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甜(内含红包)(1/2)
他受伤了。
贺翊翊露出惊诧的表情,犹犹豫豫不确定用中文问他:“你还好吗?”
她是怕那几个人听得懂他们说话,才用中文。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下颌,站在他身后,小手下意识揪着他衣襟,逐渐握紧,力道对他来说,不大不小的力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的紧张情绪也随着传给了他。
陆礼寒和她说话自然也是中文,“小千金,我还能有什么事。”
这里是医院,人不在少数,而且外面还有巡捕巡逻,这几个人不敢现在这种时候乱来,陆礼寒也不担心。
“我们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我们走吧。”贺翊翊清楚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还在往外冒着血,衣服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因此,她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到了关键时候,她的潜意识彻彻底底出卖了她真实情绪。
如果不是关心,怎么会在意他的生死呢。
陆礼寒低声笑,自然是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淡淡说了一句:“你是在关心我?”
难得的关心,让他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贺翊翊张口还没说话,那几个人朝她吹了吹口哨,调戏了几句粗鄙的话,眼神是上上下下打量她,直白又让人生厌。
她揪着陆礼寒的衣服躲得更后面。
那几个人看到走廊上出现的巡捕便悻悻走了,不敢被当成危害社会治安的人抓走,他们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让她别多管闲事。
那几个人走后,陆礼寒问她:“你又做了什么?”
贺翊翊不太喜欢他质问的口吻,却无比认真回答:“我没有做什么。”
陆礼寒也不多问,目光看向走廊另一边,说:“你公寓又遭偷窃?”
贺翊翊不想提公寓的事,倒是关心他的伤势,淡淡说:“你的伤看起来蛮严重的,先去看一下吧。”
陆礼寒嗯了一声。
关键时候贺翊翊没有选择和他争锋相对,而是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势,这几天来医院就诊的人不占少数,多半都是因为暴乱动荡被牵连,也就不足为奇。
但依旧礼貌询问需不需要报警。
陆礼寒说不必了。
半个小时后,再度走出医院,贺敏的电话打来了。
“你那边的情况我也才知道,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姑姑。”贺翊翊下意识瞥了陆礼寒一眼,不得不承认,多少因为他来了,她没那么害怕。
“翊翊,你要注意照顾自己,我让你姨丈过去找你。”乌克兰没有直飞这边的航班,需要转机,有些地方干脆停了飞往这边的航班,只能飞出去不能飞进来,就是怕引起更大的暴动。
而陆礼寒乘坐的班机,是江城航空飞到这边最后一班。下一班要在五天后才有。
“不用了,姑姑,陆礼寒在我这。”
贺敏有点惊讶:“他在你身边?”原本是想打电话给陆礼寒叫他过去翊翊那边,没想到他已经在了。
陆礼寒拿过她手机接听,说了几句:“敏姑姑,我是陆礼寒,翊翊没事,我会照顾好她,您别担心。”
少见的温文尔雅,贺翊翊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胳膊上。
风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衣,胳膊一处被划伤,绑着白色的绷带,刚才医生给他清理伤口,他一动不动,似乎察觉不到疼痛,换做是她,早哭出来了。
这一点,她还是挺佩服的。
挂了电话,陆礼寒不把手机还给她,而是说:“接下来每分每秒,都得待在我身边。”
回酒店的路上,贺翊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为什么会来?”
陆礼寒似乎不想多说,闭目养神,一脸漠然。
是打车回去的,贺翊翊见他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
路上还是那么乱,巡捕出动也越来越频繁。
眼下这幅情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以往的宁静。
到了酒店,走进大堂,卫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在前台说话,回头一看是贺翊翊,卫离开走过来,关心询问:“听说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我很担心,怕你一个人走丢了,差点报警。”
说话间,看到陆礼寒,卫皱了皱眉,又问贺翊翊:“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卫还是很担心她的。
贺翊翊说:“不是,我在医院,金生病了,我去看她了。”
提起金,卫一脸凝重说:“贺,你不要和金走太近了,她男朋友不是好人,有过案底,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很坏。”
贺翊翊点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
卫的女朋友一直在前台站着看这边,因为和贺翊翊不熟,自然没话题可以聊,视线落在她身边穿着黑色衣服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一眼,飞快带过。
等他们都进了电梯,卫被她追问说:“那两个外国人是什么关系?”
“你说贺?刚才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结婚了?这么年轻?”
“人家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都到了他们国家法定年龄,自然可以结婚。”
卫见她愿意和自己多聊几句,又想起贺翊翊的病情,有点担忧,那个男人来的是不是时候,会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
回到房间,陆礼寒拿了根烟在抽,五官隐匿在迷蒙的烟雾下,说:“那个叫金的女人,她为什么在医院?”
贺翊翊脱了鞋子,穿着袜子在地毯上走着,听到他的胡啊,回头狐疑看他,“她生病了住院,没钱交医药费,我借了点钱给她。”
陆礼寒哦了声,咬着烟蒂漫不经心,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夸奖:“你还是那么好心肠。”
这话听不出来是贬义还是褒义,贺翊翊念在他受伤的份上不吭声,摘下帽子,进了浴室洗了一把脸。
洗完脸出来,打开浴室玻璃门的瞬间,陆礼寒站在门口,居高临下打量她,她仰起头,“借过一下。”
她以为陆礼寒会有下一步动作,没曾想他真的让开了,视线不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她出来,他进去,关上玻璃门。
贺翊翊握了握拳头,复杂看了一眼玻璃门,咬了咬嘴唇,坐在沙发上。
她说不上来,陆礼寒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说呢,想不到形容词,只能视作这也是他正常该有的表现。
最后她把这一切异样归咎于他的伤势,他不肯说,她也不问,反正与她无关。
晚上是卫打包了食物送上来,贺翊翊要给他钱,他不收,待在房间里也没走的意思,他毕竟送吃的东西来,贺翊翊也不好赶他走,就算陆礼寒冷脸,她也是十分坦荡。
卫想问一下她最近的压力大不大,碍于陆礼寒在,他没问。
贺翊翊和卫聊得比较轻松,偶尔有笑声传出,窗户外与房间内截然不同的风景,偶尔有警鸣响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卫深表遗憾:“没想到这座城市会乱成这样。”
贺翊翊也没想到,但时政说变就变,不讲道理和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再大的暴风雨都会有过去的一天。”她说。
卫的眼神落在站在窗户边抽烟的男人身上,对贺翊翊小声说:“贺,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指的自然是她这桩出了很多问题的婚姻。
太小结婚也不是好事,一方面还不成熟,过早经历婚姻的洗涤,她也没有意识到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但卫所受的文化教育与贺翊翊是截然不同的,他不能过多干涉人家的隐私,就算再苦再难,也不能主动问及,因为擅自过问或者插手人家的婚姻生活,是极其不礼貌的。
再多的话也不方便说,卫不再逗留,选择告辞。
他一走,贺翊翊关上门,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说:“你要不要吃一点?”
陆礼寒抽了不知道几根烟,没回应。
贺翊翊也没什么胃口,他在,她有点尴尬和无措。
两个月不见,的确很生疏。
她只能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又穿得严严实实,犹豫再三,说:“你要不要重新开一间房休息?”
按照她的经验,陆礼寒会拒绝的,没想到,他点了点头,说:“嗯。”说完抬腿就朝房门走去,临走前留下:“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就住你隔壁。”
看样子,他是早订了房间。
晚上,贺翊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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