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蛇纹(1/2)
蛇能分清人吗?蛇和人有分别吗?
“这东西怎么搞?”
“一块扔土里得了。”
… …
这地方岑竹没来过,紫阳国她到底也没去过几个城,这种偏远的更别说了,要真是国师她这说不清紫阳国几个城叫啥名的得让骂死,幸好是假的,整个紫阳国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白藏城。”岑竹看了看城门上的牌子,这地方没听说过,应该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城门口的卫兵倒是挺认真,挨个看文牒看得格外仔细,岑竹她们递过去文牒后把这几人吓了一跳来回确认了三遍想行礼。
岑竹抬手示意几人不用这样,他们明白这是上面派了人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赶紧把文牒递了回去给三人放行。
“你在紫阳国也有熟人?”薛语岚不清楚岑竹递出的是什么,但看那几人的反应很明显是什么特殊的身份证明。
“算是有,不过没在这城里。”
环顾四周,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城,来来往往的百姓也没什么特点,正想着从哪开始找,镜瞳怀里的那条狗又窜了下来,一溜烟没了踪影。
“诶!这,啧,忘了给起名!”岑竹下意识想喊回来,张了张嘴才想起来没法喊,这狗没名字,只能翻身下马后让镜瞳牵着马和薛语岚一块去找个客栈,在城里骑马还不如她步行来的方便。
“东边那个等你!”镜瞳喊了一声便和薛语岚一块往东边最近的客栈走,一边走她一边寻思给这狗起个什么名好。
那狗溜得快,不过幸好也有个大致方向,岑竹在人群中绕了半天在一个摊子前一把抓住了让她好找的狗。
“跑什么啊,我能跟上吗?”岑竹看了看它的模样,眼珠子直往右边看,她把狗夹在胳膊下,走向右边的摊位。
那是个卖鱼的摊位,一股子腥臭味熏的路人都绕出个圈,岑竹看了看摊位筐里的鱼,感觉没什么特殊的啊,也没什么留下的气息,夹着的狗汪汪叫了两声要下来,没办法,岑竹只能又给对方放地上。
那狗直接咬上了其中一个筐子,摊位老板吓了一跳刚要赶走这狗就被人打断了。
“这筐鱼我要了,多少钱?”岑竹指指正被狗咬着的这筐。
“这筐不卖,这是给别人留的,这是您的狗?”
“是我的,您看这狗都咬住了,不干净了,再卖出去也不行,我买了得了。”
“这。”那筐里大多都是死鱼,本来那余老三就是贪便宜让他留得,大不了自己给他换一筐,有钱不赚王八蛋。
“行,您拿了这筐吧,狗还是拴起来吧,这满街跑再咬到人就不好了。”
把钱递给对方后岑竹带着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没完全走,绕了一大圈,绕到了能看到那摊位的后面。
臭死了,比那鱼摊难闻多了,身边的那怪物伸长舌头把死鱼卷进了自己的裂隙,岑竹没忍住捂了捂鼻子,这都什么味啊。
“蛇。”
这次统一的有点离谱,五个声音都说是“蛇”,岑竹扒拉了扒拉这筐死鱼,没有蛇混在里面,看来又是某种内在含义。
“什么蛇?”岑竹把那筐死鱼踢的远了点,看向那怪物,不同模样的眼睛转个不停。
算了,也没指望它能回答,岑竹继续观望那摊位,过了好一会,一个有点跛脚的男人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像在找什么,摊主示意他拿左边这筐,他皱着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带着鱼像往常一样往回走,日头快落了,那些东西肯定也都饿了。
岑竹见对方起身便跟着对方往城北走,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沙沙作响,像草丛拨动。
余光里滑过几道黑线,她转头去看,什么也没有,无所谓,愿意来什么就来什么吧。
这人住的可以说是相当偏僻,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影。
越来越近了,那些草叶被压折的声音越来越大,岑竹低头看向地面。
密密麻麻的蛇铺满了原本的沙地,它们一层叠一层,仿佛由身体组成水面,岑竹走一步,水面就泛起几圈波纹。
它们非常一致地向北走,和那男人是一个方向。
随手抓起两条,光滑的蛇身一下子又溜到了地上,岑竹只能继续往前走,这时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前面的那男人也变了模样。
还是人形但身上脸上都长着一片一片的蛇鳞,他时不时伸手去挠,但伤不到这些蛇鳞分毫。
说起来,那个蛇人是不是和这有关系?岑竹想起自己在那蛇人手里拿到的骰子,现在拿出来看了看,还是那模样,就是个普通骰子。
某种滑溜溜的东西顺着腿爬了上来,是一条黑色的小蛇,岑竹没有把它扯下去,它盘盘绕绕地一直爬到了手腕上。
三角形的脑袋靠近了那颗骰子,好像在确认气味,这只是岑竹的猜测,毕竟她不清楚蛇的习性。
灰色的竖瞳和岑竹对视。
她伸手抓住了这条蛇,然后放进了嘴里。
把剩下的骨头扔到一边,那狗直接接住进了自己的肚子,岑竹摸摸嘴,不太好吃,而且也没能理解对方的情感,她刚才看着那灰色眼眸忽然觉得可能吃了就能和对方心意相通,看来果然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要是吃了对方就能心意相通大家早去互相啃了。
把骰子收好,那男人已经到家了,岑竹围着房子转了两圈,有点像很久以前自己出生的那个家,破旧又邋遢。
不同的是,她踩了踩屋后的地面,这底下是空的,看来是特地挖了地下室。
那些蛇已经不见了,可能是看到岑竹活吞它们的同类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反正掐了匿形诀,岑竹跟着男人继续往屋里走,这屋子里面称得上家徒四壁,男人绕到里屋,把箱子挪开,地面上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男人爬下去以后岑竹也跟着跳了下去,洞不算深,和那种家里自己挖的窖有点类似。
他又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和手腕,怎么这么痒?明明看上去一点毛病也没有,可又没法忍住不抓,怎么郎中也看不出问题呢?
那些畜牲在水里忽明忽暗,看不清楚数量,不过应该也没事,那人死之前也就是这么养着。
拿出簸萁把筐里的鱼往几个池子里轮流倒下去,水面立刻翻涌起来,不过还是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道的暗光。
“养蛇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么养的?”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岑竹多少听说过一点,和这人的饲养方式不太一样啊,是因为养的蛇品种不一样?
看那人扔完鱼就往外走,她突然想捉弄一下这人,随手从最近的池子里捞起一条长蛇就扔到了那人身上。
蛇的脑袋正好对着他的衣领一下子钻了进去。
男人立马被吓得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扯出那条湿淋淋的黑蛇,一哆嗦扔回了池子。
岑竹笑的停不下来,看这人惊惧地环顾四周笑的更是前仰后合,他只能看到自己和这些蛇,脑子里一下出现了那些精怪传说,脚下生风一口气窜回了屋子。
看这人胆子这么小,岑竹无聊地叹了口气,拿出草人看这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动静,好吧,她又把那狗放到地上。
“去吧,找找有什么。”
那狗汪了一声还真就低头去寻找了。
“你想叫什么,算了,等回去让镜瞳给你起个名吧,总不能一直没名字。”
那狗的鼻子贴近地面翕动,耳朵都随着动作一抖一抖,这么看岑竹也觉得还挺可爱。
“汪!”
最后一个池子?好,让我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岑竹不太习惯用灵力做这些精巧的事,不过试试也行,她蹲在池子边伸出手指对着水面。
再往上一勾,水全部保持方形悬到了空中,池子里只剩下干巴巴的蛇们缠绕在一起。
那狗还不等岑竹动作就直接跳到了池子里,那些蛇倒是也不咬它,它们只是像在水里一样彼此摩擦,打结又解开。
狗到了池子里直接跑到右边的角落,咬住了什么东西又跳回了岑竹旁边。
把水重新放回去淹没那些蛇,岑竹俯身去看这被叼上来的东西。
一个被泡的发胀腐烂的手指,烂的太严重,岑竹但凡用点力这手指都得散架。
该不会这手指的主人是自己要找的吧?这看起来可有段时间了,还不得烂成什么样啊?
把手指收起来后岑竹也准备出去,回头却发现这地面中央有一大滩血。
血迹从那洞口处蔓延而来,岑竹确认那男人不在屋里后把箱子移开跳了出去,拖拽形成的痕迹一直往外延伸。
血路在里屋的门口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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