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1/2）

高脚鸡朝洞内望了一眼，见不到闷窦，心才落了下来。老三亲自拿着火炬，朝洞内望了望，不见人影。心里疑惑，暗想适才显着听到有声音传出，为何没人了呢？岂非是高脚鸡一人跑来这里哭？

老三忖了忖，朝一旁的西崽喝道：“钻进去看看。”

众西崽面面相觑，试了试无法钻进去，苦着脸走到老三跟前道：“三爷，我们钻不进去啊！”

老三叹了口吻道：“罢，罢，到别处出搜，堵住各个路口，见到闷窦，就给我抓回来。你们可千万盯住了，抓不回来，唯你们是问。”

老三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几个西崽回老宅去了。其余众人，只得四处搜寻。高脚鸡见众人堵住要口，心想闷窦比他们先了一步，想必能逃到佘家营。只是佘家营现在，未必能收留这孩子。想着当日属牛好生管待佘家营来人的情景，心想他一定会着力相助。

高脚鸡徐徐往回走，感应前太所未有的疲倦，前所未有的累。为了整个家，她支付了所有，可未见得有任何回报。而如今，希望闷窦这孩子，能平安的到达佘家营，更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闷窦那样，他能闯出什么？高脚鸡边流眼泪，边哽咽了数语，回到屋里。此时小娃儿正坐在门口，呆呆的入迷。一见高脚鸡回来了，吓得双腿发颤道：“你去那里了，老三带着人随处找闷窦，你知道他在哪？”

高脚鸡瞪了他一眼，不出一言。

小娃儿急着又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孩子在那里，咱们必须得把他交出去，否则全家人都没好日子过。”

高脚鸡一听，啐了小娃儿一口，伸手即是一个耳光，扇得小娃儿晕头转向的。小娃儿摸着半边面颊，喝道：“臭婆娘，你敢打我。”

高脚鸡双手叉腰，头一抬，比小娃儿高了一个脑壳。小娃儿见打不外她，一时的威风，消失殆尽。

高脚鸡冷哼一声，走进屋子，来到闷窦媳妇的屋，见她奄奄一息，就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心想经由两番凌辱，她怎受得了这些？只惋惜小娃儿简直不是个做爹的人，就是一禽兽。他没说帮着家里人，反而乘隙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高脚鸡伸手抚摸着闷窦媳妇的面庞，嘴里喃喃隧道：“孩子，做女人苦啊！想必你也深有感伤，我不怪你，要怪都怪我那儿子没有本事，不能好好掩护你。”

高脚鸡哭了一回，走到院子里，见小娃儿还坐在那里入迷，火冒三丈，上前即是一脚。小娃儿咆哮道：“臭婆娘，你今天吃了火药了，竟拿我出气。你不说孩子的下落就而已，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高脚鸡冷笑一声，再次踢出一脚，踹得小娃儿从坎子上摔到了院子里。小娃儿一溜烟爬起身，却站得远远的，在那破口痛骂。

高脚鸡也不理他，只是一味的冷笑。小娃儿看着她，似乎不认识一般，她一回来，就变了一小我私家似的。从前她总是很疼惜他，深怕他被人欺压，经常护着他，可如今，她只有无边的恨意。

两人僵持了一会，只见属牛从屋里走出来道：“你们两要吵，走远点吵去，打扰我们睡觉。”

高脚鸡见属牛出来，指着他喝道：“你个软骨头，还不如你兄弟。有种你就拿刀去砍了老九，你在这大叫小叫的干嘛？”

属牛一听，心里软了，不敢多说。他此来，是打探一线天的消息的，什么事都得忍耐。他娘的一句话，说到他的痛处，忍了忍，退回屋里去了。高脚鸡见他钻进屋子，冷冷地瞪了一眼，望着小娃儿。小娃儿见到她可怖的眼神，慌忙将眼光移开。

小娃儿知道，高脚鸡也到了发狂的田地，无论谁惹恼了她，她都市像马蜂一样，同归于尽。

高脚鸡见小娃儿把眼光移开，心里不快，又上去一脚。这次消息很大，惹恼了屋子里的属牛媳妇，走出来见两人打闹的情景，禁不住捧腹大笑。

高脚鸡心想，你还笑得出来，早晚都是被人蹂躏的货，不反抗，反自得其乐。我倒要看看，你们一家子人，住在这里，能有什么利益？眼见着烟斗钱一家，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却还在推人出来作挡箭牌，以为这样，就能放心住在这里了吗？从前我以为，属牛这孩子走出去，一定长了见识。可回来，比以前尚有窝囊。

高脚鸡越想越气，也懒得去踹小娃儿，自己走到厨下，做了自己吃的工具，逐步的吃了起来。小娃儿听得厨房里有响动，以为她做好了饭等他来吃，谁知到了厨房，什么都被吃得精光。

小娃儿憋着火，却无处释放。嘴里嘀咕着，不停的骂高脚鸡。可他就不敢骂作声，也不敢在她眼前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