁义将军领兵救援东莱。毕竟儁义将军在名义上尚隶属东莱,其出兵东莱天经地义。”
果然袁绍一听沮授提起了征讨公孙瓒一事,当即就打消了增兵青州的念头,“罢了,那就让张颌见机行事。”
“主公英明。”好不容易说服袁绍的沮授适时地奉承了一句之后,又跟着进言道,“然光是如此还不够。大此番非但有功不赏,还为一己私怨而擅起干戈攻击有功之臣。主公若是不惩罚大的话,怕是会让天下人诟病主公赏罚不明,忠j不分。”
“罚。一定得罚。就扣其一年俸禄,命其在平原思过,不得出城。青州政务交由别驾刘献暂领。”袁绍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对袁谭的处罚。
可在沮授与田丰听来,袁绍的这种惩罚根本不痛不痒,难以起到收拢人心的目的。于是田丰立马不罢休地进言道,“主公,大羞辱功臣在先,攻击友军在后。光是扣俸禁足,不足以服众。丰以为大若想弥补过,须得向蔡安贞负荆请罪才行。”
“负荆请罪?”袁绍皱起了眉头,撇嘴道,“其实这一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谭儿。郭图身为军师未能阻止其肆意而为也有罪责。”
沮授见袁绍开始为袁谭找替罪羊,心知自家主公这是为了袁家的面子不想让袁谭太过难堪。虽然沮授对郭图在青州搞的那些小动作也很不满。但说到底青州的篓子终究是袁谭捅出来的。就算郭图没有推波助澜,袁谭若是执意羞辱蔡吉出兵东莱,试问除了袁绍本人又有谁能阻止得了谭。沮授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主公明鉴,大就算不负荆请罪,也得向蔡安贞致歉。”
“罢了,就按汝等所言行事。”袁绍长叹了一口气点了下头,跟着又带着厌恶的口吻低声怒斥了句,“真乃朽木不可雕也”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袁绍下令,在得知吕布兵压青州之后,张颌二话不说就带着一干心腹连夜赶到了潍水河畔的东莱大营。张颌之所以只带心腹而不是大队人马,主要是为了向蔡吉表达前来助战的诚意。毕竟目前袁谭与蔡吉尚还出于对峙之中。且东莱军扼守着北海七县的重要关隘。倘若张颌冒冒失失地领兵前来可能未到潍水就已经同东莱军交手了。
这会儿望着河岸边布局紧凑的营寨,身为名将的张颌不禁在心中感叹,太史慈治军确实有一手,难怪能将袁谭挡在潍水西岸一个月之久。此番若非吕布来搅局,恐怕最终取得胜的会是东莱。只不过那样一来,袁谭怕是会更加恨入骨。一想到袁谭对的态度,张颌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话说自从那日在刺史府内张颌卖人情,帮助蔡吉全身而退之后,袁谭就将他以及他手下的那帮弟兄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其不仅收回了之前派给张颌的五千人马,连带着还克扣了张颌部的粮饷。而最令人气恼的是袁谭在做完这一切布置之后,竟又派了一支人马驻扎于张颌营地旁,随时监视张颌的一举一动。
这算是怕他张儁义造反吗?笑话他张颌的主公是袁绍,可不是袁谭。若非看在袁绍的面子上,谁会来听他袁谭这么个二十郎当岁的小鬼号令。竖子,汝不是怕吾投靠蔡安贞乎吾且就投给汝看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张颌最终站在了东莱大营之外。因为不管是之前蔡吉在黄县对自家弟兄的照顾有加,还是之后在安德城下的出手相助,都让张颌由衷地感觉到,这位只有十多岁的少女太守,远比一些声名远扬的诸侯要来得有担待得多。特别是蔡吉那日在黄县城外所说的那句“猎鹰再强壮,也须择木而栖息”,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时常在张颌的脑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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