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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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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湿热的盛夏,炽炎炎的阳光下,人潮依旧那么多,涩谷陌头奇装异服的新潮庞克族,竹下通追星的新新人类,新宿车站前庞大电视墙下的白领上班族,无论做什么,吃、喝、玩、乐、事情,日本人永远都是卯上全力去做。

中暑?

证明我有多认真在玩。

过劳死?

那是一定要的啦!

富士比若是有认真勤劳的排行榜,日本人肯定能够轻而易举地抢占第一名的庆幸头衔,认真!玩乐第一;勤劳!过劳死第一,前无昔人,后无来者,就是日本人第一啦!

“今天又要带我上哪儿疯啦?,”清早,按例向老人家请过安,又陪老人家用过早餐后,倘若老人家没有其它交接!譬如又要去加入谁人宴、这个宴之类的,康桥便直接拉着邝求安回房脱下和服,换上轻便的年轻人衣饰,出门逛街去也。

虽然康桥确实很适合穿和服,帅气的神采既能体现出男性和服的潇洒大方,举手投足间又不失优雅,俨然成熟稳重的贵令郎一枚,可是那实在不合他的个性,在家里穿还好,叫他出门也穿,不如直接枪毙他算了。

“跟我来就知道了。”

“要把我卖了?”

来到日本一个月,险些天天都被康桥拖着在东京各处趴趴走,逛遍了东京所有最新潮水行的地域,吃遍了所有最鲜味离奇的食物,玩遍了所有最刺激冒险的游乐设施,尚有种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这个祭典、谁人祭典,不知不觉间,邝求安也逐渐铺开了拘谨内向的个性。

如今,她总是一出门就不自觉地挂上了期待的笑靥,言行间也不再那么羁绊瑟缩,偶然也会脱口而出一两句俏皮话或玩笑了。

“爱说笑,我怎么舍得!”

“那到底是要去那里嘛!”

“跟我来就知道了。”康桥只是笑,又重复一次头一句话。

听康桥那种神秘兮兮的语气,邝求安便也不再多问,乖乖的随着他走了,就算他带她到天体营去,她也不会太意外,而且,老实说,她还满好奇的。

打从她有影象以来,在孤儿院时,她的运动规模就是院里那一片小小的空间;被领养之后,除了邝家之外,也不外才多了一个学校可去;直至上台北事情,她依然只有在公寓和事情所在来往返回而已,她的世界永远是那么狭窄,甚至连看电视意料一下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宽阔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在眼界方面,实在她是很单纯的,名副实在的井底之蛙一只。

然后,她嫁给了康桥;然后,康桥开始带着她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瞧瞧这个世界的色彩究竟是何等的绚烂,又从台湾跑到日原来,头一次在东京陌头看到那些奇装异服的新世代年轻人时,她还真的有点被吓到。

他们到底是在日本,照旧在火星?

但一天天已往,她逐渐明确,已往的她是何等的贫瘠,无论是在物质、思想或生活上,她都是一级贫户,直到现在,从一点一滴逐步的相识,她开始贪心的想要知道更多,想要更深入的体会这个世界的一切。虽然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可是康桥让她明确,凡事只要敢开始,任何时候都不嫌迟。所以她决议了,就如同康桥所说的,女人婚后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始,现在,她算是初生婴儿,是干巴巴的海绵,无论康桥要向导她见识再稀奇离奇的人事物,她全都要吸收起来,把已往二十六年来所错失的一切弥补回来。

“康桥。”

“嗯?”

“谢谢。”

虽然她没有明说是为什么致谢,但康桥连忙相识她是在说什么,连忙爽朗的笑开了。

“你是我妻子,说什么谢,有空多陪我玩玩床上的翻腾游戏就好了!”

“讨厌!”邝求安赧然横他一眼。

见她娇嗔的一眼,风情无限,与三个月前谁人憔悴疲劳、落寞萧索的女人截然差异,康桥感应十分满足,更自得于自己的“革新”乐成。

真佩服自己!

“我照旧先告诉你我们要上哪儿去好了,歌舞伎町,听过吗?”

“你是说,鉴赏日本传统艺术的谁人歌舞伎町吗?”

康桥又笑了,“没错,那是以演出日本传统艺术为主的地域,可是呢……”他暧昧的挤挤眼。“歌舞伎町也是东京最主要的红灯区和赌钱区喔!”

“真的?”邝求安惊讶地睁了睁眼。

“虽然是真的,除了日本传统艺术之外,歌舞伎町尚有四大类运动:美食、琼浆、嫖女人,以及我待会儿要带你去见识一下的全日本最秀的娱乐运动,让你瞧瞧日本人的另一面。”康桥一手扶着偏向盘,一手握住她的柔黄。“而且啊,那里照旧全日本黑道服务处聚集最浓密的地方喔!”

半个钟头后,邝求安站在歌舞伎町一楝七层楼修建物前面,啼笑皆非。

“柏青哥?”她喃喃道。“全日本最秀的娱乐?”

但见一群彷佛被洗脑的男女老小,端坐在一排又一排亮丽的蓝、红、黄、绿色的柏青哥机台前,一心专注于把一颗又一颗的钢珠喂给那些饥饿的吃角子老虎机,每个玩家脚边都有个装钢珠的桶子,那是他们的资本,他们想要用那些资本博取更多的财富。

康桥牵着她经由一个个帅哥、玉人级的服务生,他们不时替那些玩家添钢珠,好继续喂养那些永远填不饱的机台。

“在日本,柏青哥规模之庞大,迷上它的男女老小之狂热,都不是凡人所能明确的,许多玩家就似乎黏在机台身上似的,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可是,运气好的玩家,搞欠好一天就可以赚到数千美金喔!”

真好赚!

不外,重点是谁人“运气好”吧?

“这……也算是赌钱吧?”

“对,正当的赌钱,在日本,赌钱是违法的行为,可是这一行的利润实在太高了,每年营业额预计有三千亿美金左右,是日本整个汽车业的两倍,也约莫相当于全球毒品市场的总值……”

“骗人!”邝求安惊呼。“真有那么好赚吗?”

“真的有!”康桥重重点了一下头。“因此,为了规避‘克制赌钱’的执法,柏青哥业者就接纳‘三店方式’来掩饰实际的赌钱行为。”

“三店方式?”

“就是玩家可以用赢来的钢珠换工具,譬如小礼物、洋娃娃、香烟等,然后再到另一处远离柏青哥店的摊位去折换现金。”康桥解释。

“这就是住吉会最主要的财源泉源。”

“咦?不是……呃……”说一半,急遽掩住嘴。康桥笑了,轻轻拉开她捂嘴的手。“不是毒品和武器,那是山口组的专利,住吉会只管不去碰。”

闻言,邝求安似乎很兴奋,左右张望一下,压低声音。

“贩卖毒品和武器的最可恶了!”

“我也这么认为。”康桥颔首赞同,尔后环视四周找空位子。“想不想玩一下呢?”

邝求安思量一下。“好,玩一下下就好。”

于是两人找了空位子各自坐下,待服务生送来钢珠,康桥就教她怎么玩。

实在邝求安原只是想尝尝鲜而已的,孰料十分钟不到她就入了迷,像个小孩子一样双眼紧盯住钢珠,一脸紧张的期待,每当钢珠险差一线从大奖身边滑溜已往,她就会又獗嘴又叹气,然后低低咕哝,也不晓得在咕哝些什么,那容貌真的很幼稚又可爱。

康桥悄悄失笑,知道除非她运气真的很好,否则一定会输光光,然后她就会很忏悔,自责太铺张了,为此,他不得不坐好姿势,准备好好杀它一笔,再用他赢来的弥补她所输去的,她就不会太惆怅了,甚至,她可能会毫无所觉呢!要说到玩乐这方面,他可是一流的!特别是柏青哥,高中时代,他曾经花了一整个暑假在这里苦练中大奖的技巧,因为这家柏青哥中心正是属于住吉会所有,少爷要玩自然免费,只是赢到的钢珠也换不了现金就是了。

果真,邝求安的桶子里的钢珠很快就下沉一半,康桥便悄悄的把他赢来的钢珠倒进去填满,邝求安果真一无所觉,因为她太专注在机台里转动的钢珠了。

直到一阵喧扰声传来,她才愕然转头张望……

“我没有偷!”

“对,你没有偷,你只是居心把人家的桶子翻倒,再捏词替人家捡珠子,顺便也捡到你的桶子里去了!”

“我……我不是居心的,真的!”

“小姐,那么重的桶子有可能随便碰一下就翻倒吗?更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谁会信你不是居心的!”

“但我真的不是居心的!”

“管你是不是居心的,总之,今天……”

康桥自然也瞥过眼去了,不外也只是一眼而已,他就无趣的拉回视线来继续玩他的钢珠!这种事在柏青哥店里并不少见,他早就看腻了。可是,邝求安是第一次见到。

“康桥?”

“别管,”康桥漠不关心隧道。“有些人不想事情,整天陶醉在柏青哥店里赚生活费,要是运气欠好输光了,生活费没着落,也只好使出无赖的手段硬拗来几颗钢珠想翻本,那种人不值得你为她担忧。”

“可是……”邝求安不安地觎着一个少女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那只是个小女生……”

康桥瞥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吻,起身去跟那些大汉说话,片晌后,他回来。

“谁人‘小女生’可是比你还老练喔,他们早就去查过了,‘小女生’家里很有钱,她念的照旧贵族学校呢,可是她不爱念书,更不爱被人管,就跷家出来混,缺钱就援交,没生意就到这里来‘赚’,油条得很!”

邝求安张口结舌,想不到谁人看上去不外才刚上高中的“小女生”已经这么堕落了。

“但……但她家人……”

“她家人把她找回去过好几回了,但每次不到几天她又逃出来,厥后他们也懒得再管她,就随她去啰!”见她仍是一脸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应丢下谁人“小女生”不管,康桥只好一把将她拉起来,往相反的偏向走。“好了,别玩了吧,我带你去吃……”

脚步忽又定住,掏脱手机来,他讲了几句话,转个身子又朝另一个偏向去。

“老爸要我已往他那里一趟,那里……呃,不太适合你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这里?”继续玩钢珠吗?

“顶楼有几间办公室和休息室,你就随便找一间进去等我。”

“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康桥把邝求安带到员工专用电梯前,“放心,顶楼险些都没人在,就算有人,虽然你不认识我老爸的手下,但你是我妻子,他们早就认得你了。”对守在电梯前的魁梧大汉交接两句后,他就急遽离去了。

直至康桥的背影在视界里消失,邝求安才进入电梯里,按下“7”的按钮……

“对不起!对不起!”邝求安面红耳赤的退出门外,慌张皇张的拉上门,尴尬的想直接从七楼跳下去算了。骗人,康桥说七楼险些都没人在,偏偏就有人在这里“服务”!

而且她显着有敲门的说,可是内里没有任何回应,她才会开门的,谁知道头一眼入目的就是限制级画面,光秃秃的白肉鱼,照旧三p的呢!

泰半天事后,她脸上的热潮刚刚稍稍褪去,然后她决议要更“审慎”一点。

如果又是刚刚那种局势的话,敲门是没用的,所以她得贴在门上“偷听”,虽然似乎有点下流,但那也是不得已的。

想知道内里“安不清静”,这是唯一的措施。

于是她走到隔邻门,把耳朵贴上去,不到三秒钟,她又把耳朵拔开了,脸上再度**辣的晕红了起来。

果真又是……

第三扇门,没声音,但门是锁着的。

第四扇门,有声音,谈话声。第五扇门,也有声音,电视声。第六扇门,锁着。第七扇门,又有对话声了,而且她连忙听出其中之一是谁,康桥他大姊那副沙哑得近乎男子的声音,听过一次之后,走到那里都市认得了,至于另一个,多数是康桥他二姊。

要进去跟她们聊聊吗?

可是一个多月来,她只和她们“聊”过一次,内容也只有两句话,一句是她说的,“我们聊聊好吗?”另一句是她们的回话,“我们不想跟你说话,请你别再找我们做这种假惺惺的无聊对话了!”之后,她就连主动和她们打招呼都不敢了。

现在,她们也不行能和她聊吧?

算了,照旧另找一间空房吧!

正待脱离,内里传出的下一句话,却又硬生生地捉住了她的脚步,才刚拔开的耳朵再次贴回门板上去了。

“让他死!”

“你疯了,那样各人都市怀疑到征夫身上的!”

“不会,只要谁人杂种是跟年迈一样的死法,没有人会怀疑姊夫的。”

“没有人怀疑?你以为父亲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要让谁人杂种继任组长?”

“你……你的意思是说……”

“嗯,父亲多数已经得知年迈的死是征夫部署的了,只是父亲找不到证据,无法扑面挑明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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