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衣女与瘟胎神 这是鼓起勇气的回忆,直面命运吧!(1/2)
有些邪,你不得不信,有些东西是你挡不住的。我的记忆里邪事不断,不想浪费时间故弄玄虚和刻意营造,只想说事实——关于我和我的家族。
我的老家在巴山余脉深处,四川南充,嘉陵区盘龙镇8村——许家沟。在这里,许家是大姓,兼有何、张、青等杂姓。
1982年夏末,我妈怀我六个月,和许家大院子很多人去11村陶家坡看电影。那时候电影极为稀罕,许家沟和陶家坡隔了三座大山两条沟,但人们还是热情高涨,四面八方蜂涌而去。
我爸许克龙是那一带不错的乡村医生,正好趁机出诊挣钱,也就一路同行。
那天电影结束的时候都凌晨一点过了,一大拨人趁着月光往家里赶,我爸陪着我妈走在最后。
半路上,我爸去山林子里小解,回来时我妈就不见了。
我爸以为我妈跟村里人先回村了,也没在意。可他紧赶着追上村里人时,都说没见我妈。
我爸急了,和大家沿路往回找,又喊又叫的,附近的人全都惊动了。不少人因为我爸的关系,也跟着一起找啊找。
找到了天快亮时,谁都没料到——我妈在何家湾那边阴崖下的乱坟岗子上睡着了,那地方倒是离大路不远。她坐在一个小坟包尾子上,靠着一棵大柏树,睡得很香。
叫醒我妈一问,她说跟着村里人走呢,不知怎么就走到那里去了,又困又累,就想休息。
虚惊一场后,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我爸出去给人看病。我妈在家里收拾东西,听到有人敲后门。她开门一看,是个年轻女子,长长的两根黑辫子,穿着白底红花的衬衣,黑裤子,花布鞋,清瘦瘦的样子。
花衣女子背对着我妈,往后门外的小路上了山腰的土公路,朝后山树林里走去。
我妈不认识这女子,还是“喂喂”地招呼了几声,问她有什么事,结果人家不答应,头也不回地走了,进了树林就不见了。
我妈没当回事,还以为是路过借水喝的人,她又回屋收拾。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我爸不在家,花衣女子总是要来敲后门。我妈开门出去呢,看不见她脸,她转身就走,叫也不应不理。给我爸讲,他不信,说我妈是孕期综合征,净瞎想。
如此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大中午,秋老虎的天,挺热。我爸又出诊去了,那花衣女子又来了,我妈好奇就跟了出去。
谁知过了房后半山上的土公路,进了后山一大片林地里,没路了。大热天里,那里凉嗖嗖的。
山风吹得女子花衬衣、裤子乱荡,辫子摇,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她往一大丛刺里一钻,突然消失在我妈眼前。
我妈吓得当场浑身发凉,直冒冷汗,脚底发麻,晕倒在林子里……
我妈醒来的时候,发现是三奶奶将她背回来的。当时,我妈说她很冷,想盖被子,头很痛。可我爸出诊没回来,也没法服什么药。
三奶奶是个神孃子,有的地方叫神婆、仙婆什么的。文革的时候,她被斗断了右腿,半条小腿是锯掉的,右裤管总是空的,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拄着拐棍把我妈给背回来的。
三奶奶是我爷爷三弟的老婆,解放前,刚结婚没半年,三爷爷就被抓了壮丁,一直未归。她守了活寡,还生了个女儿——我兰花大姑。早些年,兰花大姑就嫁到外省去了,一直没音讯。
那时,三奶奶给我妈捂了两床棉被,我妈还喊冷,喊头痛。三奶奶见情况有些不对劲,问我妈咋倒在那个地方呢?
我妈把花衣女子的情况讲了出来。
三奶奶听完闭眼一会儿,手指头掐了掐,猛地睁眼一拍大腿,说:哎呀,这就对了!
我妈一惊,问为啥。
三奶奶什么也没说,扯了我妈一根头发,让她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然后拄着拐杖就往后门走了出去。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三奶奶还没回来,我妈感觉身上突然轻了一下似的,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跑掉了。她的头一下子就不痛了,身上也不发冷了,毛孔全打开,全身直冒热汗。
我妈很惊讶,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出后门一看。她什么也没看见,也不知道三奶奶去了哪里。
我妈也没多想什么,就在后门泡桐树下洗起了衣服。
过了一阵子,三奶奶回来了。我妈抬头见她,挺高兴地说自己全好了,问那是怎么回事。
三奶奶笑笑,说我妈是让何家湾一个惨死的女子给找上了,人家要她和胎中的命呢!而这女子是在山上砍柴时滚崖摔死的,就埋在那边阴崖下的乱坟岗上,那天晚上看电影回来时,我妈就坐人家的坟尾上睡了一宿,把人家的头给压着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