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三(1/2)
2000年世纪末的最后**
老式日历牌剩下了最后一页飘在墙上。桌子上准备好了新的一本,封面的硬纸板上印着空心的“2001”。
对于一个世纪是从“0”年开始照旧从“1”年开始,她杂乱了很长时间,“1999”算个极数,说“1999”和“2000”都属于老世纪,她心里没有看法,总是以为不妥。1999年的最后一天和2000年的第一天,不少人在欢呼“新世纪”的到来,她模糊中也以为一些日新月异,然后她去想公元元年是“0”照旧“1”,推论出了真理,却以为这真理没有人们喊出来的谬误震撼。她把这种杂乱延续在两年间,并自己提示自己,或许是三年间。
她在准备过新年。一小我私家的世纪末和一小我私家的世纪初。
她在摆弄着电脑,准备了一个新的开机音乐,百无聊赖的时候她习惯在电脑上折腾,她想在撕新日历牌封面时把这音乐装进系统,让开机时泛起猿猴的啼声。
新年的气氛从圣诞节时已开始转浓,街上的圣诞树还挂着彩蛋彩旗。许多人买了香槟,她也买了一瓶,她并不喜欢喝香槟,掏钱的那刻,她想的是要听午夜开瓶时的一声闷响。
屋里很静。她在上网。人们忙着新桃旧符,qq暗着一片。世界清静了,清静得似乎是在期待耶稣。
生疏人泛起的时候,她正在闭目养神。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这时段她做了个梦。她从深褐色的悬崖上向下看,雾茫茫的,能听到大关河的咆哮声,却看不见河水的流向。她以为河中有个竹筏在挣扎,撑槁的人丢了槁手足无措,竹筏上一个三五岁的孩子在哭……她以为应该飞身跳下悬崖,正在犹豫间,双脚却已腾空而起,她想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是神灵给了她翅膀……她从悬崖上逐步飘下,那行动绝对是影戏中的慢镜头,她甚至在落下时从容地转身,逐步地眨眼,看清楚了悬崖上歪扭的树木中,横着几口悬棺……
“我想你是女孩儿,我想找个女孩儿谈天。”生疏人说。
“只有女孩儿可聊吗?”她问。
她注意到生疏人的名字叫“花蟒”。
“在家过年?”
“算是吧。”
“一小我私家吗?”
“是。”
“跟我一样寥寂?”
“我知道会有人和我一样。”
“也许是愿。”
“也许是缘。”
“也许是远。”
“你在那里?”
“算是家但不是家的地方。”
“我们是远是近?我在加拿大。”
“喔,似乎近了。你在那里定居?”
“是。你呢?”
“流离。”
“为什么我们都出来?”
“我自己也没懂。”
花蟒开始默然沉静。她还在想刚刚的梦。她以为自己做梦的时间还在久违的、不能忘怀的时段里,谁人遥远的地域就要迈进“2001”,她这里照旧吃晚饭的时间。
又一个生疏人传来了问候。他问她好,说他很寥寂、很孤苦,说他在广州打工,可他家在石家庄,说他的女朋侪也回家团聚了,说老板把他寝室的电源给掐了,说他在网吧过新年的感受就像在冰窖里一样……他不管她回不回话,一连不断地传过来。他的打字速度极快。
“我们**吧!”b-52说。
“我是男的!”她开始讨厌这位滔滔不停的生疏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吧!”他坚持说。
她关掉了b-52的窗口,心里很有滋味地茫然了一下。
“你喝咖啡照旧品茗?”花蟒问。
“照旧咖啡吧。”我说。
“我就去。”花蟒说。
她想是该来杯咖啡了,就去厨房冲了一杯。没有“朋侪”了,她用两勺炼乳取代。香味有点特别,但很好闻。她顺便看了一眼厨房的餐桌。那上面孤零零地站着那瓶香槟。
“太烫了,别急着喝。”花蟒说。
“我喜欢热的。”她说。
“实在香味都在热时散发出来。”花蟒说。
“深有同感。温咖啡没有特色,口腔得不到刺激。”她说。
“你,只在和我一小我私家谈天吗?”花蟒问。
“适才来了一个‘老式战机’。”
“阻击你吗?”
“啊,或许是吧。他要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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