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捉奸情郓哥定计 饮鸩药武大遭殃(1/2)
《水浒传》或者《金瓶梅》中的武大郎,小时家里很穷,没有读过什么书。失学的痛苦一直困扰着他,以至于摧残了他的身体。如果他要是有点文化,而且能够读读《史记》当中《齐太公世家》的话,而且还要学会联系自身实际,接纳学以致用的态度来看,他就会对自己所处的情势有很是清醒和岑寂的剖析。
我们在第一回当中,提到过“西门庆热结十兄弟”,我对他们的祭文举行了无情地批判,因为他们玷污了我们中国最伟大的两个成语典故——“管鲍之交”和“桃园结义”。我们现在要讲的故事照旧与“管胞之交”有关系。
齐僖公的明日子是齐襄公,另外两个庶子是令郎小白和令郎纠。令郎小白就是齐桓公,管仲和鲍叔牙就是他的股肱之臣。齐桓公是在齐襄公死掉后即位的,那齐襄公是怎么死的呢?被部下杀死的。可是部下叛变的最原始原因是什么呢?原因之一就是他的纵脱行为。他和谁的关系不清白呢?和自己的妹妹齐姜。其时齐姜已是有夫之妇,她嫁到哪了呢?嫁到定都山东曲阜的鲁国。她的丈夫是谁呢?是鲁桓公。这鲁桓公是谁呢?是鲁庄公的父亲。鲁庄公又是何许人也?他是曹刿的君主。曹刿又是谁呢?是《曹刿论战》中的男主角,是曾经挫败齐桓公的智囊,也是成语“一鼓作气”的发现人。那这个故事和武大的运气有什么关联呢?确实有,而且很是相像。我在读武大的故事时,潜意识中就浮现出这个故事来。
鲁夫人和鲁桓公一起回外家,问题就出来了。她与哥哥齐襄公的奸情死灰复燃了,如果要是没有超强理性的话,男女之情基础不会连根斩断,很容易“东风吹又生”。因为理性思考,是思量人的社会性问题,而一般人都是感性思维,这是基于异性相吸的生物性,乃人之天性,所以很难隔离。如果要是偷偷摸摸地不留痕迹也就而已,要害是让鲁桓公知道了内情,伉俪发生了争吵。那齐襄公怎么办呢?幡然悔悟,赶忙与妹妹一刀两断吧。不是,他尚有更为彻底的要领。妹夫准备回国,临行前,齐襄公宴请鲁桓公,把他灌得酩酊烂醉陶醉,然后让鼎力大举士彭生抱他上车,就势狠狠地折断了他的肋骨。这样齐襄公以为斩草除根了,可以自在地与妹妹宣淫。此人之恶毒甚于西门庆。
这个故事让我思考了良久,一直弄不明确这其中的原理。老黎民可能娶不到妻子,国王还愁没有女人吗?齐襄公为什么非得要为了一个女人蹂躏糟踏人命呢?而且这个女人照旧自己的妹妹,而且害死的人照旧自己的妹夫。他为什么不能移情别恋呢?他妻妾成群,为什么偏偏要使用这种极端手段来占有一个女人呢?而且这还涉及到中国最为犯上作乱的。他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如何来统治这个国家?他的脑子里是什么,岂非真是大便吗?岂非这种偷来的奸情就如此弥足珍贵,值得他不惜杀鸡取卵吗?岂非有一种情感,或者叫兽欲,真能让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田地吗?在私有制社会里,社会资源是向强者倾斜的,朋侪们不要为强者占有资源愤愤不平,这是任何人都逆转不了的。可是你占有资源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摧毁别人来占有呢?岂非贪婪的心真的无法停止吗?他作为统治者,作为民众人物,就不思量社会影响吗?
看完这个故事,就不难明确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行为了。武大郎作为一个多余的人,已经成为他们继续寻欢作乐的障碍了,为了恒久的快乐,只好铲除他,尤其致命的是,他还提到了武松,这一语点醒梦中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效果了武大,然后举行火葬,踪迹全无,岂不是皆大欢喜?
如果武大读过《史记》或者《左传》中的这段故事,而且不是死念书,要能联系自身实际地活念书,当知道了妻子的奸情之后,就应该以鲁桓公为戒。他就会剖析:鲁桓公作为一国之君,长相也不差,尚且不能拴住妻子的心,看来就不是单纯的外在原因了,而是人性本质上的贪婪。我武大郎和鲁桓公相比,无权、无势、无钱、无力,貌不惊人,甚至奇丑无比,也没有什么文化,一辈子受尽欺辱,只是忍辱偷生而已,我确实和潘金莲太不般配,她有红杏出墙之心,也可明确。谁人奸夫齐襄公什么女人得不到,偏偏要和自己妹妹偷情,这就不是简朴的生理和**问题了。他西门庆虽然比不得一国之君,可是在清河县靠着巧取豪夺也颇有钱财,家里三妻四妾,而且千金买笑也未尝不行,可是他偏偏要抢夺我的妻子,看来这也不是单纯的生理和**问题了。
谁人齐襄公能丧心病狂地杀死亲妹夫,由此可见奸情让人昏庸到何种水平了,岂非“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真的是男子的劣根性吗?我武大郎和西门庆非亲非故,加上我自己无能,他不更会毫无忌惮地痛下杀手吗?欠好,现在我性命堪忧。怎么办?我必须要给自己制定好战略,否则容易落入贼手。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条路是睁只眼闭只眼,冒充糊涂,我也知道我配不上潘金莲,只要她和我不仳离,我就忍了。
第二条路是我给她一纸休书,一拍两散,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第三条路就是现在忍耐,偃旗息鼓、按兵不动,等我兄弟回来后再出这口恶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这个漆黑的社会里,执法是没有作用的,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索性让我兄弟宰了这对狗男女,然后我们哥俩儿远走高飞,听说二龙山和梁山泊这些“基地组织”正招贤纳士,以我兄弟的本事去那里绝对没有问题。我虽然功夫不行,可是我的厨艺照旧蛮不错的,尤其我的炊饼做得好。我可以去后厨,做做大锅饭,这照旧手到擒来的。
如果他要是多读点人文类的书,就会剖析出来这么多的问题,可是他没读过书。思量问题过于简朴,效果遭遇了暗算。针对这个问题,文龙先生尚有精彩点评,我们看看。
文龙先生评论道:这几回都是《水浒传》中的文字。兰陵笑笑生不是非得拾人牙慧,不能独具匠心、重新起劲别辟门户,而是《水浒传》原文确实有不行消逝之处,因此作者基本选用原文,正可看出作者思虑周详、择善而从。我们读的时候感受前后十全十美,毫无补缀痕迹,能够在改编文章时做到一气呵成,足见作者心细才大。只是在形貌这段故事时,《水浒传》是以武松为主,而《金瓶梅》是以西门庆为主,因此不得不做技术性处置惩罚,这是文章主旨使然。
总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武松何在哉?西门大官人何在哉?像潘金莲这样的人,随处有之,我也时时见之。虽然有人告诉我说:这人不姓潘,这人不叫金莲。我对他说:潘金莲只是一个符号和象征而已,不必实有其人。有潘金莲之容貌,处潘金莲之遭遇,可是却不做潘金莲之事体,虽然姓潘,也不行能加“金莲”二字。就是怕,行同金莲之行,心同金莲之心,纵然没有做出潘金莲之事,也无潘金莲之心,只要淫行等同于潘金莲,纵然她不叫“金莲”,但也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姓“潘”。
确实如此,人不能有恃无恐,而无能之人,尤其不应托大。潘金莲恃其色,西门庆恃其财,王婆子恃其口。色是祸水,财是双戈,口是利刃,这三样工具照旧三人自己自有的。像武大郎还能凭籍什么呢?论才气,不足以安邦定国;论气力,双手无缚鸡之力;论容颜,真可谓貌不惊人;论财力,仅仅才果腹而已。所恃者只是一个好兄弟而已,可是这又不是他自己所具有的。呼之不能即应,招之不能即来,望之不能即见。而且,他所凭恃的,又是他人所畏惧的,一旦他袒露心机,怎能不逼得奸夫淫妇丧心病狂、铤而走险,于是在武大泄露天机之日,就是他自取死路之时,这岂不是让人痛惜再三吗?“武二归来”四字,不光不是他的“免死金牌”,实在是他的“催死令牌、送死令箭”啊!
并不是自己所有,然而也有所凭恃的人,我也见得多了。凭恃家族,骄横跋扈,凭恃科第,自吹自擂,凭恃富贵,盛气凌人,凭恃父兄之力,仗势欺人,凭恃亲友之权,横行无忌,这类人都是种种形式的“武大郎”而已。我不知道他们如此行事,未来会葬身何地。然而我自身所有的工具,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可也未必。潘金莲最后死于色,西门庆最后死于财,王婆子最后死于口。那岂非人就没有什么可凭恃的吗?有。凭恃正义,凭恃正义,凭恃此心无私与无欲。
点评嘉宾的评论真是精彩啊!
我在上文说,我们要对潘金莲体现“历史的同情”,就是说我们必须要设身处地地明确她,然后我们再跳出来,用我们旁观者的岑寂来剖析,并在此基础上用现代社会的价值看法重新来吸取对当今社会有用的因素,作为自身的镜鉴。这样看书不是为看书而看书,而是为了吸取智慧而看书,这样我们才不会停留在故事的外貌,而是深入到人物的内核,举行理性地剖析。
也就是我们先要深入局中,这样才看得真,这是在当亲历者;然后再置身事外,这样才看得深,这是在做评论员。
就是说我们看待任何历史人物或者有现实人性的虚构人物,都应该接纳这种要领。看其他人文类书,同样如此。我会蚍蜉撼树,遇到时机就与各人讨论一点念书要领,这些比故事自己更重要,更有现实意义。
潘金莲也委屈呀!她走到这一步也是被情况所逼。凭证医学研究效果,失常心理的形成离不开家庭和社会因素。
潘金莲叫屈道:现在这是一个什么社会呀,这个大宋王朝,恐怕是要行迁就木了吧。这个社会对人思想的摧残恐怕要至高无上了吧。男子身上有神权、族权和政权三座大山压着,日子也欠好过,可是我们女人身上又多加了一条“父权和夫权”,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什么“在家从父,既嫁从夫,老来从子”,还让我们女人活不活了。更有甚者,有几个狗屁文人提出什么“灭人欲,存天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歪理邪说。“灭人欲”可以呀!可是为什么他天子老儿和权要贵族却最大限度地满足种种**?为什么偏偏要对我们这些小黎民讲什么“灭人欲”呢?就连我追求正常的恋爱和伉俪生活,都要受到限制,这是什么天理?“灭人欲”可以呀!可是为什么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可以眠花宿柳,可以买欢逐笑,而我们女人就非得独守空闺,非得忍受寥寂呢?这又是什么天理?岂非是“灭”正常的“人欲”,“存”这样的“天理”吗?
我要反抗!
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成衣,死得又早,母亲无以过活,在我刚刚九岁的时候,就把我卖给了王招宣家里为奴,别人家的孩子正在爹娘怀里撒娇玩耍的时候,我就要过早地遭受生活的艰辛,在别人家里我随处要小心审慎,一旦做错事情,被人非打即骂。为什么生活要对我如此无情?为什么天资聪颖的我要遭受如此不公正的待遇?我不宁愿宁愿成奴为婢,一直在起劲改变自己的运气。他们让我念书识字,让我学习音乐,让我训练女工,我都绝不犹豫地争取做到最佳。就这样,我长到了十五岁,虽然不敢说花容月貌,自称尤物,可是若论面庞身材,能凌驾我的也并不多见。这一年,王招宣死了,我那狠心的娘把我从王家强要出来,我原来以为她是良心发现,想要把我要回来过过正凡人的日子,谁知这个狠心的娘,转手又把我以三十两银子价钱卖给了张大户。我岂非是市场上囤积居奇的猪马牛羊吗?她哪有一点点的母女之情呢?她简直是把我当成了摇钱树啊!
在张大户家里,刚开始我还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女主人让我穿金戴银,没有受什么委屈。可谁知道,张大户谁人老不死的,对我想入非非,终于在一个女主人不在的日子里占有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噩运总是如影随形般地随着我?我藏啊!我躲啊!可是在这被漆黑笼罩的天罗地网之中,我究竟能躲身那里呢?这个漆黑的人生啊!老家伙自从逞能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女主人知道此事后,不说老家伙色心不死,反而迁怒于我,似乎是我蛊惑他似的。我长得好这不假,可是长成什么样我又能做主吗?为什么人长得漂亮就成为罪过了呢?我一个弱女子哪有反抗的气力,况且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他存了此心,我又怎能逃脱他的魔爪呢?而且,这个万恶的社会,只是有钱人的天下,我就是逃了出去,因为我有卖身契在,官府也不会管我,他们只会站在张大户的态度来思量问题,到时还不是自取其辱?我除了听从运气的部署,还能有什么措施呢?
张大户知道我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他转手把我嫁给了武大郎。这个活该的老家伙基础就是黄鼠狼给鸡贺年——没安盛情,他之所以要给我选择一个无能的丈夫,是为了继续占有我。偏偏我遇到的是这个无能透顶的丈夫,他就是望见了张大户欺辱我,也敢怒不敢言,他还算是一个男子吗?凭着我潘金莲的花容月貌,配什么样的男子配不上?哪怕他有才没钱,哪怕他没才没钱没势,可是有气力能够掩护我也好呀!我也不求他是达官显贵,哪怕他就是一个知疼知热,能有些刚骨的男子汉,我也认命了。可悲的是,他一无所有,甚至没有男子最为名贵的阳刚和尊严。你还让我如何死心塌地地跟他白头偕老呢?
我认可,我对自己小叔子发生了恋情,这是被社会不容的,可是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又该怎么办呢?如果要是没有这些社会的制约,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儿?我最爱他的男子汉气概,实在对于我这就够了。可是我受到了无情的羞辱。如今这次,我也知道西门庆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甚至无恶不作。可是我需要恋爱,我需要性满足,我认了,我不宁愿宁愿被运气摆布,我要抗争。
作为心理医生,听完她的这些心里话,我对她说:潘金莲小姐,听了您的倾诉,我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我知道您厥后的运气,您对您的母亲欠好,而且很是歉仄地告诉您,您厥后很是,在西门庆家里寸步不让,随处咬尖儿,这都是您心里不平衡造成的,都是您童年的心理阴影对后天行为的深刻影响造成的,对于这些我都十分明确,也佩服您的勇气。
可是,有一个问题是:其情可悯,其行难恕。我知道您走到今天,不全是您的错,很大因素是封建社会“把人酿成了鬼”,可是您主观上就没有一点错误吗?您总是在诉苦社会,总是在诉苦运气,可是您可知道,这种“先天的运气”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不光您现在诉苦,就是从您这算起再过一千年,照样照旧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诉苦着,诅咒着。我给您讲个故事,我想您就会清静许多。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坠茵落溷(念混,粪坑之意)”。它是由著名的《神灭论》作者范缜演绎的。范先生生活在南北朝时期,就是东晋与隋朝之间的时代。其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人在毫无希望和寄托的时候,最容易寻找一种精神麻醉,在朝不保夕的时代,释教大行其道。而且释教理论认为,人有三生,即前世、今生和来世。今生遭受磨难,是因为前世作孽今生送还,要想挣脱这种局势,今生不要反抗和作恶,要行善,这样在来世托生时才会泛起善果,相对来说,这种学说照旧有利于统治的,因此当政者较量支持。这是范缜生活的时代大配景。范先生事母至孝。虽然生活穷困潦倒,可他依然卓尔不群、性格耿直,经常揭晓标新立异的宏论,被视为不适时宜之人,怀才不遇。可是范先生勤奋勤学,博学多闻。金莲小姐,您要知道,人若不想人云亦云,具有独立思维,必须要善于念书,而范先生就是这样的人。由于他能掌握事物生长的纪律,所以不会被佛学中错误的思维所左右,经常揭晓阻挡释教虚妄之处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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