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六)(1/2)
游行队伍转第二圈时丹增尼玛拉着马碎牛的手拖着他往游行队伍里跑。马碎牛不预防,手忙脚乱、踉踉跄跄地被她拽进了那里走边舞的人群。他手脚鸠拙,基础不会跳舞,挣扎着就想逃走。但丹增尼玛却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她站在他背后,抓住他的两只手让他随着自己的双手摆动,还把脸搭在他的肩头,亲切地对他说:“别管手,看别人的脚步。”
其他几小我私家也被六中宣传队的队员拉进了欢庆的行列。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文艺细胞,但**接见红卫兵的喜讯让每小我私家都情不自禁、都有欢呼一跳的激动。人们步子杂乱、毫无章法,但激动的心情却都是一样的。
惟独柳净瓶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忧虑。
马碎牛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的两条“粗毛大骨头”的手臂被丹增尼玛温软的小手抓着摆动、他的耳边感受着丹增尼玛呵气的香甜温热,这一切使他又一次体会了瞬间过电的那种奇异感受。那是一种如在云端的大自在感受、那是婴儿偎在母腹吮吸乳汁的幸福感受,这感受让他的大脑放弃了一切杂念。他突然明确了男女之间异性相吸的原始原理:原来**的接触是那么美妙、那么舒畅!以至于他连忙就发生了不惜牺牲生命也要掩护亲近女性的坚定刻意。——但他究竟年轻,也难免有龌龊的念头。
“天哪!这才仅仅是拉了个手、隔着衣裳从后边把我抱了一下。要是无挂碍、全方位地接触,那、那——”正陶醉着,突然听见柳净瓶在后边说:“这个行动我会了,你不用示范了。”马上就像遭了雷击!他红着脸转头一看,原来是水全红正在一旁对柳净瓶示范着一个行走间的舞蹈行动。丹增尼玛也回过头看。柳净瓶两眼只看着她微微一笑,随即就转过头看着别处;这让马碎牛以为十分心虚,似乎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他深信柳净瓶那一声提醒并不全是针对水全红的。他突然狼狈起来,脚下全乱了。丹增尼玛以为希奇,关切地问:“适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了一个头脚下就全乱了?”赵俊良插嘴说:“是心乱了——不怪脚。”丹增尼玛惊讶地问:“好好的你心乱什么?”马碎牛借势说:“我在思量明天汇演的事。”说着话挣脱了丹增尼玛的双手,脱离了游行队伍,站到一边做出了一副思考状。但事不凑巧,恰在此时,游行队伍开始休息了,丹增尼玛飘然而至到了他身边;更可气的是,他那些信誓旦旦生死与共的革命战友却一个比一个躲得远!马碎牛马上就有一种当街**的感受。
张木军来了,说他有事要和丹增尼玛商量,两人就慌忙走了。临走前,丹增尼玛恋恋不舍地对马碎牛说:“你们今晚就住在我们学院,游行竣事后我就去部署你们的住处。”她对着各人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热切地看着马碎牛说:“今晚我想和你聊聊我的家乡。”还没等马碎牛拒绝,她已经嫣然一笑、弯着腰行了个“藏礼”随着张木军走了。
周围突然清静下来。
“今晚我想和你聊聊我的家乡。”赵俊良绷紧了脸重复道。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看到马碎牛苦着脸的狼狈像,笑声就更响了。
只有柳净瓶笑的很委曲。
“说话是君子,想话是孙子!”马碎牛恨恨地骂了一句。
水全红看到他们发笑有些莫名其妙,他动情地说:“想不到你们全来了。”
水平笑吟吟地对他说:“马司令下令我们每小我私家都要来为你助威,还威胁说,谁要不来,就开除出‘工学同盟’红卫兵呢!你的体面可真大。”水全红清静地看了马碎牛一眼,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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