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荒漠与城（2/2）
大家都不是傻子，褚愿这话也说明了一点——他知道自己死了，而且这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但褚愿没有细说，他们也就不多问，既然目前都还好，那干嘛不笑一笑呢？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由王光伯向褚愿讲述了在他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除去他被针对这件事，王师兄还是忍住了，没有现在提起，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涉及颇深。而他们之所以漂在海上，是因为众人在商议后，决定从海上回去，这样可以避免在内岛提前跟那帮人发生冲突，他们认为应该优先确认教授们和方伊的安全。
了解了事情的发展后，褚愿用了大概十秒钟消化了突然出现的大量信息，然后一拍巴掌，总结道：“就是说，咱们现在都不是人了？”
这一句话给大家都噎住了，话糙理不糙，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不是人了，窦岳潭看着褚愿嘿嘿一笑，问道：“那么愿子啊，你的能力是什么？”
闻言，褚愿一愣，眉头一皱，立刻就学着王光伯教的方法感知了一下内我，这一感知就给褚愿吓坏了，在闭上眼去尝试运转精神的时候，迎面就对上了那个摄影架上的小男孩，没带一点犹豫的，褚愿立马结束了感知，仅仅瞬息之间，他的背上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看见他这像是闯鬼了的样子，其余人不免有些好奇，但褚愿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回忆了，是真的吓人，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从感知上来说又跟自己的天命没什么关系，但褚愿宁愿当场去世都不想再看见那吓人的小孩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褚愿抬起手，随着一阵青蓝色的光芒闪耀，一把没有刀的刀鞘出现在他的手中，刀鞘通体亮白、刻有青凤纹路、挂有一木牌，上面写着龙飞凤舞般的“墨”字，见状，彭不余先乐了：“你俩师弟是真行啊，一个拿了把没有头的长枪，一个拿了根没有刀的刀鞘，真成！”
褚愿一愣，看向冉清，冉清无奈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命具，然后问道：“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
褚愿挠挠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呃，好像有点复杂。”
那是相当的复杂，褚愿同样不知道天命的名字，而他的具命灵武名为【长路之上】，其自有天赋为【此间之人】，能够唤起独属于他的独特感知域内存在过的仍有强烈执念的过去之物。具有【当归】和【知赋】两种能力，前者可以无视任何规则强行解构或者吸收目标的灵素，后者可以将汲取的灵素连同其具有的能力一起复现。
【当归】的目标可以不只是现在存在的，也可以是某片区域内曾经存在的，只要那片地域还没有忘记目标的存在，褚愿就能把已经消逝的过去再次复现，包括已经死去之人的灵魂，这也是他能力的核心。
至于【知赋】，那是相当复杂的能力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褚愿可以用这能力短暂获取感知域内所有现存或者存在过的灵的能力，也可以将那能力赋予其他人。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王光伯，信息过于复杂，需要脑子好使的人来解释，但王师兄听完以后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叫“仍有强烈执念的过去之物”？
“不是，你这能力也太抽象了，玩概念的是吧？这没实战的话，谁能懂啊？”
王师兄头都大了，如果从字面意思上理解，那就是褚愿能把死人给召唤出来，然后还能吸收或者瓦解他人的攻击所附带的灵素，但“能力复现”又是啥意思？难不成你褚少爷不仅能无效化攻击，还能把别人的能力偷过来？那把死去的东西弄活的意义又是啥？
“这也太离谱了，那什么灵域真的会同意你这种耍流氓一样的能力存在吗？”
其实不怪王光伯理解不全，毕竟在场所有人都还没接触过真正的诸天万界，自然也不了解万界中的生与死，褚愿的能力，通俗的说法就是，他可以划出一个领域，然后从领域范围内的过去存在过的已逝生灵身上获得力量，在所获取的灵素没有耗尽之前，褚愿能够动用相应的能力，但不是没有限制的，能汲取力量的生灵必须是仍有强烈的存在意义的，即是说，他们必须被【铭记】才能被【唤起】。
另外一方面，褚愿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可以解构灵素，并且直接吸收！这里就涉及到花大爷没有告诉他们的一点知识——
在诸天万界，不论是天命所拥有的自有天赋也好，还是未来他们会接触到的各种术式也罢，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通过灵素的组构来使用，天命更接近本能，而术式则是后天习得，但不论如何，它们的使用都需要使用灵素并依据一定的规则进行架构，这种架构一旦形成，通常是不可从源头上破坏的，可以对抗、抵消、躲避，但不能说让其失去存在的意义，而褚愿的能力核心，就是拆解这种架构，让术式和能力从根源上失去意义，简单来说，天命的能力和术式是具备一定威能的，不论是通过对抗还是直接硬实力生扛，这些威能多少都会造成一些影响，这种影响是无法无效化的。
但褚愿能做到这一点，在实力相差不大的前提下，褚愿是无敌的，只要他反应够快，那就没人能伤害到他，并且，【当归】不仅可以解构，还能让褚愿不经过炼化直接吸收灵素，这其实才是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能力。
当然，由于身处在地球上，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有清晰的认知，等到真的去了诸天万界，他们才会慢慢明白褚愿这能力有多离谱，正如王师兄所说的那样——
灵域真的会允许这种耍流氓一般的能力存在吗？
但褚愿自己却不以为然，此时的他看着手上空空的刀鞘，却并没有感觉缺少了什么，只是自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喊，不由得，他闭上了双眼，意识渐渐坠入了黑暗...
【请您，救救我们吧！】
褚愿猛然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喃喃道：“那是什么声音...”
发现了异状的窦岳潭和冉清都转过头，问道：“咋回事？”
褚愿一愣，连忙摆手，想说没事但他的眼神却渐渐地有些躲闪，只是师兄姐们没有发现，最后还是说道：“不，没什么，还有点...有点，惊魂未定。”
众师兄姐闻言，都笑了笑，然后都有些沉默了，虽然各自都获得了在此之前完全不敢想象的力量，但这份力量的得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除去褚愿之外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此刻遭受的冲击实则是巨大的，只是都在忍耐罢了，如今褚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他们的内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谁也不知道在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会是怎样一条坎坷曲折的道路在等着他们。
到最后，在这样有些低沉的氛围里，他们飘荡到了一个山洞之中，然后就是...真正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