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2/2）

“说，我说不外你，有些问题于海叔剖析得比你好。他的看法也深刻，我也能听懂。我以为，既然于海二叔这样部署，自然是有他的原理。我想，他是因为信任我才这样提议的……”

“我还没说完呢。以上的话是我对于你的提醒，听不听是你的事。我所以同意加入选举，是因为那样做我们失败的机率更大。这样，你就可以无怨无悔地和我出去打工了。我早想好了，我们出去顶多打拼个一两年，积攒点钱做资本，我们也去做个什么买卖。当初我在外边上班时候，就老想着自己做个买卖，那时候没有人商量，也没有多余的钱，再加上自己胆子也小，始终下不了刻意。现在有了你，我还怕什么。”说到未来，王金凤兴奋地眉开眼笑。昨天上午，当于爱军愤然走出家门她在心里责备自己的时候，她决议要和丈夫一起参选，她像一个热衷于做官的男子似的想象自己真的被选上了妇女主任。可是，一阵心潮汹涌之后，她的思想回归到现实里，她知道许多人并相识他们，他们有的通情达理，有的却刁钻刻薄，有的憨厚腼腆，有的却犷悍不讲原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那么多性格、心思各异的人打交道。而且，她清楚地看到，为了竞选村长自己的丈夫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何等大的转变，她因此否认了自己刚适才有的竞选妇女主任的想法，她以为谁人想法是何等的荒唐可笑。善于用脑的人就是这样，当她在脑子里对某一种思想或者说行为否认之后，她一定要去寻找另一个应该会被自己认可的思想或者说途径。王金凤想到了自己的三口之家，并为其做起了未来企图。她的思想回到刚刚思考过的问题上，她不认为加入竞选以及厥后可能的失败是什么丢人的事，她只是以为那不现实，似乎梦一般的虚无缥缈，不行触摸。然而另外一个，她认为是切实可行的想法如一道流星划过她的脑际：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做个小买卖呢？这想法使她记起自己年轻时在外面打工的情景。那时候她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厂子外边就有一个小市场，里边有租房谋划的牢靠摊贩，也有开车来的流动摊贩，从服装鞋帽到风味小吃一应俱全。市场周围巨细工厂许多，小市场里的生意特别红火。啊，我那时候就想过自己做买卖，可是因为缺少人资助而作罢。转眼十几年已往了，效果照旧一事无成。王金凤叹息时间如流水，同时又急不行待地想要出去开店做买卖。王金凤的心思细，她想到自己脱离都市已经几个年头了，马上开店是不行能的事。于是她想到首先照旧出去打工，多则两年，少则半年，在熟悉了这座都市之后，她一定要自己开店做生意。资金不是问题，没有可以借。王金凤英气迸发地想。“可是，丈夫会同意自己的这个企图吗？”王金凤再次想到了令丈夫神迷的选举。

“行，以后的事我都听你的。你只管肯定告诉我，你允许加入选举？”于爱军似乎大受感动。

“我允许。”

“真心愿意？”

“真心愿意。”

“不忏悔？”

“不忏悔。”

“那成，我去和于海叔说。”于爱军掩饰不住的兴奋。“不外，我们早晚也得坐在在一起商议事，不如现在你就和我一起去……”

“那倒不必，以后有的是时机，也不是说明天就要选举了。”

于爱军看着妻子，突然有种感受，什么呢？他挠挠头皮。

“金凤，我以为有时候你的思路比我来的清晰，自然，你是比不了于海叔的。于海叔说话我能听得懂，你呢，我听着有些糊涂。你喜欢说一些天南地北的话，喜欢摆大原理。我知道咱们完婚以前你老爱了。我以为，你一准是书读得多了，嗯，”于爱军还挠头，“对，就是书呆子了。”

“你才书呆子呢。”

“我真希奇，你怎么没有考上大学。”

“我连高中都没有读。”

“真是惋惜。念书时候，我们男孩子顾着淘气作怪去了，你们女生干什么欠好勤学习？尤其你这样的，文质彬彬的一副书生样。准是忙着谈恋爱去了，你说那时候你的相好叫什么名字？长得帅不帅？老实交接……”

于爱军有心挖苦自己的妻子（也是心里特别兴奋），适才王金凤对他说的话他听进去没有一半，原因是他原来就以为妻子的水平有限，听她发议论那比得上去和于海叔说话。虽然，他没有丝毫瞧不起妻子的意思，相反，如果没有于海横在他和妻子中间，没有于海为他出的那么多点子，让他心服口服，他的性格里没有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他是会认真看待王金凤的说话的。就是现在，在于爱军心里，除了于海，他顶佩服自己的妻子，在他心上，妻子的位置是在自己上面的。

“不要脸，你念书时候才谈恋爱呢。”王金凤爽性回敬丈夫一句，自己的脸却热到发烫。

那也许是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