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覆水不再 其二（1/2）

二判断裂的食物链

第三十章·覆水不再其二

火场中，浓烟的刺激气息还残留在肺部，每一次的呼吸，都市迫使我重复体验着被烈焰困绕时的恐怖，纵然这仅仅只是残留。

就如同看到他一样，让我被迫想起上次的事情。

我的激动，我的冒失，我的失败。

若非是他的恻隐，我现在不行能站在这里。

而这，恰恰成了对我最好的处罚。

不，他不行能泛起在这里的。

这不行能是他。

本能的抗拒着视野中这小我私家的存在，寻找着[只是长得相像][碰巧][偶然]这样子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大脑的思考与遐想。

装作什么都没有望见，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笔直的朝着人群遁迹的场所走去。

[哟，小哥，良久不见……或许有一个月了吧？嗯，没错，确实是有一个月了。]

然而，他却不这么想。

轻浮而又自傲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泛起在了这里，让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更倾向于把这判断为只是相似的声音，而且，只是在叫别人。——然而，他却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不行抗拒的气力，把我的身体朝后转了已往。

不，这不行能。

眉毛凌厉的上扬着，有些呈八字形的眼睛，满是不屑的眼光，似乎看不起这个世界的一切一般的自傲。缭乱的黑发在头上不羁的飞扬跋扈，与长方形的脸组成了怪异而又自然的组合。

上次，我在他身上所留下的伤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我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中规中矩的消防员队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不正经，这一头毛发狂乱的狮子，正穿着西装革履，满脸笑容的朝我打着招呼，用他一贯的，狂妄的眼光。

思考跟不上事态的生长，疯转着的齿轮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噢噢，你惊讶得说不出话了是吧？别在意别在意，常有的事。]

虽然对着我说话，却完全不看着我。眼光掠过我的头顶，扫视着四周的情况——他并不认为我的存在会对他组成威胁。

所以才会这样子绝不尴尬的和我打招呼，就像是熟悉的朋侪一样。——而这基础就是不行能的事情。

噗呲噗呲……陈诉队长，七楼以下的住民已经全部撤离，完毕。

噗呲噗呲……陈诉队长，车载水炮已就位，完毕。

[车载水炮开始喷射，在楼内的人员继续自助灭火，注意易爆品，完毕。]

他以理所虽然的姿态，用手中的对讲机指挥着消防队员。既不无视我的存在，也没有刻意的去注意我，如同正站在他眼前的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他所认识的人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了。

场所，场景，对话，从他泛起的那一刻开始，主导权全部都在他的手上，他知道一切，而我一无所知。

偏偏又是在这里。

片雾还在火场中没有出来，我无能为力，而他，却穿着消防队员的衣服，理所虽然地站在这里，指挥着一切。

片雾的性命，正掌握在他的手里吗。

该怎么办才好。

我开始张皇了。

[渡边弦吾！]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希望能够扭转对话的局势，从他所引领着的法式中逃离。

[别吵别吵，现在正忙着呢，小哥。]

他碎碎念着，依然没有把眼光放在我的身上，手中的对讲机险些绝不中断的转达着火情的实时信息，狂妄的眼珠迅速的转动着，下令没有一刻停歇，犹如狩猎中的狮群，他抬头挺立，以王者的姿态站在最高处，狂妄的审视着他脚下的一切，洞悉全局。

不，这太不协调了，这很异常。

[你不应该已经被判刑了吗？！你是怎么泛起在这里的？！为什么你会是消防队员？！！！！！]

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心田的疑问化作语言的恼怒咆哮而出，虽然是左手，但已经用上了全部气力，浮起的青色血管，如同剧毒的青蛇一般缠绕在手臂上……他手中的对讲机必将脱手落下，摔在地上，和他现在所伪装的表象一样，破碎破损。

然而，却不是这样。

他反向挥舞手臂，甩开了我的左手，渡边弦吾空余的左手伸向我的躯干，随意得不带一点怒意，然后，按在了我的胸口上，想要将我推开。——这样的随意，是不行能推动我的。

然而，我却再次犯错了。

庞大的气力压迫着我的身体，在我能接纳反映行动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平衡，上半身后仰，秋季所特有的，高而又湛蓝的苍穹，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失去了支撑点的身体，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不，我只是大意了而已。

双手撑住地面，先要迅速站起后加以还击，明亮的视野却突然被昏暗所笼罩，他高峻而又辽阔的身驱遮盖住了光线的泉源。

[现在正忙着救人呢，小哥，是救人，救－人，你明确么？要玩的话，过会儿再说，好不。]

居高临下的眼光，一时间变得异常凌厉，极重的压迫感充满了空间，空气充斥着质感，让我无法转动。

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歉仄歉仄，有些太用力了，你没事吧，小哥？]

他退开数步，微笑着朝我伸出了手，眼神却依然飘忽不定，并非是心虚，那是狩猎者所特有的锐利的眼光，他依然没有看我，虽然正在和我对话。我没剖析他的手，自行站起，立在一边，抬着头，看着在火焰中顽强挣扎，追求着生存的公寓大楼，期待着消防队将猛火扑灭。

能够相信他吗。

——[我们的生命，就是为了拯救他人生命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