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乡情(1/2)
田新雨不说话了又过了半月,田新雨被提拔到可以揉淀粉团了,他按着缸师傅的指示,从缸中把湿淀粉捞出来,堆到案板上,挽起胳膊,像和面似地揉,好一大挖,足有二十来斤他要不停地揉,像抱着个孩子似的,可是又不能抱在胸前,用硬力不行,力小又揉不动,揉淀粉团,他探索了七八天才熟练。
又过了十来天,粉坊头会昌让他漏粉了,他拿起有洞的瓢,盛上湿淀粉,学着此外伙计的样,用手敲击瓢帮,当看得手中瓢里漏出的粉漏到开水里酿成半透明的粉条时,他心里很是自得,这终究是自己的劳动效果啊。
他起劲干着,端瓢的胳膊累的直打颤,而敲瓢右手的手掌更是敲得红红的生疼,再加上热锅里的蒸汽腾腾往上冒,熏得他的腮帮子火烧火燎的都快脱皮了。
可是他坚持着,田新雨心里说道:你们醒目,我也醒目,我一定坚持下去。田新雨终于坚持把那一大坨淀粉漏完了。
田新雨一**坐到地上的一个小凳上,擦擦头上的汗,粉坊头会昌搬个小凳在他身边坐下拍拍田新雨红红的面庞说:“伙计,累不,这农村的活没有轻松的,这粉坊油坊就是天堂了,小子,你有福啊。”
说着,接过其他伙计递过来的两碗刚从锅里捞出的伴着葱花,香菜,和盐水的粉条,一碗留给自己,一碗递给田新雨:“吃,吃!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干着粉坊,就能吃着一碗粉。”
田新雨最喜欢吃着刚捞出来的粉了,特别嫩,特别滑溜,他吸溜吸溜险些没怎么嚼,便把半碗粉都吸溜进肚子了,可是他想,粉坊头会昌为什么说自己有福呢?在说这句话为什么又诡秘地笑了一下呢?
二小队长根旺请二小队的知青抵家中作客,这在村里已不是什么先例,村里已经有几个小队长和革委主任李目,书记李建文都请过个体知青抵家里做客。
一是看知青从北京来这黄土高原,吃不饱,穿不暖,离怙恃又远,怪可怜的。另外,北京知青过春节时,都帮当地老乡捎带了一些工具,作为谢谢,他们请知青抵家里吃顿饭,体现谢意。尚有,一块劳动日子长了,几多也有些情感,请知青抵家中吃顿饭,也是把关系走近走近的意思。
二小队根旺请二小队知青抵家中作客,他没请小队里的女知青,男知青也只请了两人,只请了田新雨和许加添,同队的男知青管同都没有请。
田新雨和许加添看看日头快到正中了,预计也十一点多了,便抻抻褂子,掸掸裤子,像模像样地走到二小队长根旺的家。
根旺的家在村子的东面,院墙挺高,门洞不小,两个大木门虚掩着,田新雨和许加添走到门前,许加添见大门虚掩,想推门而入,田新雨忙制止道:“不行,咱们得敲敲门,别让人说咱北京来的没礼貌。”说着,啪啪扣了几下左边门上谁人大大的发黑的铁环。
“是谁?”院里传出一个女人问讯声,随着问讯声,一阵脚步声向大门走来,门开了,一个十六七的女人泛起门内。
许加添一看,是和自己一块地里劳动的大萍。知道是二小队长大闺女,便道:“你爸在不?”
“他打酒去了,一会儿回来,你两个进屋吧?”二人随着大萍进了院。院子挺大,五间北房,东房西房都没有,干清洁净,地上只栽着七八株攻博粗的果树,有梨,有苹果,尚有沙果,花季刚过,树上零星尚有一两朵粉的,红的,白的消灭的小花,和尖尖的圆圆的绿绿的新叶。屋子虽是干打垒的,但正面窗户门一面,都贴着一层青砖,玻璃也擦的透亮,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
田新雨和许加添刚要进屋,院门传来咚咚脚步声,二人转头一看,见二小队长根旺来了,他个子高峻,一米八多再加上肩宽,脸上又是络腮胡子,虽然穿着一件自做的黑棉袄,仍能显出彪形大汉的体形,他手里提着个五斤装的白色塑料桶,一见田新雨和许加添要进屋,忙抬起胳膊说:“屋里坐,屋里坐啊。”
田新雨和许加添进了屋,他们掀帘进了堂屋连着的东屋,东屋的炕上早已摆上小方桌。桌上摆放几道小菜:有粉条,洋白菜焯过用辣椒拌的一盘,有土豆丝一盘,有炒鸡蛋一盘,有菠菜炒鸡蛋一盘,另一盘就是腌杏仁。
小桌不大,放的满满的,在小桌的三面,放着三个小酒盅,三盅一两的酒盅,半圆的白白的,看着挺起好玩,在小桌没放酒盅的一面,放着个不大的酱紫色的磁盆,磁盆里放着一个喇叭口,细脖大肚灰白色的锡壶,说是锡壶,也跟杯子状差不多,没壶嘴,口大脖细,肚大的一个杯子形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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