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1/2)
陆刚不傻,阿麦的话虽没说完,他却也明确了她话里的意思。向西,是乌兰山脉的深处,也是将军和智囊想把鞑子引向的偏向。他转头看向远处或坐或躺的士兵们,眼中徐徐蒙上一层悲壮,一路被追杀下去,这些儿郎还能活下来几多?陆刚转转头来看着阿麦,坚定地说道:“我们向西!”
“大人!”阿麦失声惊呼,再也掩不住面上的惊讶。
陆刚粗犷的脸庞上露出些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阿麦,我们是武士。”
“可是——”
“没有可是!”陆刚打断了阿麦的话,“只要是武士,就应该随时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我们江北军来到这乌兰山为的是什么?我们不是在为将军和智囊战斗,我们是在为大夏战斗!武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是天职,是荣耀!”
他的眼中熠熠生辉,坚贞取代了悲壮,激情从中瞬间倾泻。夜色中,他本不高峻的身影就这样屹立在阿麦的眼前,把她嘴里所有的“可是”都压了下去。
陆刚盯着阿麦,压低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厉:“阿麦,你很智慧,如果你一小我私家想走,我不拦你,可如果你要是敢动摇军心,别怪我手下无情。”
阿麦悄悄地和他对视片晌,抿着唇重重所在了颔首,沉声说道:“阿麦明确,阿麦愿意追随大人!”
陆刚笑了,转身大步地往队伍处走去。阿麦在原地愣了片晌,也紧跟了上去。
适才一战,营中已有一个营副和两个队正牺牲,陆刚出人意料地把那两个队的士兵归到阿麦的队中,然后又做了一番战前部署,见告士兵已获得探子回报,鞑子正在北边的山谷伏击着他们,所以只有去南方杀鞑子一个回马枪。
张二蛋给阿麦简朴地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他的神情颇为自责,以为是自己没有掩护好阿麦才让她受了伤。阿麦笑着开解了他几句,然后和边上的士兵一样,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条来勒了口。队伍再一次被荟萃在一起,火炬一个个被熄灭,深沉的夜色之中,七百多第七营士兵凭证来路悄无声息向山那头摸了已往。
一翻过山头,就看到远处晃动的火炬,只刚到了山脚处,看样子是刚扫除完了战场。北漠军的行进速度有些慢,受伤的士兵都走在了后面,尚有一些士兵抬着死去了战友。崔衍骑着马行在队伍的前部,显然对今天的战况并不太满足,常钰青严令他不许追击,这一条让他感应有些郁闷,如果不是这样,他有掌握能把那些南蛮子都消灭了。
江北军来得很快,险些一点消息也没有,从左右两面同时包抄上来,像夜色中突然泛起的山鬼,一下子杀了崔衍一个措手不及。陆刚把勒在嘴上的布条扯开,高声喊叫着冲杀了上去。一天之间,两军士兵第二次混战在一起。在陆刚等人不要命的拼杀之下,北漠军不自觉的往退却去,崔衍急了,指挥队伍把伤兵护在中间,自己带着先锋重新冲杀了回来。
阿麦见自己这方的伤亡也很大,拼杀到陆刚身旁提醒道:“大人!该撤了!”
陆刚凭证事前的约定,发出下令命江北军往西撤去,可崔衍吃了亏那里肯善罢甘休,命北漠军紧追上去。陆刚看到马上的崔衍,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只付托阿麦带着队伍先走,自己却领着些人迎着崔衍就杀了已往。阿麦只觉头皮一紧,马上明确了陆刚的企图,急遽转头大叫道:“大人!杀不得!”
崔衍闻声一愣,视线顺着声音看过来,夜色中并没能看清阿麦,只看到陆刚凶神恶煞般向自己这边拼杀过来。他冷笑一声,非但不避,反而拍马迎了上来,挥着长刀从陆刚头顶一劈而下。陆刚举剑相架,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陆刚只觉的虎口一麻,手中的佩剑几欲掉落,这样的少年臂力竟然如此强劲,这大大出于陆刚的意料。
第二刀又劈了下来,陆刚连忙再挡,强强盖住了崔衍的长刀。来不及还击,第三刀又到了,这次不是劈,而是削,陆刚闪身躲避,刀锋照旧在胸前划开了一道血口,如果不是胸前的锁子甲,这一刀怕是就已经把他削成了两段。
看着眼前男子眼中冒出的恐惧之色,崔衍心中不禁有些自得,他举起长刀,正想再来一刀竣事这人的性命,突然以为身下一矮,身体竟情不自禁地向前栽了已往。他急遽从马上跃起,一个翻腾落到一边。
阿麦躲开轰然倒地的战马,抢到陆刚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刚,急声叫张二蛋道:“快,把大人带走!”说完把陆刚往张二蛋怀里一推,转身挡在了他们身前。眼角扫见张二蛋没有反映,阿麦厉声喝道:“快走!”
张二蛋心一横,终于架起几近昏厥的陆刚往后拖去。
崔衍看到阿麦显着一愣,奇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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