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珊的信1(2/2)
那是些永无止境的笔墨,心里的比笔下的要多出千倍。
那时,开始写这封信,从未想过它的归宿,直到现在,它已经没有了归宿,我给你的,没有归宿。
孩子,你魂里梦里召唤我的时候,我也在魂里梦里召唤你,但,到如今,我的罪孽,带我到深渊,万劫不复。
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写信给你的人基础不值得你伤感,只夺走了你终生的恨。
孩子,我时常在深夜回归到这封信里,对你说些话。这是怎样一番哆嗦和疼痛,不行言表,无法言表,我只能任自己思路,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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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一位已故的著名广告人给世界留下一句话: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句话用在这里,十分不恰当,我用过来,只为反差。曾经拥有的,我没在乎,那么,这世界就再没有一句话能解释我,因为围在我身前身后的,都是罪恶。我用这句话鞭笞自己——无耻的人也有神经,猪狗不如的人也知道疼痛,这是本能的,就像我一直躲避从前的太阳一样。
若干年前,你还不懂事的时日,我任由一种麻木侵蚀,做出了一系列对不起人的事,对不起爸爸和你。那时,我不知道想“效果”,那时年轻,自以为是,玩世不恭却又狗屁不是,总在自己脑子里自说自话,不体会别人的感受——直到,效果真的来临,我在一个个男子之间周旋,周旋出了人命,却没有胆子接受效果,不知所终。这个看似简朴的历程,有许多无理无据的前因效果,将所有的瓜葛连带在一起,全经不起推敲,那时,我注定了一种罪恶的运气,惶遽不行终日。
孩子,就像一部影戏,编剧导演们开始就部署了人物和运气,这一切发生了,则不能改变,很荒唐,也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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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姓洪的人,是我亲自下的手,至今,我仍然说不明确我下手的原因,那像是一种歇斯底里,像是一种释放。只惋惜,我的所谓释放仅有片晌,之后到来的不知所措,险些将我置于死地。我就像砸向姓洪的那把椅子一样,赴汤蹈火。
追念起来,那是一种自以为清醒而实际是神经病一样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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