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1/2)
酒桌上突然间就有些冷场,唐绍义笑了笑,问阿麦道:“什么时候招募新军?”
阿麦借着他这个话头就把话题引到征兵上:“榜文明日便会发往各个郡县,各个城镇乡村都市有张贴。”
几人便谈论起军中之事来,息荣娘本就不懂这些,适才两碗酒又喝得急了些,现在只以为脑壳昏沉,听觉视觉都有些不大灵光起来,她不由伸手去拽身侧唐绍义的衣袖,说道:“唐年迈,我头难受。”
唐绍义与阿麦等人谈得正兴奋,闻言便低头温声对息荣娘说道:“我叫人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息荣娘听唐绍义竟无走意,心中不由微有些恼怒,借着酒劲使小性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你送我回客栈找赵四他们。”
唐绍义听了心中虽有些不喜,但息荣娘是息烽托孤之人,自己不能不管,只得应声道:“那好,我送你回去。”说着便又抬头看向阿麦,眼中颇多歉意,说道:“息大当家不胜酒力,我先送她回去,他日在与大伙喝酒。”
阿麦虽喝了酒,眼中却更显晶亮,笑道:“好,我叫人送你们二人回去,横竖年迈先不走,我们他日再喝即是。”
唐绍义听阿麦如此说,心中这才转为兴奋,带着息荣娘辞去。
阿麦等人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外才返了回来,张生与李少朝见正主已走,也便不再饮酒,胡乱吃了些便从阿麦处告辞。阿麦叫张士强留下收拾酒桌,自己则请了徐静往书房而来。
书房里花梨木的书案散出阵阵清香,阿麦临案铺开了张大纸,提笔将新军训练的要点与建议一一陈列下来,转身交给徐静看:“先生,你看看这些条陈如何?”
徐静仔细看了看,抬头看着阿麦道:“大多可行,只是有些是靖国公曾用过的,厥后已被朝中明令破除,此次遵行怕是不妥。”
阿麦颔首,其中一些确是父亲条记中所纪录,好比提高军中低级军官的待遇及教他们识字读兵法。阿麦解释道:“军中原有体制落伍,一军之中最精锐的队伍多为主将的亲军,一旦主将阵亡或其亲军瓦解,其它队伍就很难有所作为。实在有些下级军官虽然没读过兵书,却有着富厚的实战履历,若是再授之于兵法理论,使其在战中融会意会,不仅于战中多有用处,日后也不乏将帅之才。”
徐静徐徐捋须,却是问道:“你可知靖国公因何归隐?”
阿麦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问过父亲,开始时是不知道,待厥后知道了,却已是没时机问了。阿麦摇头道:“我自离家前一直不知父亲身份,所以并不知道。”
徐静想了一想,迟疑道:“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当年靖国公假死遁世,除了厌倦权势之争外,尚有受天子怀疑权臣倾轧之故。他其时曾提出‘人人同等、文武比肩’之语,引起朝中轩然大波。靖国公还提出在全国建设义学,人岂论贵贱,凡我大夏黎民皆可入内念书习字,所有破费皆由国库支出,不用民之分文。”
这些事情,阿麦却照旧第一次听说,一时不觉有些愣怔,又听徐静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帝王治民推行的即是‘民可使由之不行使知之’。军中亦是如此,武人本就难以操控,一个不慎便有军变之险。”
阿麦默然沉静片晌,说道:“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确了。”
徐静说道:“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所以君主对掌兵武将向来忌惮,你如此行事,虽可得一时之利,可日后必遭人怀疑!靖国公尚不能行,你比之如何?”
一番话说得阿麦心中矛盾异常,良久才道:“先生,这几款容我再想一想。”
徐静便就着其他几条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及建议,阿麦用笔仔细地在纸上记了。当天晚上,阿麦便将肖翼、薛武、莫海等人召在一起,提出要将张生骑兵带上甸子梁的事情,肖翼等人乍听之下也惊于阿麦的胆大,待阿麦细细与他们把其中利益都说了,这几人刚刚认同了,肖翼更是说道:“唐将军是忠勇仁义之人,将骑兵交入他的手中定然稳妥。”
第二日,唐绍义只带着一个青衣男子来了江北元帅府,唐绍义向阿麦先容那男子说是寨中的武艺教头,那男子向阿麦拱了拱手,自我先容道:“小人魏钧,去年还曾替唐二当家往青州给元帅送过年礼,只是没能见着元帅。”
“魏教头,”阿麦拱手还了一礼,又转头笑着问唐绍义:“息大当家如何?”
唐绍义面上闪过些许不自在的神色,答道:“她是小孩心性,今日叫人陪着去购物去了,昨日失礼之处你莫要介意。”
阿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息大当家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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