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你兹博魁”——猫儿坡（1/2）

再说那荒芜出名的“猫儿坡山”，也就是以上白族人话语说的“爱你兹博魁”。那被祖祖辈辈定格为野猫出没的荒坡，突然间更名的“五七果园”，简洁响亮的坡名，一度驱散了曾经的“阴霾”。

它背后靠着的是镇重殷实、苍翠秀丽、高昂挺拔的名山——金华山。

坡的南面山箐有潺潺流水，由高及低，弥漫而下，缓落山底。千年造就“泞泥”，灌木葱嵘，腐殖质堆积，不便行走。

山顶上是自古以来就小有名气的标志性建筑——“文风塔”。象征山之巍峨、也揭示山下的文风延续，点出剑川金华山与“文风仰望”的紧密关联。这座雄伟英姿的高山，曾是徐霞客笔下：“立巅眺望川中势”最好的了望台：东眺鹤庆、南眺大理、西眺兰州（当今的兰坪及上兰一带）、北眺玉龙雪山·····是登高远望的巍峨灵秀之山。

这金华山，她独占剑阳八景（玉龙晴雪、海门秋月、华顶朝阳、河面渔灯、桑岭古木、东岭斜晖、石宝灵泉、牧童管笛）中的两景：“华顶朝阳”和“河面渔灯”。

独立文峰塔前，剑阳八景可尽收眼底。有文人之感慨，也有乡民登山远望的兴致连连。

那华顶朝阳在每天最早洒向金华山巅的刹那间，当地白族人民唱到：

《初升的太阳》

man bai yin cu jin gou sen

zon man Za kui zi

dun cu non fu jia

yan dao hou ga gei zi ya

译意

初升的太阳从金华山巅闪现

照亮整座山峦

远方的朋友

让我们共同见证此刻之阳焰

（白语部分摘至石宝山白曲选第七集24页——剑阳八景）

初升的太阳不知她唤动了多少剑川儿女每天闪动的目眸和心灵。

都说金华山是剑川“文献名邦”之魂，有崇敬、有仰慕，更有鼓舞。那河面渔灯：是金华坝子、高原湖泊中劳作和捕鱼民众祖祖辈辈的灯塔，金华山就是那无比雄伟的灯座。

而紧紧依偎其下的猫儿坡——“爱你兹博魁”，除了常说的“野猫出没的山坡”，带有一丝恐惧色彩外，则实再也寻找不到能夸耀它的只言片语。

但坡上千万年缠绕不清的两种带刺的植物总是给兴致勃勃投来的“五七战士”带来“血”的记忆和“酸涩”难忘的味道······。

也似乎就在许多年后，引诱出社会进步、社会变革中想到的与其相适应的一连串想法，和改变它那“执着”的荒芜留下的久久思考。

山下漫长岁月的恐怖阴森与山石刺棚缠绕，愈来愈浅显的与现代客观实际摆在人们面前。

透其表面，改其实质，也许已是无数年代人们曾经思考与放弃在反复连环之中。

这次，也许因为有了开端，才有了刨根寻底去描摹的动机。

先说坡上一种带刺的植物：多年生的小灌木，不规则的椭圆叶子，两面颜色：上面是灰绿色、下面是灰白色，尽显干翘，好像因为抗争大自然，又好像天荒地老在这不屈的植物身上得到答案：整整一方刺棚却找不出一片湿润平整的叶片。

这种小灌木每片叶子边缘，都有十余个翘角，每一角都有一根又硬、又尖的小刺，随时都能轻易刺入“来访者”的皮肤。

植物的茎是灰褐色，多为一人高，少数超高，根茎为木质块状、较为发达，为多茎组合成的棚状灌木。

茎粗一般不过拇指，不知是山土寡薄之故还是“种族”受限之故。

它叶和茎上都蒙着一层厚实的白霜，使人见它，自然想到寒苦地带中的饱经风霜。也就是说，生就一副老到骨架,经得住历年高原强紫外线及严寒酷暑的摧残。

最叫人生畏的是每个枝节处都会长三颗又硬、又长、又尖的刺，刺根粗大，像满身尽带锥刺武器，那还不是叶片边缘轻易刺入皮肤的小刺；而是长可达2厘米，刺根部是粗如皮匠师傅缝鞋底的锥子；刺尖比缝针还锐利。

三颗针像三角形的稳固性那般，有力的向外伸展；由于枝节生长方向不同，这厉害的针可刺向任何一个方向，不留空隙，穿透皮肤，直达骨膜。

其实，虽说是野猫出没的荒坡，但也许只有野猫才知道如何避开那厉害的尖刺。

不然，对来访者毫不留情，只要闯入地界，就是“血的教训”，小心翼翼根本无用。

刺到的针眼处疼痛难忍，记忆犹新。刺入皮肤后，他仅有的优点是出血不多、红肿消退迅速、不留疤痕，但阵阵的针刺痛感一直持续的留在了记忆深处。想不到，这也成为后来研究大有医疗成果的野生物种。

该植物白族语言的名称是ong bai ，译音：“瓮拜”。只是别联想到清朝“霸道”的大官“鳌拜”就行。

这只是名称，实在无法翻译意思。但如果遇到满身是刺的植物，欲近不得时的彪悍，就是它真正潜在的形象表达。

它的学名是小檗碱，大众名称是刺黄连。当时不少人都知道其根块晒干后，可卖到医药公司换些买盐钱。在那盛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只有这个行当被“宽宏”的排除在外。

因满身尖刺、针针见血而靠近困难，再加上要挖开石头，很深处取木质根块。偶尔用来做白棉布及棉纸的黄色的染色剂，根本不用“固色剂”，不容易脱色；也不用在于食用染色，一流的苦味告别了与食物相联系的美的色彩。

在六十年代，也就是那物质极度匮乏年代，饥肠辘辘的壮汉虽然有了开挖“许可证”，都因难达体力消耗与收支平衡，虽处希有的绿灯通行优待区域，人们也只有望刺生畏，、望石生叹，只能稍带遗憾，无声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