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能借的肩膀(2/2)
现在距离莫照临说的到下个月五号,时间完全来得及。我琢磨着如何下手偷债券,注意力却总是忍不住集中在阿翘身上……阿翘嫁给那个老头,会不会是因为莫照临。
阿翘虽然也是被莫照临拐来的,可她确实也算莫照临救下的。在阿翘最初来的时候,莫照临为了让她屈服囚禁过她一段时间。正是在这段时间里,阿翘奇迹般的爱上了莫照临。
老实说,莫照临算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对付各种各样的女人,莫照临都很有办法。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体贴的时候体贴。纯善的男人多数情况下成了收集“好人卡”的炮灰,亦正亦邪的男人即便不是总裁也会有人爱。
可能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人都有一定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忽然之间我很好奇,阿翘被莫照临送走的时候,她是怎样的表情。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苏善自己在地上走来走去。没多久,我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吸引走了。我躺在床上看苏善,突然问他:“苏善啊,你说你奶奶能不能知道咱俩假结婚的事儿了?”
“什么?”苏善停下来,他奇怪,“我奶奶早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摇头,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有问题,“你奶奶,她说了很多……很感性的话,所以我才觉得她知道了什么。”
苏善没听懂我的话:“齐悦,你在说个啥?”
“我在说个……”我胡乱的挥挥手,“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个啥。”
苏善在床边上坐下,他犹豫着开口:“齐悦,昨天在医院……医生说我奶奶的情况并不是太乐观。”
昨天听结果的时候我忙着陪苏老太去了,回来东忙西忙的,就忘了问苏善。现在苏善一说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医生怎么说?什么叫不太乐观?还要手术吗?”
“我没太听懂。”苏善摸摸脑袋,他叹了口气,“大概意思的话……我奶奶不是动过一次手术了吗?医生说,我奶奶体内的癌细胞太彪悍了。一般人做了切除手术,至少能维持个三年五年。但是我奶奶……”
我跪在床上看苏善:“你奶奶怎么样?”
苏善的睫毛微垂,他轻声说:“我奶奶的话,估计到今年年底,她的胃里就会长满癌细胞。”
简直是……无法想想。
苏善就坐在我的旁边,但是他在想什么我却完全猜不到。苏善的头微垂,浓密的睫毛浓密叫人看不清他眼底流转的光。这样的苏善还有念经时的苏善,总是会让我觉得距离感很强。
苏老太,应该跟我有过同样的感觉吧?不然,她早上也不会跟我说出那番话了。
我在担心苏善奶奶的病情,苏善话锋一转却说了别的:“齐悦,最近一段时间……我想,我们能不能先不跟我奶奶说咱俩的事儿?”
“当然不能说了啊!”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善,“现在说,那不等于谋杀?其实你要是不着急回寺庙里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奶奶不知道我是骗子,我陪你多久都没关系。在你家好吃好住的当少奶奶,我倒是巴不得。”
“真的?”苏善猛的抬头,可他还是犹豫,“但你不是要……去找之前的那些人么?而且我答应你了,说回来的时候跟我奶奶坦白。”
苏善说的这件事儿,我这两天想都不敢想。一个安伟文就已经让我难以承受了,再往前去找还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苏善看出了我的焦虑,他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齐悦,你放心,我也会陪着你的。”
我不想深究苏善话里的意思,我笑着拍拍他的光头:“智善大师,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苏善可能是怕我担心,苏老太的病情他都说的一笔带过。不过他的担心我却能看出来,他笑的样子总让我感到心酸……面对苏善,我是经常性的词穷。受到苏善的影响,我无比矫情的学了他的一句话:“你在我面前没必要装成很开心的样子,我又会强行命令你去怎么样怎么样的……你要是有想哭的时候,我的肩膀也是可以借给你的。”
“可是齐悦,”苏善眼睛纯净的看着我,“我为什么想哭?”
我想了想,自己的话可能有点伤害到苏善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没什么,我随便说的……你记着就好了。”
“可是齐悦,”苏善不死心的追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哭呢?”
说完,苏善自己就笑了。我反应过来,气的拿枕头丢他:“我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居然故意逗着我玩?”
“阿弥陀佛。”苏善整理下被我砸乱的衣领,他一脸严肃的故作镇定,“我要下楼喝水了。”
“傻和尚!”我笑着骂他。
苏善依旧是一本正经的回头看我:“阿弥陀佛,女施主,没事什么事儿的话,小僧先去喝水了。”
虽然苏善竭尽全力的装成无所谓,但我还是能捕捉到他眼底偶尔的不安和担忧。莫照临的事情不急,我暂时也不去想。在家的日子,我总是想着法的哄苏善开心……不过多数时候我不仅没帮上忙,还给苏善添了不少的乱。
比如说,我想帮着苏善洗衣服,但是忘了掏口袋不小心洗坏了苏善自己做的读后感笔记。
比如说,我想帮着苏善家浇花,但因为不了解花的习性和周期将客厅翠绿的树木生生浇死了。
再比如……行吧,这些已经够麻烦的了,也不必比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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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家里还有个灰小灰,添乱的不止我一个,我的行为也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灰小灰的破坏能力比我强十倍,我们两个双剑合璧闹的家里鸡飞狗跳。莫照临冷眼旁观,他静默的一声不吭。忍受不了吵闹的苏老太,悄悄的搬到医院住去了。
避免我和灰小灰一起把家里的房子拆了,五天后苏善带我出了门。我讪笑着跟苏善道歉:“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几天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没事儿。”苏善唯一遗憾的是,“阿弥陀佛……可惜了那株植物。”
我没接苏善的话茬,而是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医院把石膏拆了吧!”苏善老早就看着石膏碍眼,“我现在应该都好的差不多了。”
“哦。”
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却犯嘀咕……苏善还没到日子就想拆了石膏,他是不是想跟我分开睡?
我再怎么脸皮厚,我终究是个女人。要是直白的问苏善是不是不想和我睡了,似乎也怪难为情的。带着无比纠结的心情,我跟着苏善到了医院。苏善在拆石膏,我坐在走廊里等他。
百无聊赖之际,我看到一个穿着僧袍的明晃晃光头从人群闪过。
我来了精神,好奇的追上去。从僧袍的样式看,应该是苏善庙里的。僧人脚步快,他行色匆匆的往病房区跑。我觉得奇怪,又不知道该如何叫住前面的僧人。直到病房门口,我才看清楚僧人的容貌。
原来是圆悔。
“圆悔大师?”我叫他。
“阿弥陀佛。”圆悔回头见我,他面无表情的同我打招呼,“齐悦居士。”
“大师怎么在这儿?”我问他,“是寺里有人生病了吗?”
圆悔犹豫不决,他似乎是不太想和我说。还没等圆悔开口,拆掉石膏的苏善追了来。见到苏善,圆悔的情绪激动微微异样:“师叔……”
“圆悔?”苏善看了看圆悔身后的病房大门,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来医院?寺里一切还好吗?”
“师叔,是圆觉出事了。”圆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善。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走了之后,圆觉要吵着来找你……圆觉偷着跑下山差点出车祸,他这才被他爸妈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