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节（2/2）

“日他驴的！”他终于粗野地骂，背了双手。

“妈的，我得想法让他把驴卖了，省得整日他叫驴也叫。”一会儿他又独自自语。

既然一人溜达毫无良方，虽然也毫无意趣。二爷在院门外左顾右瞧着，决议退而求次，他背着手一头折进蔚槐家。他进门时就这么咳嗽两声，摇摇摆摆进来了。

家里坐着的人一听他那特有的信号，就知道是谁来了。

瞌细奶说：“你们别理你二爷，整日没事找事，肯定是找我来了。”

蔚槐爬在窗玻璃上看看，说：“不知道有什么事？说不定不是找人。”

二爷走上屋来，隔着玻璃窗看着范冬花那屋的人都在小睡，就小声地咦一声，说：“子祥不在？”

想想子祥可能在东屋，就转过东屋又瞧，又说：“照旧不在。”

他想想又说：“可能窜门去了。”说着，返身要走。

蔚槐看他一人磨磨磳磳着，以为他有事，就隔着玻璃窗敲着喊：“二爷，有事进屋说。”

二爷看着蔚槐掀开布门帘，也不知自己这是找谁了，还没进门，却说：“日他驴的，这个好叫驴，真是一头好叫驴！”

蔚槐看他骂人，知道他又犯急了，就说：“二爷，你别这样，有话逐步说嘛！各人做惯邻人的，说说看，有什么事？”

二爷dui进屋摸着头上的细汗，说：“这个好叫驴，什么事都做出来，多亏他不是他养的那几条骡马，要不，他自个儿先乱水！”

他说完便不做声了，可江惠如却没听清他说什么，不知他为什么那样。

“你说什么呢？”她一脸渺茫地问，“二爷，你适才说什么乱水呀？”

二爷气渣渣地说：“能说什么？这儿，整天还不是让这个好叫驴搅的乱糟糟的？他家不收拾牲口棚倒也而已，还把哪些邋遢也播得满大街。”

瞌细奶看他生气，就打劝他：“你少说两句吧！你那样，让好叫驴听到，还不打一架？”

二爷说：“打一架就打一架，我宁愿和他干一架，也不愿再受他的折磨，省得他叫个没完，驴马也叫个没完。”

说着，气渣渣地在蔚槐递过的折椅上坐了，抬头看放映机里的影碟片。

蔚槐给他烟，他却摇头不接，继续说着好叫驴，好象好叫驴是他眼中的针，或者是沙石，不拨净它，他是大大的不舒服，他说：“好叫驴真是气死人了，整日就是那几条骡马驴，拉进拉出，吆吆喝喝，把臭气和噪音弄得满街都是，还不让人说说吗？这个世界都成他一小我私家的了！”

各人听他这样说，心情庞大地不作声。

二爷却照旧满肚子的不满，又说：“这个老倔驴，这个老工具，也是一个怪人。他糟蹋，却不收拾，就知道耕地啊，收钱啊，吆喝妻子象吆喝牲口，为什么不吆喝妻子给他的骡马棚收拾收拾，弄得三个院子里都是臭气熏天。”

蔚槐看他气渣渣的样子，说：“婶儿和洽叔已经许多几何年互不干预干与私事了，好叔养牲口，好婶儿养鸡，除了用饭在一块儿，他俩现在是各自为政——这样也好。”

“好什么？还不是常抬杠。”

“好叫驴一天不骂妻子，他不知日子怎么过！”

二爷增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