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幅油画(1/1)
天空是朦胧的,街道是朦胧的,一面已经坍毁了一半的土黄色的墙体上涂着只剩一半的、圈过红圈的“拆”字。这片残墙断壁的背后,是一大片空缺,远处则是混沌不清的夕阳和背着夕阳的峭壁,峭壁上有座座悬棺。一对鸳鸯在峭壁下的江水中向坍毁的残墙断壁游来,两只鸳鸯神情各异,一只转过头去看着峭壁上的悬棺,一只向前探着头,寻找登上鸳鸯街的陆地。
苗丰确实把配景改变了,那片悬棺和一对孑立的、“同床异梦”的鸳鸯,让人感受到了更深切的沧桑感,那感受,不仅仅是凄凉。
“是不是比原先的配景要好些?”苗丰问康晓娴。
“我不知道。我以为有许多几何原理在内里,这些原理,并不是我能读懂的。”康晓娴说。
“我的故事搅乱了你?”苗丰问。
“你的故事让我以为,我太过简朴了。”康晓娴说。
“那是你的福气啊,令我羡慕的福气。”苗丰说。
石海珊说,苗丰对鸳鸯神态的捕捉是独到的,这些情形实在时时刻刻存在,但体现在特定的画面里,它的意义绝不是‘存在’。
“我说过,他是个天才。”石海珊说。
“是个鬼才。”康晓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