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消失的嗅觉（2/2）

“二叔。”吴邪喊了一声，“这附近有大夫吗，这丫头的鼻子被人废掉了。”

廖酒酒红肿着眼睛，紧紧靠在刘丧身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刘丧侧头看了她一眼，道：“蛊虫还没有钻深，应该还来得及。”

吴邪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却不可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一滴滴渗漏出来。M.④⑦七Ζw.℃om

吴邪病重的事情终究还是没瞒过众人。

胖子的心情最为沉重，他沉默地在医院的吸烟区抽掉一根又一根烟。刘丧坐在他身边，也低着头不说话。

“来一根？”胖子递给刘丧一支烟。

“不了。”他想了想，拒绝了。“我怕酒酒闻不了烟味儿。”

“丫头的鼻子都已经闻不到了。”胖子叹道，“跟天真之前一个样。”

“其实我和酒酒很早就知道吴邪的肺有问题了。”刘丧摘下眼镜，眉宇间尽是疲惫。“他不让我们告诉大家，或许我们不该听他的话。”

“不怪你们，这都是命。”胖子难得心平气和地跟刘丧说话，“但是我想不明白，天真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我们三个人，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怕胖爷我扛不住这件事吗。”

话虽这么说，胖子的眼圈却红了。

“……”刘丧一时说不出话，空气中满是沉默。

“你是真的喜欢那丫头吗？”或许是话题太过于沉重，胖子想来想去，把事情引到了刘丧自己身上。“你这也太快了。”

“我不知道。”刘丧摇摇头，有些迷茫。“也许这不叫喜欢，更多的是一种吸引。她身上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让我不由自主地向往。”

“像我们这种人，谁不向往太阳。”胖子掐灭了烟道，“但是丧背儿，我觉得你还年轻，别把一辈子都搭在这条道上。”

“我听过你的故事，也跟天真讲过，一开始确实觉得你邪性，不好相处。”

“但是相处之下，我们觉得你真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有心理压力，现在这个社会，恋爱还是自由的，只要喜欢那就去争取，别等着错过了再后悔。”

“胖爷我是过来人。”

刘丧没有回复，而是起身向病房区走去：“我去看看酒酒。”

***

刘丧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廖酒酒的麻药还没有过，此时的她正插着管子，散着头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阳光从窗外洒到她的身上，让他觉得，对方仿佛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消失。

他的心突然有些恐惧起来，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未来的某一天，他很可能会失去廖酒酒。

刘丧寻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看床头的开得正鲜艳的花，起身把它丢到了垃圾桶里。他不确定这家医院的治疗效果，一旦廖酒酒醒过来，发现自己的鼻子依旧不好用，那该有多么崩溃。

“你这脑袋，再撞几次，就变笨了。”他替廖酒酒拂去脸上的碎发，手指触碰到脸颊的纱布，指尖有些颤抖。

“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跟着吴邪吗？”他这样问道。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整个病房一片安静。

“我一开始是真的讨厌你们。”刘丧对着沉睡中的女孩道，“你们整天围在我偶像身边，不是给他添麻烦就是找事情。”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却被世俗束缚住了。”

“但是我小人之心了，偶像愿意留在你们身边，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有这么好的朋友作伴。”

“现在，我有点不太想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刘丧握住了廖酒酒冰凉的手，“或许，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吗？”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