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1/2）

早上起来，于爱军吃过早饭。

“金凤，我去了……”他言有未尽之意。

王金凤冲他抿嘴笑。

“你笑什么？”他问别人，自己也是止不住地笑。

“这回听你的……”

“什么？”于爱军不懂妻子的意思。

“听你的，我加入妇女主任的选举。”王金凤笑道，“要傻，我们伉俪也傻到一块去。”

“这……金凤，不是我说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何苦呢？我，我会和于海叔解释清楚的，岂非人家不愿意，或者说没有谁人能力参选，他还要硬把人家架上去不成。”

“不，你说你的意思，你是真心要我参选呢照旧不愿意？”

“我……”于爱军难办起来。

“说真心话，你是怎么企图的？”

看着妻子期待自己实话实说的真诚的眼光，于爱军不得不压下一切犹豫。

“我希望你参选。可是我们不做傻子，金凤……”于爱军想一想，接着说道，“我也是怕选不上丢人。准备了这么久，泯灭了那么多精神，如果选不上我真不宁愿宁愿。我，我是这样思量的，”他看一眼妻子的反映，用牙齿咬一下嘴唇，脸上神色庄重起来。“金凤，你听了别生气。我以为我们伉俪同时参选，乐成的时机缘大些。这样纵然我失败了，如果你能进去，我们也不算落了个‘满盘皆输’。金凤，也许你说的对，这都是虚荣心作祟，我心里很是清楚，可是，我照旧希望你参选。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把你当枪子打出去了，因为我思量的不是你能不能遭受，而是思量到我能不能接受……失败，我的心里是否平衡，是不是会好受一些。有你陪着我……金凤，面临你，我感应无地自容，就是适才，我还企图说服你。是的，我很自私、很鄙俚，或者说，很傻……傻……”于爱军的话说的很不连贯，证明着他的思想猛烈升沉着。“话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了多了。金凤，你原谅我吧。”说完最后几句话，于爱军脸上心情果真一派轻松。

王金凤看着身材魁梧的丈夫只是微微地笑。昨晚的甜蜜使她忘记丈夫所有的欠好。

“爱军，我愿意加入选举，但我想获得的效果恰恰和你相反。你愿意听吗？”

“愿意。”

“你允许我不生气。”

“我不生气。”对妻子的话丝毫摸不到头绪，于爱军脸上心情不禁有些紧张。

“我以为，如果我加入选举，不仅达不到你希望的‘二进一’，反而会导致你‘满盘皆输’。首先说，因为你我都加入，你的宣传即是双份的，少了专注。人只有专心才会做出好的效果，这是人人皆知的原理，而你却喜欢疏散。再者，你把草帽村那么多村民的看法主张置于何地？你自己他们都未必肯认可，况且再添加一个更是没有招呼力的我。尚有，因为我是应于海要求加入选举的，这是你亲口说的，你想，他可能让我们两口子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果说于海能成为咱们草帽村一把手的话。无形之中，因为我的介入，你和于海不能结成同盟，反而会成为竞争对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许会更倾心于我的乐成，因为我看起来会比你好搪塞些。尚有，于嘉平迟迟不宣布必须有女性候选人，那么你去提前做村民的宣传事情，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他们会不会因此笑话你呢？这样子，你在群众中的威信又会淘汰几分？村民们会以为你想当村长都想昏了头。尚有，你替我做宣传，你怎么去跟人家说？人家又会怎么想？倘使你不必替我宣传，我可以自己去做，可是人家又会怎样想？我们究竟是同盟照旧竞争对手？若说对手吧，我们是小两口；若说同盟，我们又在各管各的……尚有，因为我的加入，你肯定会冒犯原来的妇女主任以及她那一个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