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1/2)
城上静默了片晌,过了一会唐绍义的身影泛起在城墙之上。阿麦一眼就认出了他,心里竟是莫名的惊喜,忍不住激动地高声叫道:“唐年迈!是我啊,阿麦!”
阿麦生怕自己换了装束,唐绍义认不出来,忙摘了头上的帽盔拿在手里冲着唐绍义挥了挥手。
“阿麦?”唐绍义一惊,忙从高峻的城墙上探身世子来看向下面。只见城门前不远处一个身穿玄色战衣外罩软甲的少年高坐在马上,正仰着头脸冲自己露出开心的笑。眉清目灵,不是阿麦是谁!
唐绍义忙转身向石达春禀道:“下面确实不是鞑子,阿麦就是和属下一起逃出汉堡城的人,属下来了豫州,阿麦则赶往泰兴报信。”
石达春点了颔首,可是照旧审慎地问道:“那下面来得怎么会是青州军?”
唐绍义也不知道阿麦为什么带了青州军过来,只得又探身世去向问阿麦,阿麦连忙喊道:“泰兴被围,阿麦只得赶往青州,正幸亏半路遇到商将军去援救泰兴,将军听说豫州有难,便赶来这里了。”
后面的商易之已是很不耐心了,实在明确不了石达春一个武将,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地没完没了呢,他纵马上前,抬了马鞭正欲破口痛骂,就见这时城门徐徐地开了,唐绍义随着豫州城的将领迎了出来。
石达春虽然不怎么回京,可却也是听说过商易之的名头,知道这少爷是连皇宫都敢硬闯的混世魔王。适才因为惠顾着清静第一,盘问了他这么半天。石达春只怕这小爷恐怕早就不耐心了,一见他就连忙陪了笑脸上来,使劲地解释说自己也是怕北漠人使诈,所以才对他无礼了,请他千万不要见责。
商易之似笑非笑地看着石达春,抱拳拱了拱手不阴不阳地说道:“石将军果真是审慎之人,易之佩服,佩服。易之适才在城墙之下时就想了,如果将军再不愿相信易之身份,易之就让人扔下绳索,把易之吊上来先验明正身再说。”
此话一出,石达春只以为心里这个凉啊,暗道这回可把这个小爷给冒犯了,自己的官路恐怕是要走到头了。
阿麦跟在后面,见商易之这么嚣张有些不解,趁无人注意偷偷地问旁边的徐静。
徐静偷眼看了前面的商易之一眼,小声问阿麦:“你可知道商将军的怙恃是谁?”
阿麦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徐静捋着胡子高深莫测地笑笑,也随着摇了摇头。
阿麦正疑惑间,肩膀就被人从后面鼎力大举地拍了一下,她转头,见是唐绍义。
“想不到我们还能有再见之时。”唐绍义一脸感伤地说道,又上下审察了一下阿麦的装束,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做了商将军的亲卫也不错,兄弟,好好混。”
阿麦心道我可不想在这里混,顾不上和唐绍义叙旧,急切地抓了他的胳膊,说道:“唐将军——”
“我不是将军,”唐绍义连忙纠正道,“你照旧叫我唐年迈吧,你适才在城下不是就叫我年迈了么?呵呵,我以为挺好,我们共过生死,情意早已经比兄弟深,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年迈。”
“唐年迈,你——”
“你要不要见见徐女人?”唐绍义又打断阿麦的话,笑道:“她也在豫州城,就在城守府内照看小令郎呢。”
阿麦一愣,想起了谁人柔弱的小女人,又不禁想起了在汉堡城谁人恐怖的夜晚,三人相互扶持着走出汉堡城的履历。徐秀儿既然跟了唐绍义一路,那自然也应该是在豫州城了,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她呢?阿麦正矛盾着,突然想起她和唐绍义说的却不是这些,连忙拉回了思绪,对唐绍义说道:“唐年迈,你能不能和他们说一下,说我——”
“唐校尉!”石达春突然在前面喊唐绍义,唐绍义连忙应了一声,顾不上听阿麦下面的话,忙往前面走去。他的衣袖在阿麦指间滑过,阿麦有些傻了。片晌她就恼怒了起来,她不就是想求唐绍义让那些人放她走么?就这么一句话都不愿让她说出来,他的老天,你到底想干吗!
城守府内,豫州高级将领和商易之带过来的青州将领聚在了一起,心情都有些严肃。唐绍义比青州军早来了十多天,已经把他在汉堡看到的以及他的推测都和豫州守将石达春说了。石达春本接到了兵部的军令要他带兵援救泰兴,听唐绍义的先容,一怕果真像唐绍义猜的那样北漠人趁虚攻打豫州,二是也猜到了北漠人围泰兴有围城打援的企图。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便驻兵城内想等先看看再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来月,北漠兵一直没等到,却等到了商易之的青州军。
商易之听完了石达春的军情先容,脸色微寒,眯了眯眼睛问道:“为何不去乌兰山脉那里去堵截北漠鞑子?”
石达春面色有些窘,这个提议唐绍义早就提出来过,不外他以为这个企图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如果北漠人没有往北而来的话,那他不派兵去援救泰兴,反而去守一个绝不相干的谷口,岂不是要人笑话。
徐静先看了商易之一眼,说道:“就算不去谷口设伏,那也应该多派斥候去那里,岂非石将军就弃那秦山谷口于掉臂了么?”
石达春脸色一松,连忙说道:“前几日已经派斥候已往了,预计消息马上也就要回来了。”
商易之眼光凌厉而酷寒,寒声问道:“前几日?”
唐绍义早在半个多月前就把消息送到了,即便石达春不敢派兵去谷口设伏,那最少也应该多派斥候已往细密监视着,谁想到他竟在几日前才想起来派斥候已往。这么一个简朴的原理,就连被称为“骚包将军”的商易之都明确的事情,他作为一个从军几十年的将军,竟然大意到如此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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